砰地一聲,她把門關上,正如關上她的心門,她靠在背門後,痛苦地摁住胸口,她這兒再也不想住人了,把一個人裝在心裡容易,趕走卻很痛苦,很掙扎,她自嘲:她談了一場沒有結局的戀愛!
前世今生,她都不配得到幸福,上輩子,她選擇錯了,讓艾倫傷害了她,也傷害了爺爺,這輩子,她不能再錯,她不能傷害真心待她的朋友們?她更不會任由別人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門外,阿桑和阿奴擔憂地敲門,屋內的人卻淡淡地回道:“你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姐,那我們在外屋,你有什麼事兒就叫我們。”阿桑溫和地對屋內的染霜道。
“阿桑姐,我現在好想哭,今天在清風殿偏殿休息室,我很想很想揍人,她們太過分了,那樣侮辱小姐。”阿奴淚水汪汪地望着阿桑。
“阿奴,我們要堅強,有時候哭解決不了問題,我也難過,我也很想收拾那兩個老妖婆,她們憑什麼那樣對小姐。”阿桑挽起阿奴的手,邊走邊說,“我們要堅強,小姐才放心。”
“哎!小姐過得太苦了。”阿奴一嘆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解脫啊!”
“阿奴,我算是看清楚了,嫁入皇家真的不好嫁,即使傑王爺不是真心傷害小姐,可他身邊的人總想着如何擠兌小姐,如何趕走小姐,莊貴妃那個老女人,如果她再敢欺負小姐,我纔不怕她,我定讓她好看!”
阿桑歷來都是個理智的人,她從染霜的身上看到了她的未來,她和長孫鈺銘也沒有結局。
她不想越陷越深,今後,她也要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能被長孫鈺銘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無論小姐做什麼,她都支持她,現在她們暫時在傑王府住下,一切靜觀其變。
天幕降臨,很早就出宮的儀琳郡主母女倆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她們的馬兒發狂地奔跑,車伕根本駕馭不了,從馬車摔下來,當場摔死,馬車內的華夫人母女倆以及她們的丫鬟被甩出馬車,等華夫人和丫鬟們再次睜眼醒來的時候,儀琳郡主和馬車都不見了。
悲痛的哭聲伴隨着寒風讓人感覺陰森!
華夫人額頭被摔破了一塊皮,車伕當場身亡,幹這事兒的莊國公父子三人夠狡猾,他們讓對方找不到什麼把柄。
“夫人,天都快黑了,如果再沒有人經過這裡,要是野獸出沒,可如何是好啊,我們趕緊離開吧!”文嬤嬤拖着受傷的腿扶起華夫人。
華夫人悲痛地哭道:“我的儀琳呢,她去哪兒了,嬤嬤,我們快找找,看看儀琳被甩到哪兒去了?”
“夫人,這事兒太蹊蹺了,爲什麼我們的馬兒會發瘋,還有車伕被摔死了,馬兒和馬車也不知道去到哪兒去了,我們都還在,小霞也在,爲什麼只有郡主不在,這顯然是有人設套給我們鑽啊!”
文嬤嬤做事心細,她不得不懷疑她們是被人設計的。
華夫人一着急,便失去了方向。
現在,她十分擔心儀琳的安危,幕後之人顯然是衝儀琳而來的,她們在月城除了得罪莊貴妃兄妹倆以外,沒得罪其他人啊。
這事兒八成是被人設計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莊府的人乾的。
“嬤嬤,天已經黑了,我們必須自救,小霞傷得不太重,她去找人救人,我和你一起找儀琳。”
華夫人冷靜下來,決定不放棄搜索,她不能丟下女兒不管,現在她更擔心一個問題,如果有人設計她們,那儀琳很危險。
其實儀琳被黑衣人帶到了林子裡深處的草堆裡。
他們沒有上面的指使,不敢輕薄儀琳。
林子深處,一個錦衣男人撥開草叢,打着火把,火光照射在儀琳的臉上,儀琳還在昏迷不醒,儀琳的額頭也砸破了,還留血呢!
“二少爺,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趕緊離開吧!”黑衣人認真地對莊天成道。
莊天成很想輕薄儀琳郡主,但他又想起他爹的囑託,他又止住了,現在儀琳郡主受傷,他也沒有興致。
她想就把儀琳郡主的玉佩仍在破馬車旁邊,至於儀琳郡主,就把她挪到山間的小茅屋裡呆一晚上,暗中叫人守着,故意把儀琳郡主的衣服撕碎,等華府的人找到儀琳郡主時,造成一種假象----儀琳郡主已經被不知名的男人輕薄了,看華府還怎麼拽拒絕他,說不定他既可以娶儀琳郡主,又可以娶芸公主,豈不是兩全其美啊!
寂寥的天邊掛起幾顆稀疏的星星,外面風兒呼呼地吹,悅仙閣的門被打開,長孫鈺傑回到自己的寢殿之後,他怎麼也坐不住,他便讓人準備飯菜,他親自給染霜送去。
牀榻上的染霜,假裝睡着了,她不想理會長孫鈺傑。
長孫鈺傑放下盤子之後,走至牀邊,輕輕搖晃染霜的身體。
“寶貝,起來吃點東西吧,你放心,我今晚不碰你的。”
長孫鈺傑溫言細語地哄染霜,染霜蜷縮着身子,淡淡地說:“我不想吃,謝謝你了!”
“寶貝,你今天什麼東西都不吃,你如果再不吃飯的話,你家阿桑和阿奴一定會說我虐待你了,乖,起來吃點吧!”
長孫鈺傑超級有耐心,他一直勸說染霜,染霜實在不想聽他廢話,她從牀上爬起來,瞪了他一眼,“飯菜留下,你回去吧!”
“寶貝,我要看着你吃完,我才離開。”
他就想多看她一眼嘛,她那麼着急趕他走,他好傷心哦!
“長孫鈺傑,你真是太好笑了,你送飯是假,想賴着不走是真吧!”染霜挑眉冷笑,“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還是聽不進去..”
“寶貝,你說的那些都是謬論,我承認我們之間是有誤會,但你要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你。”
“哼,誤會,和知畫滾牀單也是誤會嗎?你別說知畫又給你下藥吧!”染霜譏誚道,她本不想提知畫,可他卻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他纔是受害者,染霜很不爽。
“寶貝,知畫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解釋過嗎?那次以後,我再也沒找過她啊!”長孫鈺傑覺得染霜的眼神傷到他了,他什麼時候主動和知畫滾牀單了嘛,除了那一次----知畫設計他,他再也不敢讓其他女人靠近他!
“別你狡辯了,如果你沒和知畫滾牀單,那知畫爲什麼在我們昨天早上去找我,她脖子上的印跡難道是狗咬的嗎?”染霜十分生氣,這種敢做不敢當的男人,她瞧不起。
“知畫找你?”長孫鈺傑微怔,難怪寶貝那麼生氣,原來知畫去找過她,還是揹着他去的。
知畫脖子上有吻痕,到底怎麼回事?
“行了,飯菜送到,就別假惺惺的在這裡給我演戲,我不吃你那一套,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我也不想再提,我們就像當初一樣,井水不犯河水吧!”
染霜言罷,眼眸低垂,疏疏淡淡道:“你也別去找知畫的麻煩,那女人也夠可憐的,她也不想當你的侍妾,雖然我不在乎你的女人們恨我,但我不想再弄出第二個莊美蓮來,死了,都還陰魂不散。”
驛館,北辰翼又一個人喝悶酒。
小霜兒和那傢伙還是成爲夫妻了,他難道註定和她沒有緣分嗎?
哎!爲什麼酒這麼苦啊!
“殿下,夜深了,你趕緊睡吧,別想那麼多了,有些事情既然已成定局,我們就放棄吧,天下好女人那麼多,總會遇見合適你的。”阿虎搶走北辰翼的酒壺,他每天看着殿下買醉,他替他難受。
“阿虎,你不懂我的心情,有些人不是說遺忘就能遺忘的,阿虎,她已經住在這裡很久了。”北辰翼打了酒嗝,撫摸他的胸口。
“阿虎,給我酒!”他微怒道,“難道你連我喝酒的權力都要剝奪嗎?”
“殿下,屬下不敢。”
“殿下,你怪屬下也好,恨屬下也好,屬下都不能看着你沉淪下去,今天你也看到了,蘭心公主已經和傑王爺成親了,他們成了合法的夫妻,你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殿下你清醒清醒吧!”
他們成爲夫妻又何如,照樣還不是會分開,師父說了,他的移情丹可是很厲害的,他相信師父,他要和長孫鈺傑爭到底。
長孫鈺傑在他的面前演戲,那些都是假的,長孫鈺傑和小霜兒之間已經發生裂痕,他們之間的關係要修復,不那麼容易。
所以,他要堅持,他要等待..。
涼颼颼的把昏迷的儀琳吹醒,她感覺她額頭疼痛,身體發冷,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不是她的家,她依稀記得她和母親回家的時候,馬兒受驚,朝官道邊的林子奔跑,他們都受傷了,場面驚人。
母親她們呢?
咕咕的烏鴉在叫,儀琳雙手抱膝,蜷縮在地上,她的身體顫抖,她好害怕,她哭了起來,“娘,您在哪兒,儀琳好怕!”
另一邊,儀琳的家人正在尋找儀琳,儀琳不見的消息讓整個華府的人擔心不已。
長孫鈺銘住在儀琳家隔壁,他知道儀琳失蹤了,他也加入搜索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