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婆婆。”安敏激動上前。
躺在牀上的連婆婆睜大眼睛望着安敏:“你是誰啊?”
“連婆婆,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敏兒。”安敏嚇一跳,連婆婆最喜歡她,一直嘮叨着讓她做蒼表哥的正妃,怎麼會不認識她呢?
難道她是病糊塗了?
花生在一邊卻是看的很仔細。這位連婆婆比蒼王府的連婆婆要蒼老一些,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再說,剛纔那個婦女也說了,這個連婆婆從十幾年前就住在這裡了,沒道理是一個人。
連婆婆還是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不過她的目光落到花生臉上,表情卻是微怔。
婦女把蘆薈拿出來放在桌上,對連婆婆說:“連婆婆,這位小哥說了,用油蔥草可以治好我們得病,你自己起來擦擦身子,我還去多割一些回家,我先走了。”
她跟花生打聲招呼,匆匆走了。
花生掃了一眼。連婆婆病的很重,不止是皮膚病,她想起蒼王府的連婆婆,心裡一疼,上前說:“婆婆,你起來,我幫你用油蔥汁擦擦臉和身子。”
“你們......你們。”以妖司巴。
花生笑着說:“婆婆不要怕,我倆都是女兒身。”
連婆婆這才盯着花生猛看,看的花生以爲自己是國色天香的容貌。其實她不是,她知道。
“婆婆,你是不是不信,你看。”花生把頭髮放下來。再看連婆婆,眼瞪的老大,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你怎麼了?婆婆?”花生嚇一跳,不過她只會治療皮膚病,不會把脈。
“安敏,你去問村長,看村裡誰是大夫,來給連婆婆看看。”
“好,我這就去。”安敏對連婆婆也是情深意重,轉身走出屋子。
花生開始擰油蔥汁,給連婆婆擦臉。
“你叫什麼名字?”連婆婆目不轉睛盯着花生。
“我師父給我起了個名字叫花生,你就叫我花生吧。”
“花生?”
連婆婆好像想起什麼,眼睛一亮,喃喃的說:“沒想到。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婆婆你認得我師父嗎?”花生有些奇怪,看連婆婆剛纔一直盯着她看的樣子,就像認識她一樣。
連婆婆示意花生湊到她嘴邊,她低低說了一段話,花生表情一怔,僵在原地。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我總算可以瞑目了。”連婆婆說完,顫巍巍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布包,那布包已經被塗抹的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了。
她把布包遞給花生,花生接過來打開,布包裡躺着一個翠綠的扳指,一看便是上乘的好玉。
“這個你收好,將來有用。”連婆婆盯着花生。
將來有用,這是誰的東西。將來有什麼用?花生正要開口問,大門開了,安敏帶着一個老者匆匆走進來。
連婆婆突然大力喘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花生趕緊把扳指包起來揣在懷裡,彎下腰叫着:“婆婆,婆婆。”
大夫走上前,擡起連婆婆的手腕給她把脈,而後嘆息着說:“連婆婆前幾年身子就不好,沒想到她能活到現在,有時候,她總會念叨:“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好像再等什麼人一樣,沒想到突然去了。”
花生目光落到連婆婆臉上,她面色祥和,好像了卻心願一樣,難道自己就是她要等的那個人?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還有那個玉扳指,到底有什麼用處?
如果連婆婆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爲什麼不跟她相認,而把她送給一個髒兮兮的老乞丐餵養?
花生心裡一團糟。
葬了連婆婆,花生跟安敏心裡都不舒服,這一夜,她們兩個就在連婆婆家裡坐一夜,到天亮的時候,才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
“神仙哥哥。”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花生耳邊響起,她睜開眼睛,見是小蓮站在旁邊。
“小蓮,你臉上的燎泡沒有了,變成結痂了,記得不要用手碰,讓它自己脫落,就不會留疤痕了,癢癢的話,就塗油蔥汁。”
花生摸摸小蓮的頭說。
“我知道了,神仙哥哥,我娘叫我來喊你吃飯,還有這位哥哥。”小蓮指着在打呼嚕的安敏。
聽着安敏的呼嚕聲,花生笑了,這孩子居然還能睡得這樣踏實,應該是困極了。
花生跟小蓮小聲說着話,等安敏醒來。
“爹,我沒有,我沒有。”安敏猛然驚醒,大叫一聲。
花生過去對她肩膀就是一巴掌:“安敏,你做噩夢了。”
“是的,我夢見我爹追上我們,說我偷了家裡寶物,要打我,嚇我的連連說沒有。”安敏擦擦額頭的冷汗說。
有小蓮在旁邊,花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說:“沒事,是噩夢,不要想太多,小蓮在等我們去她家吃早飯呢。”
一聽到有吃的,安敏眼神一亮,接着又暗下來:“你說過,不能吃村子裡的東西也不能喝水。”
“我娘是從外面河裡擔的水,說要做好吃的謝謝神仙哥哥。”小蓮一副小饞貓的樣子說。
“好,這個哥哥也醒了,我們去吃好吃的。”
小蓮家裡,不但有紅梅,還有村長老盧叔。
老盧叔見了花生,立刻屈膝跪下:“多謝小兄弟救了我們一村人。”
“老盧叔快起來,你那麼大年紀,可別行這樣大的禮。”花生急忙扶起老盧叔。
紅梅上前:“小兄弟,我們全村的都要來給你磕頭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花生連連擺手:“紅梅姐,千萬別叫他們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給我一頓飽飯吃就好了。”
紅梅笑着應了,並招呼大家落座:“飯都涼了,趕緊吃飯吧。”
大家落座之後,紅梅指着桌上的臘肉說:“這是村長專門拿過來的,是去年醃製的,你們放心吃好了。”
“娘,我要吃臘肉。”小蓮叫道。
“好,好,給你臘肉吃。”紅梅夾了一塊臘肉塞在小蓮嘴裡。
大家都笑了。
“小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村長看着花生問。
“邊城。”花生如實相告,眼睛一亮,可以跟老盧叔打聽一下去邊城的路,她只所以沒有找人隨便打聽,是怕駙馬爺派來的追兵很容易就找到自己跟安敏。
“邊城,那可是很久的地方,從我們這裡到邊城,最快也要三個月。”老盧叔捋着鬍鬚說。
“老盧叔,你去過邊城?”花生驚喜的望着老盧叔。
“去過,差點死在那裡了。”老盧叔臉色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