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歡也道:“是啊。多謝諸位的關心了。我身子沒有什麼大礙,諸位就不要費神了。”她也是想要這些人趕快離開,她好趕緊和這廢柴算賬啊!
房間內很快便沒人了,林淮臨走的時候,用異常含蓄而苦逼的眼神看向林淙,林淙選擇忽視。
“林淙!”莫錦歡立刻從林淙懷中起來,剛想着一巴掌拍向這廢柴,好出了心口的一口惡氣。
林淙的一句話卻讓她的一掌落在半空中沒有拍下去。
“你是不是被秦孟冬用什麼東西控制了,所以纔不得不替嫁到東越?”
莫錦歡眸子一眯,手掌緩緩收了回去,“是又怎麼樣?”問題是他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看出她眸內的疑問,林淙悠閒的半靠在牀頭上,一雙鳳眸如同墨染,“你功夫極高,鮮少有人是你的對手,我偶然提起洛水皇后的時候,你眼神裡面閃過一絲淡淡的恨意,既然你恨那洛水皇后,卻還是不得不聽她的指使嫁到東越,想來是她手中有能控制你的東西。”
莫錦歡靠在他的旁邊,側首看向他,明眸的雙眸用全新的眼神打量着他,不能否認,她那樣吃驚的眼神意外的愉悅了他,讓他心中一絲恍惚,想到當年在假山下,那小小的嬰兒也是用着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原本等着他繼續說的莫錦歡看着原本神采肆意的廢柴此刻臉上露出一絲恍惚,她有些不悅,這廢柴是不是又在想柳向晚那女人了?
“喂,回神啦!”她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如果不是想要聽他下面的話,她肯定一腳將這個心思動不動就放到別的女人身上的廢柴給踢下牀去。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洛水皇后是用毒控制了你,是不是?”林淙看着莫錦歡那小臉上幾乎差點寫上你怎麼知道這幾個字,他有些失笑,莫錦歡無疑是很聰明,可有時候卻又過分單純了一些,從來都不掩飾她的想法。
他有些失神,有些嘆息,將莫錦歡的柔荑放在自己的掌心把玩着,他低垂着臉,鬢邊垂下來的髮絲遮住了半張臉,他淡淡的說道:“莫錦歡,你不要令本王再一次對你心軟……”若是那樣,他肯定會捨不得殺她。
若是莫錦歡從來都沒有嫁到東越,或者她嫁給的那個皇子不是她,也許他便不會殺了她。
只是可惜,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莫錦歡嫁給的人是他。
他必須在父皇知道莫錦歡替嫁到東越,知道莫錦歡是當年那個未死的小公主之前殺了莫錦歡。
否則,此事傳了出去,即便他得到東越的皇位,這件事也會是東越皇室最大的醜聞。
莫錦歡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可他所說的那句幾乎是呢喃的話確確實實的傳進她的耳中,她冷笑一聲,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再?你什麼時候對我心軟過了?洞房花燭夜爲了柳向晚那個女人,你污衊我失貞,昨日在那樹林裡面,你又設計暗害我,第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不對的地方,只怕那一晚我便成了東越的最大的笑話,洛水國的最大的羞辱。第二次,如果不是我命大,只怕到時候黑白無常索我命,我都不知我是怎麼死的。”
林淙喃喃道:“我寧可你笨一點,沒有破了洞房花燭夜的那個局。”這樣的話,他便不會對她感興趣,繼而不會發現她是假的身份,不會對她心軟……
他捨不得殺她,可她必須要死。
莫錦歡看着他有些恍惚,露出的半截下頜弧度優美流暢,薄脣輕啓,似乎在說些什麼,她皺眉,這廢柴越來越奇怪了。
“林淙,你有什麼話直接便說出來好不好?”她皺眉不耐煩說道,功夫極高的人,即便是在數米之外,凝神細聽,旁人輕聲說話聲音也能聽的清清楚楚,可是她想沒有一個絕頂高手能夠聽到人內心深處的聲音吧。
“傻瓜。”林淙擡起頭,臉上調笑着,露出來的神情和他以往呆在燕京時候的神情一樣,帶着三份倨傲,七分*,薄脣勾着的笑意魅惑人心,“你難道不知道有些話要一輩子爛在肚子裡面嗎?”比如,他真的對她有了一分動心這種話,除了他自己之外,他永遠都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莫錦歡看向他,沐卿沉也曾經對她說過,要學會掩飾自己,永遠都不要讓別人看出自己在想什麼。
她覺得那樣純粹就是自己找罪受,對於她來說,人,就是應該要活的恣意。想要什麼,便努力去爭取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看到喜歡的東西,她一定要想法子得到,討厭的東西,就一定要一腳踢開。
“那要是討厭一個人呢?面對你討厭的那個人,你也不對那個人說討厭他,讓他滾開嗎?”
林淙笑着搖頭。
莫錦歡喃喃說道:“我可做不到。就像是我討厭你啦,一見到你我就直接對你說明白我很討厭你,你最好也別來喜歡我。這樣什麼話都說在明面上,省的以後麻煩。”
一聽到莫錦歡毫不猶豫的說她討厭他,林淙原本掛笑的脣一僵,“那你喜歡長安?喜歡楚宋?喜歡四弟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莫錦歡眨巴了眨巴眼睛,“楚宋麼,看起來斯文俊雅的一個人,竟然說話那麼笨嘴笨舌的,很有趣,你四弟麼,跟你一路貨色,對我討厭的很,我幹嘛要喜歡他?”
林淙聽她沒有提起長安,便皺眉開口道:“你沒有說起長安。”
“長安,呵呵,他跟我算是一種人。我很喜歡他。”莫錦歡想到長安對她的維護,說話直來直往的方式,不由得笑彎了眸子。
毫無疑問,那一絲笑意讓林淙覺得極爲礙眼,他冷冷道:“不過只是一個山野莽夫罷了。他有什麼好。”
莫錦歡莫名所以,這林淙莫名其妙的又在生什麼氣?她眸子裡面騰起一層火光,“山野莽夫怎麼啦?總比你那個總是清高,自命不凡的柳向晚要好得多!我就是喜歡長安,長安既然跟我是一種人,我又不討厭自己,幹嘛不喜歡長安?”
林淙的臉猛然逼近她的,伸手握住她的小下巴,低頭狠狠的咬在她的脣瓣上,“你再說一次你喜歡長安,我便吻你一次!”
莫錦歡眼睛瞪得大大的,黑亮亮的眸子泛着兇光,一下子想到昨晚這廢柴差點將她給欺負了,她還說要報仇,卻被這廢柴一提起洛水皇后的事給忘記了。
“昨夜我說過,你要是沒有殺了我的話,我一定會加倍向你報復回來的!”莫錦歡猛然推到林淙,跨坐在林淙小腹上,精巧纖長的手指扼住他的頸子,若是她微微用力,便能夠輕易扭斷他的脖子。
看着她眸中閃爍的不折不扣的殺氣,林淙俊美無比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害怕,他看着那兇狠的能夠隨時吞噬他的女孩子,他淡淡的說道:“你想不想離開東越?拜託洛水皇后的控制?”
“別以爲你這樣一說,我便又忘了找你報仇的事。”莫錦歡冷冷到,她剛纔本來打算在所有人出去之後要狠狠的教訓這廢柴一頓,偏偏這廢柴說的幾句話讓她忘了這件事。
今兒就算是這廢柴將天說下來,她也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
莫錦歡眸子裡面閃爍着一絲快意,她想着要怎麼收拾這廢柴呢?狠揍他一頓?不行,這廢柴身子骨這麼弱,只怕受不了她一掌便被她打死了。
那給他灌毒藥?她又沒有隨身攜帶毒藥的習慣。
那總不成這件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吧?
那怎麼行!昨夜他將她欺負的那麼徹底,總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林淙看着莫錦歡眸中閃爍的神色,伸手猛然揭去了她臉上的面具,果然那張白玉一般的小臉如他所想的那樣,情緒豐富的很。
他輕笑出聲,莫錦歡猝不及防,這人被她壓在身下,還有膽子去調戲他,剛想着怒罵他,卻不料他只是將她臉上的面具拿去,還笑的一臉*盪漾的模樣。
“你拿下我面具做什麼?”這是村落裡面,似乎誰都收起了在皇宮裡面的規矩,說闖進門便闖進門來,若是被人看到她沒有帶着面具,那她所有的秘密豈不是被人拆穿了?
“以後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帶着面具了。你這張臉比較好看。”林淙微微笑道。
莫錦歡小臉一紅,她也不知道一向神經粗大的自己沒事兒瞎臉紅什麼,只得恨恨說道:“哼,你以爲你給我使什麼美男計,我就忘記昨晚你欺負我的事了?我說要報仇,便一定要報仇!”
“那你欺負回來好了。”林淙學她故作無辜的時候眨了眨那修長的睫毛,擡起手指,輕撫着自己的脣,如同白玉雕成的指在暗色之中似乎發出一層薄薄的光芒,那指放在嫣紅的,弧度優美的脣瓣上,形成了莫名的誘惑。
莫錦歡臉色一紅,爲什麼這麼平常的動作由這廢柴做來便有着說不盡的風流,啊!呸呸呸!該是下流纔是。
“我昨晚將你的脣咬的很痛是不是?那爲什麼不咬回來?”林淙鳳眸中有着淡淡的*,手指在自己的脣上輕輕移動,在莫錦歡發愣的時候,另一隻手猛然間拉下她的頸子,如果不是她及時的用手撐在他的胸膛之上,只怕自己的脣早就撞上了他的。
“誰稀罕咬你啊!你髒死了!”想到昨晚,他的指沾染上自己肩膀上的鮮血,竟然含在脣上,她的臉便越發的紅了,爲什麼她想着要報仇,反而被這廢柴牽着鼻子走了?
難道她肩膀受傷的同時,腦袋也傷了?
莫錦歡心中哀嚎,看着身下那張盪漾着*的俊麗臉孔,一定是因爲她身下的男人美的像是妖精一樣,所以她纔會一時不查被這廢柴牽着鼻子走的。
“你說我的髒的話,豈不是你也髒了?”林淙欣賞着她滿臉羞惱的神色,爲什麼他覺得這小煞星越來越可愛了?
無論是兇巴巴像只母老虎的樣子,還是昨夜機智殺掉那血煞四人,還是這時候如同一般女孩兒含羞的模樣都是非常的可愛,讓他移不開眼睛。
“你什麼意思?”莫錦歡腦子裡面此刻彷彿是盛滿了漿糊,呆呆的反問道。
林淙的手緩緩扣緊她的腰肢,在她後腰上微微使力,她的臉靠近他的,他曖昧在她脣邊說道,“你難道忘了昨夜你我已經相濡以沫了嗎?”
莫錦歡臉上的紅暈一下子炸開來,相濡以沫……爲什麼這麼幹巴巴的四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帶着說不出的旖旎和曖昧……
莫錦歡急急的想要推開這身下的男人,不行,她還是堵着耳朵,捂住眼睛在報仇的好。
這廢柴實在是太可怕了,所說的話,所做的動作都讓她忘記,她是想着要找他報仇的!
“不過,我猜一向膽子大的莫公主,昨夜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煞的莫錦歡不敢爲了昨晚的事向我報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