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嶽一愣詫異的看着蒙着蓋頭的女兒:“要求?”
“是,女兒有要求。”秦芳說着朝着前方皇帝老兒所在的位置當即一跪:“皇上,臣女自知事起,便知婚約,禮儀教導乃至琴棋書畫從不敢慢怠半分,生怕受人非議而爲家族蒙羞。今日乃臣女出嫁與殿下結緣之日,不想吉時卻遇此污衊叫人惱恨,更不想有人不顧臣女聲名於這百官前逼臣女於此驗身。臣女爲證清白,不得不驗,然,受此大辱卻也要討個說法,故而有所求!”
“惠郡主的意思是?”皇上輕咳了一下才言。
秦芳直了直身子,頂着蓋頭大聲言語:“以性命爲賭,若臣女非完璧清白,於這大殿上便自刎謝罪,可若臣女完璧,那位李大人,還請你留下你的性命,爲今日辱我之事,做個了斷。”
秦芳的話一出來,立時有一些吸氣與咂舌聲響起,而卿嶽可是驚駭的看着蒙着蓋頭的女兒。
自小到大,女兒都是應聲答應的人,那弱懦的性子幾時強硬過?雖昨日一時激動的刺了他斥了他,但將心比心他也知道那是女兒傷心之極,纔會那般厲聲以對。
可誰成想,此時他那弱性子的女兒竟然要以性命來賭,只這份氣勢就把卿嶽給震了個心鼓咚咚。
雖然覺得女兒此舉未免冒失,可是,不知怎的,卻是心裡暢快無比,好似養了十幾年的丫頭,只有今日纔像是自己生下的種一般。
“雖然驗身之行,是有些辱了你,不過也是無奈之舉,惠郡主你以死相逼,這未免惡了些……”
皇上的話音充滿了想說合的意思,然秦芳纔不會給他機會含糊過去,她立時言語:“皇上,人有口舌,獸亦有口舌,而爲何獸爲劣,人爲尚?乃人,語出從心,言之必行。堂堂御史大夫既然要護衛皇室尊貴做這一等一的諫言之事,想必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否則他也不會選在此時叫臣女難堪。李大人,你既然想維護皇室尊嚴,對得起身上的職責,那想必是有這諫官的血氣吧!你,敢不敢應?”
秦芳這般言語,又是在百官之前拿諫官兩字來說,李賀就是想往緩和了去,都沒機會。
何爲捧殺?何爲架在高臺抽梯子?此時不就是嘛!
別說忠義王沒想到,他也沒料到卿歡會此時陡然這麼剛烈,然他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往那個人那裡看了一眼。
在看到對方輕輕的點頭之後,他捏了一把拳頭,大聲言語:“應,我有什麼不敢應?只要能讓皇室尊嚴不沾污穢,我李賀死諫都可!”
這一番話說的是擲地有聲,而他心中真正的依仗則是對那人的信任,他相信此刻不過是卿歡害怕驗身而想出來的應對之策。
“好,李大人,那咱們就一言爲定!”秦芳說着刻意朝着皇上低了頭:“皇上,您可要做這個見證!現在臣女可以接受驗身了,不過臣女希望皇上召來宮中所有嬪妃以及臣女府中母親大人和兩位側妃一起給臣女驗身,臣女可不想,倒時驗身過後,對哪個人有所質疑再來驗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