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些的秦芳,焉能不內心震驚與後怕,畢竟她已經名聲很糟糕了,若在卿家的地頭上出了這樣的事,她要想領着卿家打回南宮瑞的老窩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要知道,她可是卿家的大小姐,若是名聲受損,那可比二小姐更具備對卿家名譽的傷害啊!
秦芳因此是又驚又怒,但好在她詭異的逃開了這種算計,倒是值得慶幸,但這話她說了出來,聽得卿宸一臉怒色是咬牙切齒,聽得卿海則是握着拳頭再砸了桌子。
“好你個敖卓,竟敢如此算計我卿家女子!老夫這就去好好教訓他一頓,敢羞辱卿家,我先讓他無顏苟活!”怒氣上涌的卿海當即轉身而出,直奔回海棠閣,想要找敖卓算賬。
敖卓是海龍國皇子的身份,憑着這一點,卿海其實之前並未全力與他計較。
畢竟他們不是一個國,卿家固然臉面重要,但也肯定不想興出事端來變成兩國之間的矛盾。
但,人總有底線,敖卓竟然玩真格兒的要偷人,這就讓卿海動了怒,加之先前又聽了秦芳講述卿嶽如何被皇上與太后算計陷害,對朝廷也大失所望,於是此時是心頭火氣,不再壓着自己,不但快步衝出屋子直奔向海棠閣,更是下樓時,還從他屋裡拿了一副鑲着鐵釘的鞭子來。
瞧那架勢,是要把這個敖卓非給抽個皮開肉綻,體無完膚的。
秦芳跟着卿海出了樓時,那幫家丁才追了過來,話還沒說上呢,就見老祖是依然回沖,大小姐更神速的跟着跑去,一幫子家丁你看我,我看你之後,都調了頭,又追着往回跑。
他們亂糟糟的離開後,卿宸則是眼裡閃着不安之色的咬了下脣,隨即發話叫下人都下去說要自己待上片刻。
丫鬟婆子對視一眼後,應聲退下。
卿宸對着鏡子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和髮飾後,這才推開了樓宇的後窗,悄然的從後窗裡跳了下去,在夜色裡直奔族地一處樓閣而去。
……
卿海前腳衝進海棠閣,秦芳後腳就追了進去,一進去卻是冷不防的撞在了卿海的背上--她完全沒想到卿海會突然站住,一時跑的太快也沒收住。
“怎麼了?”秦芳詫異的揉着腦門錯開身子,立時就看到院落裡的丫鬟家丁僕從的皆倒在地上,整個院落安靜的不像話。
這一瞬間,她的心驟然提起,卿海則是立刻衝進了屋內。
秦芳當即跟着跑了進去。
屋內,兩個丫鬟倒在地上,兩個家丁則倒在門口。
地上散着先前捆着敖卓的汗巾布帶,敖卓已經不知跑去了那裡,而屋裡則彌散着一股子香氣,與先前的味道不同,但卿海已然皺眉怒喝:“是昏睡散!”
秦芳轉頭去查看到底的丫鬟和僕從,她們似乎並不嚴重,至少秦芳觸摸到她們時,並沒有那種奇異的寒氣外衝,而卿海的言語似乎驚醒了昏睡的人,到底的家丁竟是哼唧着醒來,一個個都是茫然之態。
“老祖!”
“人呢?”
幾秒之後,家丁就已明白髮生了什麼,紛紛歉疚下跪,而屋內屋外更多的人也醒了過來,並在知道發生什麼事後,面色難堪的全部跪地不言。
“立刻傳令下去,族內嚴查,所有犄角旮旯都不放過!”卿海的臉色難看的幾乎發黑。
這是卿家的族地啊,在卿家的地盤上,竟然出了內鬼照應着異國之賊逃竄,這簡直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卿海的臉上,是他和卿家人的恥辱。
秦芳沒去計較老人家不問自己就發令的行爲,她很清楚,此時動怒的卿海已經顧不上給自己面子。
而她,這會兒也很不舒服,因爲她原本以爲只是敖卓藏匿的好,現在看來,卿家族地裡,至少不是敖卓一個外人,也的的確確需要好好的查一查。
卿海下了令,大家都應聲後動了起來,卿海更是提着那鞭子怒氣衝衝的奔了出去。
這次,秦芳不追了。
她明白執掌着卿家族地多年的卿海,此刻迫切的需要洗刷這樣的恥辱---在卿家的地頭上竟出現這樣的事,等於是彰顯着他的管理無能。
所以她理所當然的留在了屋裡,一來給這位三爺爺處理整治的空間,二來,她也想好好理一理。
理理自己怎麼這麼好運氣的躲過了一場險些變軌的算計。
她坐在了桌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此刻她依然能聽到那種嘎吱的雜亂腳步聲,但因爲正在遠去而聲音減弱。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轉了下眼珠子,在腦內下了命令。
“小米,我需要體內自查,看看,我可有什麼狀況!”
“是,自查開始!”小米接受指令後,秦芳的體內自行的檢索查驗便開啓,三分鐘後,腦內就有了小米的迴應。
“主人,您體內機能良好,且比原先體能有明顯上漲,體測由原來的B+已經上升爲A+,身體狀態目前除體溫略低外,無有負面狀態,但周身有不明能量存在,數據庫無對應數據,無法判斷。”
不明能量?
秦芳詫異的眨巴着眼睛。
這什麼情況啊?自己體內竟還有不明能量了?還什麼體能上漲?等等……
B+變A+?
秦芳的眼瞬間亮了許多,隨即有些激動的跳了起來!
這不是真的吧?
她很興奮!她真的很興奮!
在軍隊裡摸爬滾打那麼些年,她的考覈都是達標的沒錯,但體能卻是她所有科目裡最弱的項。
她也下了苦功夫,跑步,馬步,拳擊,搏擊,一項項的技能加強中,她從最糟糕的體能D慢慢上升到了B+後,就再也沒能進步了。
她以前還不甘心這個數值,還找米勒討論過自己的增長空間,結果米勒告訴她,每個人的身體雖然有無限的潛能,但有些方面卻也有極限,很容易就一輩子卡在瓶頸狀態無法上升。
米勒說的也算委婉,但她不是傻子,完全明白自己的體能B+就是瓶頸,就是她衝破不了的頂。
那時她也傷心過,但好在她是軍醫,能跟的上部隊,能做的了手術,能不成爲後腿累贅就行。
畢竟部隊需要的是她的醫術,而不是她的衝鋒陷陣和單兵作戰。
所以B加倒也夠用了。
她已經接受這個事實很久,卻不想,陡然的她竟然成了A+的體質,雖然達不到那種S乃至SSS的牛X體能,但這跨階的成長讓她還是大喜過望。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鬼門關上走一遭,我被曼羅的毒給打通傳說中的任督二脈,進化升級了不成?
秦芳胡亂猜想着,嘴角揚着喜色。
但忽然的,她想到了那時曼羅毒殺自己時,自己看到的詭異畫面。
那隻骨龍,那隻煽動着寒風可以凝冰的骨龍。
眨眨眼,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眉微蹙。
這種寒冰的狀態,之前姬流雲有用過,給人治病時,他更是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一用在用。
回想之前自己詭異的感覺與狀態,還有抓上卿宸手時,不自覺的反應,她不禁有了一種猜想。
難道那次我無意進了姬流雲的什麼功法裡時,偶的了點他的功法?
而後再曼羅的毒殺之後,機緣巧合的觸發了它冒出來保護我嗎?
一分鐘後沒有評判標準的秦芳,篤定了這個就是答案,否則她根本解釋不了今天連串的詭異事件。
內心有了答案後,她頓覺自己渾身冷的發顫,低頭看了看粘着自己身上溼漉漉的衣裳,她趕忙招呼了下人幫她準備熱乎乎的水洗澡泡泡,免得感冒着涼。
半個時辰後,一桶散滿花瓣的熱水已備好,秦芳趕緊地鑽進去泡澡。
可是更奇異的事發生了,熱乎乎的水,在她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由微燙變成了冰涼,這讓秦芳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但更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肚腹處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團似在橫衝直撞。
她很難受,伸手揉着肚子,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而此時那股氣團卻似一把刀似的攪得她肚腹驟然疼痛了起來,就像是誰扯斷了她的神經一般。
秦芳很疼,疼的想要大叫,可是,她叫不出聲音,甚至詭異的連動都動不了。
整個人就這樣坐在浴桶裡,於已經冰冷的水裡,面色痛苦的待着,體會着那種疼痛從肚腹蔓延至全身。
疼,再不斷的上升,如冰冷的刀錐穿刺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終於雙眼一翻的失去了意識。
人有自我的保護,當疼痛達到一定的界限時,昏迷是人體自主的保護。
所以秦芳疼的昏死了過去,也因而她沒有看到,浴桶裡的水在凝結成冰後,又慢慢的再化爲水。
……
“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後,秦芳睜着茫然的雙眼緊了緊身上的被褥。
昨晚她莫名其妙的痛昏了過去,等到再冷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隱隱泛白。
她從冰冷的水裡竄了出來,逃回牀上,立刻裹住了自己取暖,以安慰有些凍僵的身體,不明白這算怎麼回事。
但半個時辰後,她就發現,她悲劇的感冒了。
本想給自己弄點感冒藥吃,結果發現這種很普通的藥物也是要兌換的,且比吐根七代還貴點,竟是一積分才能換兩片藥,她看看自己只剩下803的積分,最後還是放棄了換藥給自己吃。
不就是感冒嘛,抗兩天算了。
她想着,把自己裹得更緊,屋門卻被砰砰敲響,隨即一個丫頭出聲詢問:“大小姐,起來了嗎?老祖那邊傳了話來,說請您過去一趟!”
“哦。”秦芳應了一聲,無奈地離開了熱乎乎的被窩,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了一身衣服穿套上,便是下牀準備洗漱。
這時屋內被敲響,外面的丫頭詢問着是否進來伺候,秦芳感冒身體也沒什麼力氣,自然允了,就坐在窗臺前由着丫鬟給自己梳頭。
等到丫頭基本都要梳好了,她才陡然發現,自己的耳朵裡沒有那種嘎吱的踩雪聲音了,更甚至,她不能像先前那樣可以先聽到周圍的什麼動靜了。
“咦?”就在此時,給她梳頭的丫頭髮出了一聲驚訝之音,隨即從她拉開的妝臺盒子裡拿出了一塊貝殼出來。
秦芳當下掃眼看見,一把抓過,就看到上面竟刻着兩個字:再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