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衆人見秦芳驟然坐起,個個都是一驚,而蒼蘊則是眉眼微微挑了一下沒說什麼。
“咚。”她一起來,便是鬆手鬆腿,立時那男人一個翻身就滾落了牀坑,不但發出了聲響,也驚的屋內的韓家男人同甄暉都是往後一撤。
“這人……”韓家男人從進來就注意的是春蘭,以至於這會看着倒地那人雙目圓睜開舌微張,一動不動才意識到這人是死了,立時就緊張倒掛着一種見鬼表情的看着秦芳。
“這人慾對我不軌,我趁着還有意識就制住了他。”秦芳輕聲解釋着,掃了那人一眼,眼神冷冷:“倒是讓他死了。”
她是疲憊的歇下了,但是所有的軍醫都會對藥物類的東西敏感,尤其是在未來的戰爭裡,對意識產生影響的藥物運用的機率更高,比如說審問時的誘供針,又比如說戰地投擲的遲緩劑等等,所以每一個軍人在進入戰場前,都會接受精神藥物的抵抗訓練。
而作爲軍醫,他們因爲保障軍隊的作戰能力和狀態,就必須更加清楚每種藥物的劑量反應在軍人身上會是怎樣的效果,如此才能根據當時的臨牀表現,而對症下藥的治療。
所以秦芳對於這些東西是完全敏感的,這使得她即使是在睡夢中也因爲藥物的對她造成的遲緩性,反而讓她清醒了過來。
於是當那個男人欺身而上的欲行不軌之時,她憑着一股意識,來了個基礎柔術的反臂雙鎖。制住了這傢伙,而她本意是想把這男人制服了再說的。可無奈,身體的疲憊讓她無法沉下去。於是她就稀裡糊塗的這麼睡着了。
可睡是睡了,卻是把身子繃了個筆直,那男人又被反關節制住,怎麼都掙不脫,而這種壓迫性的體位,是會導致胸腔的扭曲,以至於氣息艱難。
結果時間長了點,他就完全上不來氣了,而等到此時她醒了。他也早已經體位性窒息的見了閻王爺了。
“你說他對你欲行不軌?”甄暉此時詫異的挑了眉。
畢竟對於他來說,所有的針對所在都該是那屋現在還昏睡着的那位,但現在他卻聽到郡主險被人非禮,一時到有點懵,不知到底來的這波是針對的韓文佩呢還是惠郡主。
“這個世界不是隻有女人才會小心眼,這男人要是記恨起人來,只會比我們女人來的狠。”秦芳說着眼已掃到倒地的春蘭,雖然此刻是一張陌生的臉,但那身衣服卻是沒變的。當下眉就一蹙,看向了蒼蘊和姬流雲:“她是內鬼?”
姬流雲點了頭:“嗯,當我發現你不對時,她就跟了來。然後提示我看屋頂,便欲刺我,不過。顯然她犯了個錯誤,我是藥王。並不代表我不會武功。”
秦芳聞言一笑,甄暉此時也立時反應過來:“你們這是……故意示弱。以求敵動?”
“不如此,如何請君入甕啊?”秦芳輕聲給予了肯定,人卻是看了一眼蒼蘊。
就在之前的混戰之時,他突然提議撤走,她便明白這是一個圈套。
好好的救治,爲什麼山匪會突然出現?
堂堂國之都城,山匪說來就來,還是新帝開朝第一日,這不是搞笑嗎?
而且,來了的人,不說上手打劫搶人,卻是放火開殺,這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土匪,否則人死物毀,他們到底能撈個啥?
而蒼蘊實力高超,雖然可以保他們不受傷害,卻不能讓藏於他們之中通風報信的內鬼顯現,所以本該聚在一起確保安全的狀態,便立刻丟強示弱的躲到了這裡來,說白了,就是爲了給這個內鬼一個露餡的機會。
而現在,內鬼已經顯身,但秦芳卻明白,自己也是這場來勢洶洶的殺戮的目標。
“好一個請君入甕!”甄暉當即擊掌:“卿王真是大才啊!老夫自詡善謀,卻不想,都着了這一葉障目之道,他有女如此,卿家倒是不會落敗了!”
“甄老先生這話說的早了點吧?”秦芳說着指指對面的屋子:“這位的身份便是一等一的麻煩,你一時不說的清楚,我們這些人可都已經摻合了進去,就算大家玩的是心照不宣,只怕日後也難保周全!”
甄暉聞言眼裡閃過一抹精光,而此刻韓家男人已經聽得頭暈不已,當即言語:“你們就不能說的清楚點嗎?我弟弟怎麼就,就國姓了?還有我婆娘呢?她人呢?”
此言一出,屋內的人對視了一眼後,齊齊看向甄暉,甄暉嘆了一口氣說到:“郡主一句話說到了實處,此日之事過後,倒的的確確,大家是連在一處了。你們和老夫來!”他說着當下出屋,走去了對面的房裡,大家也便跟了過去。
蒼蘊揮手,兩個隨從與寇老狗當即解了xue道,便被甄暉安置在外守候,而寇老狗則是立在了門口。
“我該從何說起呢?”甄暉立在屋中,看着尚未甦醒的韓文佩伸手捋了一把鬍子。
“簡單的說清楚,讓大家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就好了嘛!”姬流雲此刻說着看了看韓文佩,隨即輕言:“怪說不得長的這麼好看,原來倒是也龍鳳之種。”
“龍鳳?”甄暉聞言搖了頭:“他母親不過是個掌燈的宮女而已,談不上鳳,不然也不至於他會藏匿成這樣了。”甄暉說着便講了起來。
“先帝天性仁愛太過,難免寡斷,而皇后盛世又是狠辣脾性,難以容人,哎,他們夫妻從太子與太子妃之時就已不合,雖然先帝撐得住大局,沒有把江山變做盛氏的令其爲所欲爲,可先帝內心也常有苦悶與不滿,卻不得不時時壓制。當時先帝尚爲太子,其子,就是當今聖上,他四歲那年,已有選師的大事。當時的先帝就與太子妃盛氏起了爭執,結果那夜喝醉了酒,頗爲難受,而他母親文氏又照料先帝,結果,就被先帝一時衝動給臨幸了。”
“酒後亂性,不足爲奇,不過既然已經臨幸,爲何不收在身邊給個名分呢?”蒼蘊此刻出言問詢。
“先帝也想啊,可太子妃盛氏何等狠辣,她得知先帝睡了這個宮女,便叫人給宮女送了鎖宮湯,要其爛宮不能產子,那送湯的太監和文氏交好,知其善良不忍傷害,便把湯給換了,又告知文氏,文氏便裝得病了一場,躲過了此禍,可誰料,偏偏龍種得中,她只得偷偷找了機會告知先帝,連並盛氏之行也說了,先帝一聽,得知若文氏留在宮中,別說孩子了,就是她都活不了,於是,於是召見老夫與卿王。”
“什麼?還有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