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莫能助?”盛嵐珠惱怒的一把抓了把帛書瞧看,隨即睚眥欲裂:“堂堂藥王竟然說愛莫能助,他這是目中無有皇上你!”
南宮瑞聞言蹙了下眉,隨即卻又衝着太后伸手輕點:“母后這話重了,他若真是目中無朕,就不會告訴朕誰能治皇妹……”
“皇上你……”太后不解他爲何替藥王辯解,但一觸及南宮瑞的目光,倒是瞬間明白自己情急之下的失儀,險些錯話引非--這裡跪着大小醫官數人,倘若連藥王都無視了新帝,那這朝還如何穩?
因而,她忙是言語:“是啊,倒是哀家急糊塗了,藥王谷的規矩走了三代,皆把帝王排在規矩之外,就是忠心之舉,能來自是會來的。”
“不錯,藥王禪是歷代藥王之劫,估計先前爲救甄大夫的弟子動用了神功,不得不修禪,這纔來不到。”南宮瑞說着看了一眼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隨即嘆息:“皇妹倒是有些不巧了,不過也不能耽擱,來人,速速去卿王府請惠郡主前來救治。”
皇上一發話,太后殿內候着的太監都是一愣,齊齊看向太后。
盛嵐珠擡手瞪了他們一眼:“愣着做什麼,還不去請!”
幾個太監當即答應着應聲而出,南宮瑞見狀立刻意識到不對,當下擡手把殿內的太醫們都打發了出去,這纔看向盛嵐珠:“怎麼回事?”
太后抿了下脣:“她在我手裡。”
“誰?卿歡嗎?”南宮瑞當即看着他的母后:“那丫頭性子惡劣您是怎麼……”
盛嵐珠當即拉着他一番耳語,聽得那南宮瑞幾次眼眸閃過驚異之色,最後則是忿忿的一跺腳:“母后。你這可是過了呀!”
盛嵐珠見兒子責怪自己,當即臉色難看:“過了?我怎麼過了?她傷了我的瑜兒。我押她入牢,哪裡過了?”
“朕說的不是這個。而是,而是獵殺!”南宮瑞一副傷了腦袋的樣子無奈言語:“母后啊,兒子不止一次的和您說過,蒼蘊此人之深淺,他主動開口和兒要那卿歡之名,兒子可以毀她,卻不能要她死,否則就是兒子失信於他,那兒子不但要失去他。更要失去他身後之天地網啊!”
“哀家知道蒼蘊背後有些勢力,可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盛嵐珠忿忿扭頭。
“母后!天下第一劍客當真只是憑着一手劍術嗎?”南宮瑞當即上前扯了盛嵐珠的胳膊,低聲言語:“當年祖父打拼着南昭江山時,第一件事做的是什麼?不是召集賢者能人,也不是和兵勇將領碰頭,而是以遊山訪客之名,去了雪山腳下,拜見了劍客雲崖!”
“什麼?哀家怎麼沒聽說過?”盛嵐珠驚異的瞪眼。
“你去哪裡聽說?這是祖父寫在《帝書》之中所言,只有爲帝者放能閱讀。本來朕應該是登基後才能讀到,乃是父皇見蒼蘊出遊南昭,想借機拉攏,才召了朕去言語。朕彼時也不太重視,見他不搭理也就算了,父皇見朕不當事。氣急之下才拿了帝書出來瞧看,這一看。朕才知道,天下第一劍客的背後乃有驚人的天地之網。得他相助,別說安穩住我南昭了,就是將七國一統,都不再話下啊!”
盛嵐珠聞言當即腿都有些軟:“天哪,世間真有這種厲害的人物?”
“不是他厲害,而是他背後的第一劍盟厲害,是他手裡的天地網厲害!”
盛嵐珠瞧看着南宮瑞眼中的急切之色,一眨再眨:“等等,不對啊,若是他這般厲害,幹嘛遊散在外,不自立爲王?”
“他不能立。”南宮瑞悻悻的解釋:“繼承第一劍盟之人,繼承之日便要立誓,只能輔以七國之政,保天下之平,絕不能自立爲王,否則天地之網皆散,第一劍客將死於銀月之下。”
“這……管用?”盛嵐珠有些懷疑。
“管用,他的武魂收在雲崖殿裡,他若違背,守殿之人,便會滅了他的武魂。”南宮瑞肯定言語,盛嵐珠一聽這話立時着急起來:“我的天,你怎麼不早說,幸好她無事,也幸好蒼蘊無傷。”
“幸好有什麼用?”南宮瑞煩躁的擰着眉:“您意/欲要卿歡性命,不惜封一街殺她,她雖未死,可這卻壞了朕和蒼蘊之約啊!他叫人帶話給您,本是警告,收手也就罷了,可您心中一惱,又生出第二事來,如今雖說卿歡未傷,可皇妹卻傷成了這般,而您還把她給關起來……哎,皇妹只怕是,性命休矣!”
“什麼?”盛嵐珠急得去扯南宮瑞的衣袖:“瑜兒不能死,她可是你的親妹妹,藥王不是說她能救嗎?哀家這就叫人放她出來救治就是!”
“朕就怕她不肯救!”南宮瑞說着看向母親:“她那硬骨頭的性子您還不清楚嗎?您都關了她了,她在咬定一個救不了……那……”
盛嵐珠連退兩步,隨即擺手:“不,不……”她的眼珠子一轉:“還有轉機!她被押進宮來,哀家就因忙活着瑜兒,沒顧上出面,只叫人去收拾她,如今既然這樣,不妨推個乾淨,就說是奴才們用的私刑,哀家不知。”
南宮瑞聞言點點頭:“這也算是個辦法,至少明面上推諉不得。那趕緊叫人去救吧!”
盛嵐珠當下急忙召了下人進來,可她一說要放,那太監就立時苦了臉:“太后娘娘,這人,怕是救不回來了啊!”
“怎麼了?”
“人一送過去,您發話叫着收拾,吉大總管就叫人用了‘鼠宴’,只怕這會,人已經被啃了!”那太監一臉要死的表情顫抖而言,南宮瑞一聽不解的看向盛嵐珠,盛嵐珠則是咬了牙:“該死的!快,立刻使人去救,若是卿歡死了,我,我要把吉祥那個狗奴才給剝皮填草!”
……
“怎樣?”整個腦袋纏着綁帶的吉祥說話漏風的問着身邊的人:“時候差不多了,這會兒進去瞧看,應該那丫頭已被老鼠們啃得體無完膚,慘叫連連了吧?”
旁邊的啞巴立時比劃着點頭,當下吉祥扶着身邊的小太監便是興奮的起身:“走,進去瞧瞧!”
石門打開,吉祥扶着小太監同那啞巴入了這黑牢之中。
“怎麼沒聽着慘叫?”安靜的狀態和他的預想不同。
“可能是已經被咬死了吧?”小太監輕聲的言語着。
“那我豈不是進來晚了?”他不滿的言語着,加快的步入,當他們三個走到平臺上向下望時,就看到坑底老鼠們吱吱第擁擠在一處,而坑下卻沒有卿歡的身影。
“人呢?”
“叫老鼠啃完了吧?”小太監疑惑的張望着。
“啃的這麼幹淨嗎?”吉祥不解的伸頭張望,而此時忽然一隻如鉗子般的手竟從頂上伸了下來,死死的攥緊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