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顏雖然聽不見他說話,但是“救我”兩個字的脣語還是很明顯的。
那些烏鴉也激動了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
[居然還活着,人類的生命力好強大啊。]
江時顏嚇得心臟狂跳,驚悚地望着這個靠着窗戶邊的男人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然後慌張地掏出手機打了電話:“閆、閆大哥……”
“顏顏?”
“我看到那個人了,一臉的血倒在我的車子邊上,我現在不敢下車。”江時顏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外面的東西,隱約還能聽見痛苦的呻吟聲。
閆安庭看向開車的霍一飛:“還要多久?”
“馬上就進小路了,沒有紅綠燈,應該差不多還要15分鐘。”霍一飛迅速地說。
“把燈關了,車門反鎖,我們馬上就到。”閆安庭沉聲道,“身邊有沒有趁手的工具?”
“我有準備防狼噴霧,還有……”江時顏回頭看了看,“我帶了‘動物保鏢’。”
江時顏的話通過手機聽筒傳出來,車廂裡的四人都沒多想,以爲江時顏是帶了貓貓小隊。
外面的呻吟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出現,江時顏想到後備箱放有專門準備的醫藥應急箱,只是她現在是真不敢下車,想了想,把天窗打開將烏鴉放了出去。
烏鴉飛出去盤旋在車頂發出“嘎嘎”的聲音,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烏鴉聚集到了這裡,停留在樹枝上。
遠遠望去,密密麻麻的烏鴉盤旋在上空,十分的恐怖。
其中一隻烏鴉從天窗飛了進來——
[小顏顏,外面沒有別的人了!]
江時顏鬆了口氣,又繼續詢問那個倒在自己車旁的人,那個人已經在失去意識的邊緣,江時顏將這個情況告訴了正在通話的閆安庭。
“120已經趕過來了。”閆安庭沉聲道,“你可以給他做一些簡單的急救,全程開錄像。”
江時顏想了想,從副駕駛下車後,把星星也給喊了下來,然後讓它幫忙叼着手機對準了那個受傷的男人,自己趕忙拿出急救箱對那個男人進行簡單的包紮。
閆安庭等人也終於趕到了。
“啊!”
有人忽然驚呼了一聲,“那是什麼?!”
只見江時顏的旁邊居然趴着一條鱷魚!
“小顏姑娘說的保鏢,不會是它吧?”霍一飛忍不住問。
誰家好人出門帶條鱷魚當保鏢啊!!!!
短短兩三天,霍一飛已經被江時顏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三觀,他忍不住懷疑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神奇的人嗎,訓練貓啊狗的就算了,據說消防大隊還養了兩隻老鼠,也和江時顏有關係。
說歸說,霍一飛還是迅速地接手江時顏對受害人進行了簡單的檢查,人已經暈過去了,身上被人用利器捅傷了腹部,腦袋也有遭受擊打的傷口。
這人能活下來,可見意志力有多不一般。
“一飛,你和顏顏留在這裡等救護車……”
“我跟你去!”江時顏望着閆安庭,“這羣烏鴉提供的線索,你們聽不懂。”
閆安庭望着她,微微蹙眉。
星星爬到了江時顏的身邊,默默地仰着頭望着閆安庭。
它的體型比普通鱷魚要小一些,在黑夜中不算打眼,它能保護江時顏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問題也有,鱷魚的咬合力太強,如果真遇到危險情況,容易將人咬死。
“如果遇到情況……”
“星星會保護我!”江時顏連忙說。
星星默默地擡起一隻腳,表示自己可以保護小顏顏。
“這小傢伙的咬合力太強了,如果進去之後遇到了什麼,不能衝動,它如果可以做到的話……”
“可以可以,沒問題!”江時顏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看向星星囑咐道,“等會進去之不要亂撿東西吃,如果遇見了壞人,也別隨便咬斷他的手啊腳的,嚇唬爲主……”
其他的人:“……”
閆安庭眼底也浮現一抹無奈的笑意。
江時顏吹了聲口哨,其中一隻烏鴉就飛到了她的肩膀上,歪着頭衝着她嘰嘰地叫着。
等閆安庭和江時顏消失在夜幕中後,霍一飛好奇地問身邊的同事沈宇:“小顏姑娘這樣的能力,上面應該很重視吧?”
“你猜她爲什麼能在警局出入自由?”沈宇白了他一眼,“你這小子,來咱們隊也有兩個月了,怎麼這麼不機靈呢?”
“我以爲她只是和警犬基地關係好,幫忙訓練警犬的。”霍一飛喃喃地說。
“警犬基地的張警也能自由進出警局,你看他能接觸咱們的案子嗎?”沈宇搖搖頭,“你這愣頭小子也別總是想着破案立功的,警局裡的人際關係網也得了解,多學學人情世故。”
霍一飛哪兒能想到一個網紅能和警局有這麼密切的關係啊?
彷彿猜到了霍一飛此刻心中在想什麼,沈宇低聲道:“小顏姑娘可不是普通網紅,咱們這一年來不少案子都虧了她幫忙,她不僅在咱們警局有掛名,還有其他的單位也有聯繫,另外省裡那邊也一直在挖牆……”
霍一飛震驚不已:“啊?”
120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沈宇拍拍他的肩膀:“幹活了!”
……
再次走進這個院子,空氣中依舊還是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空中又飛來了幾隻烏鴉,正是先前飛到動物園和她報信的那幾只。
[這裡這裡,那個人之前就是倒在了這裡!]
[它們在院子裡打起來了。]
[就這樣……]
兩隻烏鴉竟然直接表演了起來,其中一隻用翅膀戳站在對面的同伴,彷彿在模擬着之前見到的場景。
閆安庭竟然也看懂了。
[小顏顏,這裡這裡,這個就是你說的旱廁,那三個人類就是挖開了這裡!]
肩膀上的烏鴉飛到了院子裡的旱廁位置,農村的旱廁大多都是搭個簡易的棚子,氣味十分地噁心難聞,不過等江時顏和閆安庭走近後,發現後面的土地早就被撬開了,有個半米多深的坑敞露着。
手電筒一照,坑裡似乎還遺落了幾張沾滿泥土的人民幣。
閆安庭撿起旁邊的鐵鍬挖了挖土,翻出了更多的東西,甚至還有用塑料袋裝好沒來得及挖出來的紅色鈔票。
[有人,有人來了!]
盤旋在空中的烏鴉忽然間吵鬧了起來。
江時顏下意識舉着手電筒朝着前面的田地照了過去,果然發現了一個藏在玉米杆子後面的身影。
猝不及防的手電筒光線照的晃得那人睜不開眼睛,擡起手擋住了眼睛,閆安庭目光一冷,喝了一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