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甄父很是欣慰地問了很多年與江關於工作上的事,年與江只是簡單地回答,並沒有誇誇其談,反而很快把話題的重點轉換到了百合身上,說她的性子太倔,不知道以前是不是這樣。
一提到這點,甄母立刻來了興趣,滔滔不絕地講了很多百合小時後的糗事,引得年與江哈哈大笑,百合氣得在桌底下不停地踩他的腳。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老兩口對年與江這個未來的女婿雖然還存在不少疑問,但瞧着他在飯桌上對百合的百般照顧千般體貼萬般寵愛,也就放寬了心。
再加上年與江這傢伙從頭到尾一副彬彬有禮溫文儒雅的樣子,老兩口心裡簡直滿意極了。
飯局結束,意猶未盡的甄父盛情邀請年與江去家裡坐坐,百合一想到再聊下去這傢伙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麼話來,最好還是別去爲好。她只好謊稱還要回去加班就讓家人先回去,有時間再帶他回家。
待甄百揚準備下樓結賬的時候,才發現年與江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買了單,而且還準備了一堆禮品讓甄百揚放到他的別克君威上。
“那叔叔阿姨,如果你們沒有意見,我就想辦法讓人把百合的幹部關係開到局機關了,她過去之後我也好照顧她。我不在這邊,很不放心她。”年與江誠懇地向甄父甄母做請示,末了,還故意十分溫柔地看向百合。
切?你想把誰的關係調到哪,還需要想辦法嗎?
真虛僞!
百合白他一眼,心裡忿忿地腹誹道。
“沒問題,只要不影響你的工作,只要百合願意,去那邊就去那邊吧,以後經常回來看望看望我們老人家就好。”甄父爽快地答應了。
“爸,你也不怕他把我給賣了!”百合撒嬌地搖着老爸的胳膊。
“你呀,要是跟了一個無名小卒我還真擔心呢!不過,與江那麼大頭銜在那擺着呢,怎麼可能把你說賣就賣掉呢!哈哈,是吧,她媽?”老頭子笑着詢問老婆的意見。
甄母走過來寵愛地拉着百合的手說:“走之前一定要回家一趟,媽媽還有事跟你交待!”
甄母的話剛落,甄百揚拍了拍百合的肩膀:“好了,妹妹,不管在哪,不管是誰,只要敢欺負你,告訴哥,哥一定飛過去幫你!”
什麼?
這意思就是全家人都同意讓年與江光明正大把自己拐帶走了?
百合無語地看着俱是呵呵笑着一副完全放心年與江的一家人,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一羣人在酒店門口說笑着告別,百合攙着年與江的胳膊鬆了一口氣,正要笑嘻嘻地衝家人揮手告別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年與江的後背。
年與江回過頭看到那個人,先是意外地一愣,隨即不悅的皺了皺眉:“你怎麼會在這?”
“喲,年大書記,這是幹嘛呢?自己親媽都不管不顧了,在這陪老丈人過節呢?”來人雖然長得高大不難看,但臉上的表情卻相當流裡流氣,瞅了一眼掛在年與江胳膊上的百合,不屑地說:“這位就是你的新歡?”
一句話讓百合及還未離開的家人全都愣住了。
年與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微微眯了眯眸子,眸光一凜,狠厲地盯着來人,咬着牙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你要再跟亂說一句話,我讓你永遠消失!”
那男人被年與江的表情驚得明顯一愣,隨即聳了聳肩痞笑道:“你威脅我?”
“不信你試試!”年與江一字一頓。
百合和家人都好奇地看向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站在原地也決定不了是走還是不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開口問一句。
那男人突然哈哈笑着拍了拍年與江的肩膀:“兄弟,有個生意現在想跟你談談,那我進去等你!你先忙!”
說完,那人斜眼看了一眼百合,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邪笑,轉身又進了酒店。
“這人是誰啊?怎麼說話很不友好?”百合不無擔心地看向年與江。
年與江轉過身來抱歉地衝甄家一家人笑了笑,“一個熟人,開了句玩笑,你們不要介意。”
說完,他雙手搭在百合的肩上,低頭溫柔地看着她:“你先跟叔叔阿姨回去收拾下行李,我們可能明天就回分公司。我這邊處理點事情,晚一點過去接你。聽話。”
言落,年與江旁若無人地在百合的脣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百合躲閃不及,臉臊得瞬間紅透。家人看着這一幕,俱是假裝沒看見地扭過頭去。
“你沒事吧?”百合很少見到年與江這樣嚴肅的表情,猜到了裡面那個人來者不善,還是不放心地擡眸問他。
“傻妞,先回家去吧,我呆會就去接你!”年與江寵溺地拍了拍百合的頭,轉身對甄家人說:“那我就不送叔叔阿姨了,我這邊處理點事情再過去接百合。”
看着百合和父母都上了車,年與江又過去友好地拍了拍這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未來大舅子甄百揚的肩膀,“百揚,辛苦你了。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一定別客氣!”
“好,那我妹妹就交給你了!”甄百揚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欣慰放心地跟年與江握手告別。
站在酒店門口,直到看着甄百揚的別克車駛入主道,年與江斂起臉上的笑意,眉心一點點蹙起來,深如寒潭的眸子不斷放射出危險的光芒,拿出手機撥出了小高的電話,“白星他們回國之後,不是讓你們安頓在北京了嗎?你現在就去查查他現在在做什麼,立刻給我回話。”
掛了電話,年與江走進酒店,服務生上前來恭敬地說:“您好,剛纔那位先生在二樓春風廳等您。”
“嗯。”年與江點點頭,跟着服務生上了樓。
推開包間的門進去,剛纔那個流裡流氣的男人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邊悠閒自得地抽着煙,看見年與江進來,笑眯眯地站起身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遞給他:“大哥,再怎麼說也好幾年不見了,別每次見了我都跟見了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