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年總。甄小姐和林小姐從盛世回來之後說是要來醫院產檢,我看着她們進了王阿姨的病房,沒想到......”小高顫抖着聲音解釋。
“行了,快去看着什麼情況,是不是就在人民醫院?”年與江不耐地打斷小高的解釋,緊握着一隻手在走廊裡急得轉了一圈,恨不得將手裡的手機狠狠摔下去。
“是,現在在人民醫院急診手術室。”
小高的話音剛落,年與江掛了手機,陰沉着臉快速回到了會議室,對着坐在自己旁邊的局黨委李副書記耳語了兩句,李書記連連點頭之後,年與江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龍磊看到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變的極其陰鬱的年與江,連忙離開座位追了出去,“書記,出什麼事了嗎?您臉色很不好看,需要我們做什麼不?”
“下午的會也讓李書記主持,再有什麼重要事的話打電話給我!”年與江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答龍磊,緊蹙着眉邊快步下樓邊交待了他一句。
“好的。”聽出了領導語氣裡的急切和絲絲緊張,龍磊不敢再多問,站在原地看着恨不得一步便從樓梯上跨下一樓去的年與江,小心地嘀咕了一句:“什麼事能讓一向穩重的領導這麼着急?
下了樓,年與江再也顧不上形象,大步向自己的車跑去,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就迫不及待地“滴滴”打開了車鎖,甩開車門跨進去,不肖幾秒鐘的時間,就看到他的黑色車子疾馳離去。
寶貝,你一定不能出事!
你那麼樂觀,那麼堅強,那麼愛我和我們的孩子,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必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面前!
年與江的腳下不停地踩着油門,黑如寒潭般的幽深眸子專注地注視着車子前方,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指節因爲太過用力已經泛白。
小高趕到急診的時候,剛好看到醫生在給百合做了初步檢查之後,吩咐旁邊的護士:“失血過多,立刻手術!”
看着戴着呼吸器的百合被推進了手術室,小高懊惱地握起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林薇也交好押金趕了過來,看到手術室門上“手術中”的三個字亮起,無力地走過去對小高說:“對不起,我沒看好百合......”
“林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高扶着一瘸一拐的林薇坐下來,滿面狐疑地問:“你們不是去看病人了嗎?甄小姐怎麼會突然摔了?”
聞言,林薇驀地擡眸,“你快去醫院看他們的監控,百合是被一個女人推下樓梯的!一個......穿着棕色衣服,燙髮的女人!快去,報警!那人是要謀殺百合!”
“推下樓梯?謀殺?”小高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可是看着驚魂未定的林薇,確定她說得不假,看來甄小姐是被人故意傷害的。“好,我現在就去找醫院調看今天所有進出醫院的人,尤其是到過住院部的女人。林小姐,年書記馬上就到,在他到之前,麻煩你一定守在甄小姐身邊。”
“好,快去,那女人穿着平底球鞋!跑得特別快!”林薇提醒小高。
小高剛離開急診手術室的走廊,小馬扶着王曉蕾着急地走了過來,滿臉擔憂地問路過的一個護士:“護士,麻煩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甄百合的女孩被送過來?”
“對不起,不清楚,有個孕婦剛剛進了手術室,正在做流產手術!”護士指了指手術室,匆匆離開。
孕婦?流產手術?
王曉蕾和小馬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王曉蕾顫抖着手扶着小馬的胳膊,眼圈瞬間泛紅:“不會是我媳婦的,不會的,那孩子那麼善良.....不會的。”
“阿姨,您先彆着急,那邊的護士說像是經常來看您的女孩,但也不確定啊,您別擔心,等手術出來不就知道了。”小馬扶着王曉蕾在排椅上坐下,安慰着她。
旁邊的林薇聽到她們的對話,身子一下子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流產?
百合那麼在乎她和年與江的孩子,怎麼會就這樣流產?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麼惡毒!
“姑娘,你沒事吧!”王曉蕾看到旁邊的女孩坐在冰涼的地上不起來,只是默默的流淚,詫異地關心道。
林薇緩緩擡頭,看着眼前雖然外套裡面穿着病號服的老太太,但眉目間卻跟年與江極爲想像的王曉蕾,愧疚的淚水不住地溢出,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王曉蕾正納悶着,耳邊傳來沉穩又匆忙的腳步聲,三個女人同時擡頭望去,看到的是年與江陰沉的臉上那雙急切、擔憂以及憤怒不斷交織流轉的黑眸。
王曉蕾看到趕來的兒子,便確定了手術室裡的確實是百合,鼻子一酸,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只是盯着自己的兒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薇,到底出什麼事了?她現在怎麼樣?”年與江看都沒看王曉蕾一眼,徑直走到林薇面前,沉聲問道。
林薇站起來,強抑制住眼淚,擡手無力地指了指手術室:“正在搶救.....”
“搶救?”年與江緊擰着眉,看了一眼正在手術中的指示燈,咬着牙緩緩轉身,冷冷地看向王曉蕾:“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在那你嗎?怎麼會進手術室?”
“兒子......我......”王曉蕾看着震怒又傷痛的兒子,心疼的不得了,眼淚潸然而落,擡手想去抓他的手安慰,嘴巴微微張着,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
“你別叫我兒子!”年與江不耐地揮手打開她的手,冷眸看着她,恨得咬牙道:“你害死我父親,害得我無依無靠還不夠嗎?現在還要害死我最愛的人你才心滿意足嗎?你這個女人,真狠毒!”
“兒子......你聽我說......”王曉蕾邊抹淚,邊哽咽着小聲喚着,卻遲遲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的女人或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的!”年與江哪裡還有心情聽她說什麼話,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帶着零下攝氏度的寒意、十足的威脅和百分百的堅定!
周圍路過的醫患及家屬,聽到年與江的怒吼紛紛駐足圍觀,在看到年與江臉上陰沉的像是要殺人的樣子時,又忙散開。
林薇和小馬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對母子之間的對話和動作,俱是呆呆的看着,不敢出言相勸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