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孟實在外面開口問道。
楊沁這纔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齊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齊衍居然會來,隨即,楊沁臉色一變,想到孟實這陣子發生的事情,看向齊衍的目光也變得警惕起來了,難道是齊衍出手的?
其實,楊沁一開始也是懷疑過齊衍的,但是,就像所有人的想法一樣,齊衍五年前沒有動手,五年後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可是,現在齊衍就這麼出現在這裡了,容不得楊沁不多想。
齊衍看着楊沁,目光冰冷,手重重的推開門,直接把楊沁一個慣性推到了一旁,隨即,走了進去。
孟實原本還在想是誰,誰知道,齊衍就這麼走進來了。
孟實立刻坐直了身體,雖然他現在渾身都疼,難受的要命,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在齊衍面前示弱。
孟實強忍着痛意坐直了身體,目光裡帶着恨意的看向齊衍:“你來做什麼?”
齊衍也看着孟實,又是這個表情,齊衍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對着孟實問道:“我有得罪過你嗎?”
孟實看着齊衍的樣子,更是氣的渾身發顫,忍不住的劇烈的咳嗽起來,許久,纔開口說道:“你想知道嗎?”
孟實頓住,隨即,嘴角勾起,陰鷙的說道:“我就不告訴你,齊衍,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是怎麼失去我姐的。”
齊衍聽見這句話眼睛也眯了起來,整個人渾身散發着殺意。
一旁的楊沁立刻就感覺到了,警惕的看着齊衍,整個人已經做好隨時和齊衍動手的準備了。
病房裡的氣壓一下子就低沉起來,連空氣都變得窒息起來,三個人對峙的相互看着。
就在楊沁已經齊衍要動手的時候,結果,齊衍卻散了渾身的殺意,不過眼神依舊冰冷,看着孟實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一樣。
齊衍看着孟實的樣子,淡漠的道:“你知道我來做什麼嗎?”
孟實抿着嘴,沉默的看着齊衍。
齊衍打量着孟實的樣子,繼續說道:“我想看看你還活着嗎?只要你還活着我就放心了,孟實,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過,珍惜這段時間吧,因爲,你應該很快就沒有辦法好好的活着了,五年了,我忍了你五年,終於馬上就不用忍耐你了,真好。”
齊衍說完,就離開了。
聽着齊衍的話,看着齊衍離開的背影,孟實和楊沁對視一眼,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齊衍過來了,缺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他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知道齊衍要做什麼,但是孟實和楊沁的心裡都變得不安起來了。
齊衍回到車裡,安靜的坐在後面。
趙書明通過後視鏡看着齊衍,看着齊衍從一開始的平靜,變得激動起來,雖然很不明顯,但是,趙書明跟在齊衍身邊這麼多年了,對於齊衍的一些情況的掌控還是很準確的。
趙書明不知道齊衍爲什麼要來看孟實,在趙書明看來,齊衍不弄死孟實就已經很不錯了,就在趙書明疑惑的時候,齊衍忍不住開口了。
“你知道嗎?我看見了。”
“嗯?”趙書明不明所以的看向齊衍。
齊衍聲音幾乎帶着一絲顫抖的說道:“孟實第一次受傷,不致命,第二次受傷,不致命,第三次受傷,我本來不確定,但是,剛剛我過去的時候看了一下,也不是致命的傷口,這說明什麼?”
“命大?”趙書明不確定的看向齊衍,開口說道,畢竟,他是真的不知道齊衍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要弄死孟實的意思?不對啊,齊衍一直都想要弄死孟實的,雖然他不知道齊衍爲什麼把孟實留到現在,但是,也確實是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對孟實出手,難不成,齊衍就是單純的想要看孟實的笑話?
饒是趙書明跟在齊衍身邊這麼多年了,也弄不清齊衍有時候在想什麼。
齊衍眼底帶着一絲激動的說道:“不,說明有人不想要弄死他。”
“……”趙書明無語,這他就沒有辦法說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齊衍雖然是在和趙書明說話,但是,似乎也並不需要趙書明說什麼,自顧自的看向趙書明,神情裡是遮掩不了的喜色和激動:“我等到了,我就知道,我會等到的。”
趙書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要說能夠讓齊衍等的人或者事,趙書明都不用想,腦子裡第一個反應的就是秦翡了。
“她向來記仇,雖然以前一直壓制着,但是偶爾還是會露出本性的,五年了,當年她那麼狼狽的離開,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就知道,她一定會報復的,會報復所有打破她平穩生活的人,會報復她以前隱忍過的人,會報復她看着不順眼的人,果然,我留着孟實他們是對的,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阿翡,她要回來了。”
趙書明聽着齊衍的話,看着齊衍的表情,目光也是一震。
這個時候趙書明才明白齊衍所說的這些話了,雖然,他和秦翡接觸的沒有這麼多,但是,他對秦翡的性子也是有所瞭解的,就像齊衍說的,秦翡其實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能一直忍着,他都覺得不容易。
而孟實現在的情況就是很符合秦翡性子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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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秦翡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來講,死,有時候是一種解脫,太過簡單,一點也不痛苦,所以,秦翡如果真的開始報復一個人的話,絕對不是要了命這麼簡單,誅心纔是上上策。
只是,秦翡真的要回來了嗎?
秦翡要不要回來沒有人知道,但是,胡家大少胡祿被胡家除名了,卻是人盡皆知了。
胡家是三年前進入京城的,因爲曾經胡祿是跟在秦翡身邊的,所以,齊衍一派的人但凡是見到胡祿或者胡家都會給個面子,再加上有周家照着,還有胡祿的繼母孃家陳家的財力相助,胡家這兩年可謂是如日中天。
可是,雲頂拍賣會結束之後,胡家的事情就在圈子裡成爲了談資。
這次胡祿算是徹底和胡家還有陳家鬧開了。
鬧得很大,也很難看,幾乎整個京城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陳家在京城雖然不顯,但是,也在京城圈子裡的邊緣這麼多年了,雖然一直沒有上前一步,但是,財力也確實是豐厚的,這也讓陳家即便是在京城圈子裡的邊緣,卻也是走到哪裡都很吃的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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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青市現在發展很快,很多京城人都想要去青市分一杯羹,而胡家也正好資源兌換。
還有陳家的財力在京城也是幫了胡家不少,一開始的資金運轉就是陳家出的力,這是衆所周知的,畢竟,陳家真的是到處宣揚。
也正是因爲如此,但凡對胡祿有幾分面子的,也都會給陳家幾分面子,再加上陳家也確實是在這方面很有手段,藉着胡祿的人脈也在圈子裡進了一步。
按理說,現在的情況,強強聯手是最好的結果。
所有人也都以爲陳家和胡家會進行聯姻,畢竟,陳家長女陳雪和胡家大少胡祿的年紀相仿,而且,聽陳家的意思和胡祿的父女的意思也是希望兩個人喜結良緣的。
結果,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兩個人會在一起的時候,陳家和胡家會聯姻的時候,胡祿單方面宣佈了絕對不會和胡家聯姻的事情。
胡祿這麼一宣佈,不管是胡家還是陳家的臉面上都不好看。
陳家直接和胡家直接鬧了起來,胡家那邊也因爲胡祿的自作主張宣佈的事情給弄得氣的要命,一直命令着胡祿向陳家低頭,如果是前兩年,胡家也不敢這麼對胡祿,畢竟,秦翡留下來的威壓還有,京城很多人還多看在秦翡的面子上對胡祿有幾分情面,可是,如今不管是胡家還是陳家都起來了,秦翡留下來的人脈其實在他們看來也是沒有什麼幫助了,所以,都開始給胡祿施壓。
而胡祿,從來都是強硬的性子,自然也不會低頭。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胡家竟然會直接把胡祿給除名了,就連胡祿自己都沒有想到。
胡家也放下話來了,胡祿不低頭,就永遠不要回胡家了。
這件事情一出來,京城圈子裡的人都懵了,隨即,一個個全都議論起來,想要看看齊衍他們會做什麼選擇。
結果,不管是齊衍他們這邊,還是周家那邊,又或者以前和秦翡交好的一羣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出手,如此,也就是大局已定了。
京城圈子裡的人大多都是見風使舵,胡祿的大勢註定是去了,沒了胡家做背景,胡祿也是很難在起來了,畢竟,在這個京城裡,很少有人能夠和秦翡一樣,只是孤身一人,就能讓所有人不敢放肆。
雲頂拍賣會之後,就是程家的酒宴。
如今,程南已經是程家的掌權人,這次的酒宴也是爲了這個,所以,但凡是京城圈子裡的人受到了邀請函的人都到了,除去一家,就是周家。
自從上次秦翡在街上把程南打了一頓,周家那邊就自動和程家斷絕了往來,但凡是程家的一切活動,周家都不參與,但凡是周家的一切活動,也堅決不會邀請程家。
雖然,周家從來沒有對外說過什麼,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是十分明顯的。
只要知道周家和秦翡的關係,秦翡和程家的關係,那麼對於周家的做法,也就知道是爲什麼了。
但是,當時很多人都覺得周家人有些小題大做了,秦翡都沒有說什麼,周家直接單方面的和程家斷絕關係實屬有些過了。
可是,當他們看見周家直接和齊家斷了往來的時候,他們才明白周家和秦翡的關係到底是好到了什麼程度,即便秦翡離開了五年,周家的態度依舊堅定且堅決。
看着周家缺了的位置,唐敘白瞄了齊衍一眼,忍不住湊到了齊衍的旁邊,小聲說道:“齊哥,平時關於程家的事情你不是也不來嗎?今天你怎麼過來了?”
其實,不只是唐敘白好奇,周圍不少人都朝着齊衍看過來,畢竟,齊家的做法也和周家的做法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今天齊衍居然到場了,這就實屬讓人驚訝,也都十分好奇。
當然,他們更驚訝的是秦御,誰也沒有想到,前兩天還在輿論風暴裡的秦御居然來了,這程家好大的面子啊。
不只是他們這樣想,唐敘白也是這樣想,斜眼看了一下坐在旁邊桌子上的秦御,開口說道:“你們說,這秦御和程南是什麼關係啊,這麼多天,誰去見,他都不見,誰去請,他都不來,怎麼這程南就把這尊大佛給請來了呢?”
他們這一桌子上的人都是自己人,唐敘白說話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徐青山他們也都是好奇,一個個都朝着秦御那邊看過去。
尤其是齊衍,眼睛幾乎就是盯在秦御的身上,聽見唐敘白的話,端起杯子,掩飾着自己的神情,淡淡的說道:“你怎麼知道他就是爲了程南來的?”
“嗯?”唐敘白一桌人全都朝着齊衍看過去,不明所以:“齊哥,什麼意思?”
齊衍懶得搭理唐敘白。
徐青山到底是細心的人,看着齊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齊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的手怎麼在抖啊?”
徐青山這麼一說,大家也全都看了過去,這一仔細的打量,他們還真是看出來了不對勁兒,他們齊哥真的是在手抖,不對,不只是手抖,幾乎是渾身都有些顫抖,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是看不出來。
而且……
陸霄凌開口說道:“齊哥,你這衣服是不是太隆重點了,像這種場合,你不都是普通的黑色西裝嗎?今天怎麼傳了青藍色的,還挺好看。”
齊衍聽見陸霄凌這句話,故作鎮定的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身很好看?”
“……”陸霄凌。
“……”徐青山。
“……”唐敘白。
“……”這一桌子上的人。
不怪他們這般,實在是,齊衍是真的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現在居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還是在程家的酒宴上,要知道,齊衍就算是在國際上層酒宴上,都是他那百年不變的一身黑。
“齊哥,你……你怎麼了?”唐敘白有些擔憂和害怕的問道。
齊衍自己也回過神來了,深深呼了一口氣,朝着門外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沒事。”
衆人心道:怎麼看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此時,秦御和江止還有林三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坐過來,當然,也有敢的,不過都被林三給瞪着離開了,林三的那一身殺氣一放,還真是沒有多少人能受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兩桌人卻熱鬧起來了。
“胡少,這裡有人坐了。”
“胡少,這邊也有人坐了。”
“胡少,既然是姓胡,還是去胡家那邊坐吧,這邊還真是沒有胡少的位置。”
“你們忘了,胡少可是現在已經被胡家除名了。”
“哦,對了,還真是忘了這件事情了,不過,那樣,咱們在稱他爲這聲胡少,他還擔得起擔不起啊。”
“那不是還看胡家要不要了嗎?”
“既然不是胡少了,那麼是不是應該給我倒杯酒啊?”
“聽說胡少手裡還有幾個項目呢,這幾天爲了這幾個項目已經跑斷了腿,都沒有人接呢,胡少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怎麼一個個都閉門不見啊,有點過分了吧。”
“胡少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是,胡少的交際手段就差點事了。”
“這倒是,胡少,喝了這杯酒,沒準我能看在你還有點能力的份上幫你一把。”
“就是……”
……
“不用了。”胡祿臉色難看的說道。
“對,就不麻煩你們了。”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