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大廳裡,秦翡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看着從樓上下來的一羣人,和其他人家不同,秦翡對待許家還算是客氣,並沒有直接上來粗暴的就將相關人名單上的人帶走,也算是給足了許家體面了。
許昌禕帶着許家的人走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大廳裡沙發上的秦翡,此時的秦翡宛如主人一般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看的許家人就來氣,可是,經歷了莫家的事情,他們對於秦翡是敢怒不敢言。
秦翡看着許家人走下來,也站了起來,似乎是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拿出了人名單,唸了一串名字,這些名字幾乎全都是許家的核心人物,也是,能夠參與到這種事情上來的人,肯定都是許家的自己人。
秦翡唸完,大手一揮:“這些人,全都帶走。”
“等一下。”許昌禕看着圍上來的人一羣人,立刻喊停。
九處的人都知道秦翡和許鬱之間的關係,也看得出來秦翡在對待許家是不同的,所以,一時間也都站定了腳步,全都朝着秦翡看過去。
秦翡擺了擺手,示意九處的人等一下,然後看向許昌禕,挑眉問道:“許先生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許昌禕見秦翡這般客氣,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是怕秦翡什麼都不聽,直接動手呢。
許昌禕趕緊笑着說道:“秦小姐,不知道你們這是?”
雖然,許昌禕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秦翡看着許昌禕這個樣子,嗤笑一聲,說道:“許先生,這個時候你和我說這些就沒意思了,以你許家的能力,到現在應該也是知道我爲什麼過來了吧。”
秦翡已經說到這裡了,就直接把話給說明白了:“龍巖崗背後的事情我們這邊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而這些證據裡面,也有你們許家的事情,所以,我拿到的人名單是絕對真實並且正確的,如果許先生只是問這個話,那麼,我們彼此完全不需要浪費時間,你們直接給我走就是了。”
許昌禕聽見秦翡的話,臉色白了一下,心中也不敢再有什麼僥倖的心裡了,轉而開始打了親情牌,對着秦翡說道:“秦小姐,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許鬱其實是我們許家本家的人,他是我的親生兒子,許家的二少。”
秦翡聽見許昌禕這句話,差點沒有笑出來,不過眼底嘲諷的意味也是分明,淡淡的說道:“據我所知,許鬱是個私生子吧,當初許老爺子去世之前,你們許家不是警告過他的嗎?”
許昌禕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了,這算是他們許家的私密的事情,他沒有想到許鬱居然連這個都和秦翡說了,不過,許昌禕到底是風裡來浪裡去這麼多年了,很快就穩定住了心態,看着秦翡,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道:“秦小姐,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許鬱身體裡面留着的是我們許家的血脈,不管怎麼說都是許家人,秦小姐是不是能夠看在許鬱的份上,對許家人高擡貴手,放許家這一次?”
秦翡輕笑一聲,看着許昌禕,搖了搖頭,直接說道:“恐怕不行,其實,來之前我倒是給許鬱打了個電話,就像你說的,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我抓許家人的事情,雖然確實是和許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告知一聲也是應該的,當然,我也只是告知一聲,因爲職責所在,許鬱也是知道的,所以,親情牌你們就不用打了,我不吃這一套。”
“帶走吧。”
許家人沒有想到秦翡的態度居然這麼強硬,更沒有想到秦翡還給許鬱打了招呼。
看着上前就要抓他們的人,許昌隆再也忍不住了,對着秦翡怒聲道:“你是什麼人?抓人也是要手續,你這樣抓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秦翡微微一笑,從口袋裡大大咧咧的掏出一個證件,直接對準了許家的一衆人,淡淡的開口說道:“忘了說,我是總局九處,秦翡。”
說完,秦翡將證件收了起來,又好心的解釋道:“你們可能不瞭解這個地方
九處的人紛紛上前,直接把許家的人給抓了起來,開始帶着許家的人往外走。
就在許金洲走到秦翡身邊的人,許金洲忍不住的對着秦翡問道:“秦翡,如果許鬱求你,你會不會放過我們許家?”
秦翡對於許金洲還是很有印象的,這人當初在非羽莊園的時候還挑釁過她呢,說起來,這人是許鬱的哥哥,就是因爲如此,當時她在非羽莊園的時候纔會這麼不客氣,不然,她還真的是懶得搭理他們。
現在,秦翡聽見許金洲的話,嘴角勾起,看着許金洲,平靜又篤定的說道:“許鬱不會求我放過你們許家。”
聽見秦翡的這句話,許金洲一怔,隨即,嘲諷的一笑,說道:“是啊,他恨不得我們許家落魄。”
秦翡蹙眉,看着許金洲,淡淡的道了一句:“你這倒是想錯了,他對你們許家沒有什麼想法,你們許家是好是壞,對芋頭來說,沒有什麼不同,甚至,你們許家如果真的在落魄的時候求到他的話,他或許還能幫上一把,不過,爲了這件事情,他不會開口,因爲,他不會讓我爲難,尤其是爲了不相干的人。”
“帶走吧。”
秦翡大手一揮,直接收隊,而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亮起,這個不眠夜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京城的動盪卻是剛剛開始。
天色一亮,不少世家勢力就開始紛紛拜訪翡翠華庭,雖然都被拒絕了,但是,他們也都得到了消息,倒不是在翡翠華庭這邊得到的消息,而是官方親自發出的消息,雖然很不明顯,普通人根本就找不到這則消息,但是,對於京城圈子裡的人只要是有勢力又有心打聽的人還是知道了。
這則消息一出,京城圈子裡的人紛紛震驚。
或許京城圈子裡的很多人都不太瞭解秦翡的這個職位。
可是,京城上層圈子裡的人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總局這兩個字就已經足以壓得這些人喘不過氣來了,如果是平時,即便是他們這些人知道了,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個地方是有些禁忌的,可是,現在上面親自發出來,那麼也就說明對於這個地方,上面恐怕已經不會像是以前一樣那麼隱秘了。
一時間,知道的人紛紛給別人科普這個地方。
而秦翡所在的九處有多變態,也成了衆所周知的了。
他們很多人都是知道秦翡的身份是加密的,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秦翡竟然到了這樣的級別,尤其是在他們知道了這個地方的很多特殊的權利之後,這些人更是震撼了。
一瞬間,衆人覺得,其實秦翡是真的挺低調,畢竟,想到秦翡的經歷之後,試問,如果是換做他們自己的話,那麼,恐怕是真的很難不動手。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明白,秦翡到底是怎麼到了這樣的位置?真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關鍵是,現在他們回想當初秦翡初到京城的時候,再想想這幾年裡關於秦翡的傳聞,先是秦家,又是孟家,接着關聯了國內外這麼多勢力,到最後,秦翡竟然是這樣的地位,一時間他們倒是不知道該爲秦家可惜,還是要爲孟家可惜,這樣的人,你們不好好的供着,還敢回踩,這不是作死嗎?
現在看來秦翡的脾氣其實也是挺好的,拖了這麼多年才弄死他們。
不過,現在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京城圈子和京城其他的勢力恐怕真的是要面臨着肅清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資本的對決,其實,只要深入就能夠感覺到,秦翡就是一個靶子,畢竟,現在涉及了這麼多勢力的情況下,還是在全世界範圍內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恐怕是沒有人願意做的,即便是有人頂起來,恐怕也只會是做做樣子,誰也不願意出這個頭,當然不包括秦翡,秦翡現在不僅是出頭了,還是十分強勢的那種,一點水都不會放。
所以,現在恐怕只要是涉及到了龍巖崗背後的資本勢力都會對秦翡出手的,只要秦翡出事了,那麼後面就不會有人敢接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恐怕也就會不了了之,或者重拿輕放了。
這種情況是龍巖崗背後的資本勢力最希望的狀態,所以,接下來,秦翡,甚至是齊家,不,應該說,只要是站在秦翡身邊,插手這件事情的人,恐怕都不會好過。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殘酷的勢力對決,事關生死。
一時間,幾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場對決的意義和重要性了。
插手與不插手也成了每個勢力家族的內部會議,因爲他們都明白,如果秦翡敗了,那麼在這場對決之中站在秦翡這邊的勢力,恐怕都不會太好,而如果秦翡贏了,那麼,跟在秦翡身邊的勢力,也都會水高船漲。
這就是所謂的洗牌了。
就在京城勢力紛紛猜測的時候,秦翡這邊已經遭到襲擊了。
秦翡看着九處這邊的人已經開始處理現場,臉色十分難看,秦翡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秦翡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這麼忍不住,才第一天就坐不住下手了,這也幸好齊衍和林慕戍還有江止他們都在她身邊放了人,不然,不會這麼快解決。
秦翡這邊一出手,京城裡的人就都知道了。
秦翡掛了齊衍他們的電話,立刻回了九處。
而此時,北醫這邊也出了事。
原本王遠是打算今天帶着王攸寧過來探望秦御的,畢竟,秦御是爲了王攸寧擋的槍,這樣的情誼不能忘。
偏偏正巧王詔剛回來,聽見王遠的想法,便提出他帶着王攸寧過去,也是因爲王詔擔心秦翡,不親眼看看也是不放心。
所以,王詔就帶着王攸寧過去了。
到了病房裡,房間裡只有林三一個人守着,門口外面倒是有很多人。
王詔牽着王攸寧的手一進去,看見秦御已經醒過來了,雖然小臉消瘦蒼白了不少,但是,能夠醒來就說明沒有什麼大事了,以秦御的身體素質,會恢復的很快的。
看見秦御醒過來,王詔也是鬆了一口氣,拉着王攸寧上前,笑着說道:“阿御醒過來了,你媽知道了嗎?”
秦御張了張嘴,剛想要說話,一旁的林三趕緊說道:“已經給秦主打過電話了。”
王詔點點頭,推了一下緊緊握着他手的王攸寧,笑着說道:“寧寧都擔心死你了,昨天晚上就鬧着要過來,不是,你自己不是非要過來的嗎?怎麼到了又不說話了。”
王攸寧一雙黑眸亮晶晶的看着秦御,眸子清亮的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裡面的情緒,擔心,又想要詢問的表情,可是,卻又不敢上前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
秦御招了招手,剛想要說話,一旁的林三,再次說道:“寧寧啊,趕緊坐,想吃什麼自己拿,沒事,當自己家。”
接二連三被林三搶了話,秦御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林三,剛要開口,就見林三快速說道:“小少爺我明白,我不說話了,你好好休息。”
看着林三緊張的樣子,王詔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你真是的,秦御這不是沒事嗎?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王詔是真的覺得沒什麼,只要人醒過來,那就沒事了,畢竟,縱觀王詔身邊的這些人,全都是雨裡來風裡去的,都已經習慣了,今天就算是他大哥躺在這裡,王詔也差不多沒有什麼感覺。
可是,林三不樂意了,立刻瞪着王詔:“你別瞎說了,怎麼沒事,這麼大的子彈呢,怎麼就沒事了?”
王詔無語的看着林三比劃着,嘴角抽搐的說道:“這麼大的應該是炮彈吧。”
林三懶得和王詔置氣。
王詔也笑着轉開了話題:“林慕戍和江止呢?他們不是過來守着阿御的嗎?”
“秦主那邊遇襲,他們不放心,把人手留在這裡,自己過去了。”
王詔點頭,對於秦翡那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了,剛和秦翡通完電話。
王詔和江止在這邊聊着,秦御看着王攸寧,笑着對着王攸寧招了招手,示意王攸寧過去。
王攸寧這個時候也不敢讓秦御亂動,趕緊小步的朝着秦御跑過去。
秦御隨手抓了一把旁邊的巧克力遞給了王攸寧:“吃糖。”
王攸寧看了看秦御,乖乖的接了過來,把巧克力放在秦御的牀邊,剝了一顆,遞到了秦御的嘴邊。
秦御心裡下意識的抗拒了一下,畢竟,他是太不喜歡甜的發膩的東西了,不過,到底還是吃了下去。
王攸寧這才滿心歡喜的給自己剝了一顆,吃了下去,隨即,含糊不清的對着秦御問道:“阿御,你還疼不疼啊?”
“不疼。”說實話,秦御除了臉色蒼白,身體包紮着,就秦御的表情和精神來看,還真是看不出來他剛剛被搶救過來一樣。
王攸寧看了看秦御,還是不太相信秦御的話,小大人似的叮囑道:“肯定還是疼的,我以前摔了一跤,疼了好長時間的,你這個肯定比我疼,你不要亂動,多吃點好吃的,也要好好吃藥,爭取快點好起來,然後,你叫我功夫好不好,以後,我也能像你一樣了,這樣,你就不用爲了保護我受傷了。”
秦御笑了笑,摸了摸王攸寧的頭,平時王攸寧都不樂意給他摸的,這時候倒是乖巧着沒動。
門被打開,護士推着車走進來,問了一下秦御的情況,便擡手給秦御換了一個吊瓶。
就在這個時候,秦御突然捂住了王攸寧的眼睛。
砰……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