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梓琳被隨淺賭得啞口無言,整張臉瞬間憋成了茄紫色。然而隨淺的話又讓她無力反駁。
她氣惱地跺腳,衝着工人們怒吼,“傻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搬!”
似乎是覺得太丟臉,顧不上再管季藍,她狠狠地瞪了隨淺一眼,悶着頭跑了出去。
工人們再沒什麼糾結的,開始埋頭搬東西。
“走吧?會議室還是樓下?你說去哪兒我奉陪到底。”隨淺看向季藍,脣邊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
“隨淺,先別笑得這麼開心,再過一會有你哭的。”
季藍繃着麗容,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
恰在此時,與季藍同行而來的助理神色焦急地走進來,俯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只見季藍平穩的臉色忽然大變,竟是滿臉掩飾不住的驚懼恐慌。
“確定麼?”儘管她竭力保持着冷靜,聲線卻還是顫抖得厲害。
助理面容肅穆地重重點頭。
突然,季藍身形巨震,助理眼疾手快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形,神色擔憂。
隨淺靜靜地站在一旁,清冷的眼神中竟也浮起一絲疑惑。
季藍是個很會控制情緒的人,就算剛纔隨淺拒絕籤合同,她也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絲毫沒有像現在這麼的……失常。
“隨淺,是不是你?”恍惚的季藍忽然想起隨淺的存在,她跨過助理,猛地抓住隨淺的雙臂,手指幾乎嵌進她的肉裡。
“放開。”隨淺微微蹙眉,她不喜歡別人的碰觸。
然而季藍無動於衷,手下越發的用力,恨不得真得掐斷她的胳膊。
隨淺擡手,一把握住季藍的手腕,看似沒用力,卻生生地掰開了她青筋暴起的手掌。
“真的是你?”
“你在說什麼?”隨淺冷冷地回視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季藍憤恨地盯着隨淺,想要看清她說的是真是假。
“最好不是你!否則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終於,季藍陰狠地撂下一句話,扔下隨淺急匆匆地走了。
不但例會沒參加,就連樓下的記者都被她拋在了腦後。
“王秘書,去查查看她這是抽哪門子風。”隨淺輕揚下巴,點了點季藍離開的方向。
“是。”
……
例會順利結束。隨淺剛回到辦公室裡,就接到了盛丹的電話。
“怎麼樣?大禮收到了麼?”盛丹得意地笑問。
“大禮?”隨淺腦子轉得極快,她立即想到了剛纔季藍驚駭的神色,心下了然。
“你把季藍怎麼了?”
“我也沒幹什麼。就是……我犧牲了點色相,求路子遇黑了她的賬戶。”
“哼!敢把主意打到兜兜身上!我要不扒她一層皮,都不配當兜兜的乾媽!”盛丹惡狠狠地道。
隨淺眉梢輕挑,竟然連路子遇都驚動了?
路子遇曾經是美國的頂級黑客,年輕的時候做過不少驚天動地的事兒。幾個國際組織都恨他恨得牙癢癢,卻因爲苦無證據,奈何他不得。
這也是隨淺一直沒有想過要請他幫忙的原因,路子遇他自身難保。況且這是她的事,盛丹已經爲了她把路子遇扔在美國,千里迢迢來到A市陪她。
她如果再把路子遇牽扯進來,那就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感覺到路子遇和盛丹兩口子是真的把兜兜當兒子那麼放在手心裡疼着。
隨淺的心裡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那端,盛丹沒察覺她的異樣,自顧自地感嘆着道,“你還別說,這季藍手裡頭還真是有錢!”
想起最初看到那一串零的時候,她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隨淺收起心緒,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裡。
她快速地計算着賬戶裡大致的金額,淡聲問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