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牢顧先生費心。”
“這麼硬氣?爲什麼還讓人打?”
“放開。”她臉色越發難看,掙扎也越發用力。
最後她像是走投無路的兔子,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臂,因爲下了狠勁兒,很快她的嘴裡就充斥了血的甜腥味。
然而他卻巋然不動。
終究是不忍,她鬆開了口。
卻被男人一把摁在懷裡。
“小丫頭,大早晨的我就上趕着來隨家扔錢。你就這麼對待我?都不說給我笑一個?”
隨淺眸中閃爍着火光,“顧董找錯人了,想要笑給你看的人現在正在我的臥室裡睡着!”
顧景桓挑了挑眉,“既然睡了你的臥室,爲什麼不把她給扔出去?”
“遲早。”她一字一句地道。
看見她那張倔強的小臉,顧景桓突然就笑了,胸膛微震,在他懷裡的隨淺竟然奇蹟般踏實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左臉頰,輕輕摩挲。
聲音近乎呢喃,“這一下不會讓你白挨的。”
她皺眉躲開,卻不小心觸到了痛處。
“嘶——”
“疼?”
她咬牙不語。
顧景桓眼眸一緊,突然他低下頭,做了一個令隨淺心跳飆升的舉動。
他將薄脣輕輕地貼在她受傷的臉頰上。
她正錯愕,他卻突然伸出舌頭,在傷處重重地舔了一下。
臉頰一陣溼熱,“唰——”
“你!”氣血上涌,她腦袋一片空白。
等隨淺回過神來的時候,顧景桓早就不見了。
她走出洗手間,恰巧童戰國正說着什麼,他淡笑着認真聆聽。
隨淺腦袋裡卻蹦出四個字:道貌岸然。
“顧先生,您看投資合約什麼時候籤比較好?”
“你說呢?”
明明是對着童戰國說的,他的眼神卻像是在問隨淺。
“那就明天上午吧,我會親自監督這筆款項。”童戰國神色激動。
“如果童總來負責這筆資金的運作,我顧氏的高管那關,怕是不好過。”
顧景桓言語間有些爲難。
“那……要不讓梓琳來負責?她作爲隨氏的副董,應該夠說服力。”童戰國說。
顧景桓不動聲色地望向隨淺。
“我去。”果然,隨淺開口。
“公司的事你應付不來的。就別逞強了。”童戰國立即反對。
“不試試怎麼知道應付不來。”隨淺堅持。
“試?這麼大筆資金可不是兒戲。你瞭解隨氏麼?你有工作經驗麼?不是爸爸說你,你念了這麼多年書,到現在還一事無成。你這麼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爲是,你媽媽要是泉下有知,只怕是會死不瞑目!”童戰國老臉一沉。
隨淺抿脣不語,心裡,卻有一股無力感鋪天蓋地向她襲來。
她以爲自己是凱旋而歸,沒想到卻仍舊是丟盔卸甲。
聽見童戰國這麼說,淡笑不語的顧景桓,眼底迸射出刺人的寒光。
“童總這話就有些過了。隨小姐的膽識其實我很欣賞。”
沉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顧景桓看向隨淺,“你能幹得了麼?”
“能。”
隨淺綻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堅定地點頭。
顧景桓坐在沙發上專注地端詳隨淺,她從來不會說“盡力”,她認爲“盡力”就是能力不夠。
“那就試試。一百億而已,沒多少錢,你就當玩兒,玩沒了我再投。”
顧景桓的話說得清淺,卻是狠狠地打了童戰國一個巴掌,他剛說完這筆錢數目龐大。
童戰國的臉色瞬間十分難看。
客廳裡一時陷入了沉寂,陽光從身後的落地窗射進來,照在隨淺的身上。她纖細的脖頸上忽而閃爍着刺目的光芒。
顧景桓微微眯眸,掛在她項鍊上的,是一枚款式眼熟的男戒。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頓時斂了笑容,豁然起身,“合約的事蘇秘書今天會和貴公司聯繫。我還有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