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看見鄰居家的小南南竟然和自己小時候長的極度的相似,在邊翻看自己以前的照片一邊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時,心裡便是一陣陣的惆悵。
記憶中這只不過是一個一直穿着開襠褲的小孩子,而如今已經十歲,上小學三年級,可以圍着我一直拉我手叫我哥哥。
哥哥。說到這個詞便會心裡難受。
其實我沒有資格去抱怨什麼,這不過是時間一直在行騙。
下午出去和幾個朋友去喝酒,在我把兩個男生都灌吐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學會了喝酒,並且還有了酒量。隨後我起身去炒了幾個菜,在幾個朋友的驚訝中和對我廚藝的肯定之後,問我:你什麼時候學會了炒菜?
我說:在我學會做哥哥的時候。
幾個朋友便不再做聲。
我想起下午回我初中上學的學校。學校已經完全大變樣。校長換了。舊的教學樓也拆了。重新蓋了新的教學樓。就連學校的大門也改到南邊了。現在面臨中考的孩子,在我那時候面臨中考的時候,他們都只是一羣小學生。
而現在。那時候我中考那一年,最小的六年級便是賈晨斌這一界。而如今,這一界的孩子已經上了高一,耀武揚威的開始展現他們的青春叛逆期。
後來我還是喝醉了。回到家便看見小南南在家裡。鄰居出去上夜班,不放心南南一個人在家,便放在了我家。父親因爲看見這個孩子和我小時候極度的相似,便很是寵愛他。而小傢伙也總是纏着我,嘴巴很甜的叫着我哥哥。
我也很寵這個孩子。
我和南南一起洗了個澡,躺在大牀的時候南南就過來咬我的耳朵,抱着我,他叫我:哥哥。
或許我是真醉了。或許我只是胃疼的思想混亂。我給雅芝發短信,我說我喝多了,胃疼。我說我希望你是我親姐姐,有血緣關係的那種。我說是不是人在小的時候都特別的珍惜眼前人,到大的之後就忘記以前了。我說我現在特別害怕時間這個東西,就是這個東西把我眼前的世界變的面目全非。
之後我便哭。南南看見我哭嚇壞了。他抱着我,喃喃的說:哥哥你別哭了,我以後乖乖的寫作業,再不晚上叫你帶我出去吃燒烤了。我以後一定聽話,好不好。
我抱着南南的就哭,我說你要是以後也能一直這樣叫我哥哥就好了。我說你知道我有時候感覺自己最缺少的就是親情嗎。我希望有一個自己完全的親人,可以百分百的享受我的寵愛,也可以百分百的依賴我。而不是把我當成一個ATM或者說是一個可以隨時叫過來使喚的工具。我需要的是完全的表達。那些什麼放在心裡的全是鬼話。我不信。也不要相信。
南南伸出他的小手,撫摩着我的額頭,他說:哥哥不哭。哥哥不哭。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纔起來。醒來的時候看見晨晨和南南站在我身邊,手裡端着水。他們見我醒來,便說:哥哥,喝點水。
晨晨是我母親單位裡特別好的一個朋友家的小孩,那時候這個孩子作文特別差,於是我就經常過去給他補習作文。爲此當時斌斌還很是不滿。現在這個孩子居然已經上了初一,脖子上已經可以看見小小的喉結了。
他坐在我牀邊說:哥,你不是不能喝酒嗎。怎麼還喝那麼多。
我伸手撫摩着晨晨的臉,我說:沒事,我心裡高興。
中午和他兩的父母一起去火車站的時候看見了斌斌。或許他沒看見我。或許僅僅是他喜歡欣賞我身後碧綠的葉子。他只是穿過我,笑着看着外面,和身邊的人的說着話。
我瞬間就醒悟了。
時間其實把我欺騙了。它已經把我身邊那個孩子帶走了。而我卻還沉迷在那所謂的記憶裡無法自拔。
我給雅芝打電話,我說:姐,我什麼都放開了。
完全的。全部的。
時間是個偉大的欺騙者。我雖然不是什麼智者,但我還是懂得了,在適當的時候,選擇離開。
離開一些人。選擇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