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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三次去日本。
前幾次去日本完全是因爲當時抱着文藝青年的幻想去體驗不同的文藝氣息,相比前兩次滿懷憧憬的前去,和這次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之所以不同,是因爲喜歡的人要選擇去日本留學,我們太過於明白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分開兩國意味就是分開。我25歲,不在是當時那個15歲對愛情滿懷憧憬和希望樣子苦苦的奢求一份單純的感情,而是更加明白感情裡需要的責任和互相的承擔。
我完完全全是帶着多年的積怨和新的哀怨去的這個國家。整個簽證辦理的不是很順利,最後還是簽了下來。我在上海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故鄉乘坐上了去日本的航班,許久沒有坐飛機,細碎的轟鳴聲讓雙耳難以忍受,於是選擇了用睡眠來解決。冬日選擇去日本也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日本最美的時候是櫻花盛開下的富士山,櫻花能印到心裡滿是幸福,能讓你在很短的時間裡覺得像是夢境般不真實,在櫻花夾雜下在廟宇求到符,更是很多熱衷與日本之行人的愛好。
只是我來的月份是1月,是最寒冷的季節。我一直沒有去過北海道,唯一對北海道的印象是電影《非誠勿擾》裡葛優和舒淇站在寬闊的北海道邊,舒淇點燃煙,葛優給舒淇披上風衣,葛優說:“我好像愛上你了。”整個畫面定格在北海道,像是漫長的夢境,長鏡頭下的北海道美的快要讓人窒息,之後是日本特有的樂器聲響起,明明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卻美的像一副不存在的畫。
我依舊還是懷着無限的憧憬和夢想踏上這個國家了。
這次在沒有導遊的陪伴下,整個旅途過程中更加安靜了,我一直覺得日本比中國更像中國,在這裡很多地方你可以看到非常明顯唐朝時候傳播過來的中國文化和中國禮節,像漢服的日本和服,很多中國古書裡有記在的節日和傳統,例如草扣節等,在日本至今任然有存在,並且也被當成是一種文化流傳下來。馬路上很少能見到垃圾桶,卻很少能在馬路上見到紙屑等垃圾,整個街道都很乾淨,一到週末,整個城市都是空的,因爲大家會覺得城市有輻射,一定要在休息的時候遠離城市的輻射。
我選的一家很有日本特色的酒店住了下來,到達日本的第一日頭昏腦脹的,洗澡完後倒頭就睡,或許臨近中國的春節,這樣的節日跑出來真是尷尬,外面隱約傳來各種喧鬧聲,我懷着這樣各種不安的情緒,淺淺入眠,整個人感覺像是被什麼吞沒一樣,快要窒息下去了。之後是整夜整夜不斷入睡不斷驚醒,像是快要溺水的樣子,求助卻不知道怎麼求助,整夜惶恐不安。
像是我這次出來就是在提前準備好了分離。
清晨起來的時候拉開窗戶看見外面下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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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位於日本的最北端,美麗的雪景和享有名氣的溫泉是北海道最大的特色,海鮮美食也是區北海道最不能忽略的。也許我真是運氣好所以湊巧可以看見這樣的景色。
“你永遠不知道你看見的是什麼,你以爲你看見了,但其實你並不瞭解全貌。你以爲說的是你,但這個你可能是你,可能是我,可能是每一個人。”
我起身洗漱完,然後把出行前記在蘋果手機裡的出行攻略翻了出來,開始了這次並不是完全爲旅行的旅行。我根據出行前整理好的攻略去了小樽運河,歐陸情懷的古典街;還有硝子玻璃精品店,這裡有音樂鍾博物館和日本最大的八音盒專門店水晶音樂城;在當地的日式餐館享用了午餐;隨後登別地獄谷,這裡火山氣體從灰的岩石表面向外噴出,周圍空氣中充滿了濃烈的硫磺異味,簡直是一副地域中的景象。山谷是直徑爲450米的爆裂活口,溫泉的水量每分鐘高達3000立升;最後我去了登別溫泉。
我一個人亂七八糟的逛着,消磨了第一天的時光。我回了酒店後就在大廳坐着發呆。服務員給我端上了一杯熱茶,手能感覺到茶杯的熱度,喝起來卻完全不燙嘴,這個民族的細節真是細心的讓人感到溫暖。我拿出手機想給喜歡的人打個電話,卻還是輾轉反覆,在還未撥打出去的瞬間,又再次掛掉了。我看着外面茫茫一片的雪景,心裡滿是落寂。
這個曾經我喜歡的、把很多幻想都賦予在它身上的國家,現在讓我突然覺得是完全另外一種滋味。
只有流雲無聲の飄過
只有流雲無聲の飄過
只有流雲無聲の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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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第二天。
我依舊按照計劃出行。
先是去了函館,函館這裡有很著名的商店街狸小路,街上的每個店家門口都放置了一尊頭戴斗笠手拿賬冊的狸玩偶,代表着刻苦勸儉,童叟無欺的精神,因此老闆把這精拿來當作開店的基礎。午餐選擇了拉麪街人氣札幌味噌拉麪。後來去了藻巖山,搭乘藻巖刪纜車欣賞札幌夜景,遙望石狩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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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這邊有三處很不錯的滑雪場,分別是East、West、Isola。這三處滑雪場均有很好的視覺瞭望效果,而且在優質粉雪上的滑行,都能帶來不同的尋常的感受。冬季的雪上活動非常豐富多彩,還可以玩狗拉雪橇和雪上摩托。其中留壽都一大特色是設有夜間燈,滑雪人士可以體驗到晚間滑雪的寧靜和欄杆,感受到與衆不同。
我這個天生沒有運動細胞的人,雖然穿着滑雪服,看着那麼多人快樂的滑雪,但是完全沒有辦法融入進去,我曾經開玩笑說,我這個人渾身上下從了嘴皮子有些肌肉,其他地方還真是沒什麼力量。我在糾結中,後來被一箇中國家庭的小孩子拉了過去,和他的父母一起滑雪起來。我一直特別喜歡在有家庭感覺的地方,或許是因爲父母離婚早,從小就一直沒有家庭的感覺和家庭的溫暖,所以即使是出了社會也一樣,不斷的去找所謂有家庭溫暖的地方居住和工作,所以我也被這個家庭帶動了起來。我第一次滑雪,樣子狼狽的厲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我似乎還記得幾年前我還很討厭孩子很討厭婚姻,但是最近越來越喜歡孩子,也越來越想結婚,儘管嘴硬的厲害,心裡卻還是難以割捨。
結束了滑雪後,我隨着這個家庭的成員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片子的名字我旺季了,情節講訴的是特別單純的初戀的故事,我在黑暗中眼淚不斷的往下落,腦海中卻出現的不是我自以爲念念不忘的初戀,而是這個僅僅和我生活了半年馬上要離開我的人,或許時間真的是太過殘忍的東西,能把一切都改變模樣,又或者初戀根本不懂愛情,而這個女孩子纔是像刻刀一樣完全刻在心裡,融入血液裡,難以分開。
我在異國他鄉的電影院裡,努力的把那些破碎的卻依舊足以讓我奔潰的東西和這北海道的雪一起長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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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我去了幾個北海道周邊的學校,轉了一圈後,我回到酒店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開始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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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願意承認的是,出行前的一個多月我們已經分開了,我來到這個國家,無非是想找些自欺欺人的藉口來告訴自己一切還沒有結束,可能一切還會像我前段時間剛發表的小說一樣有美好的結局,可能我的種種猜測和敏感都是噩夢一場並不是真實的存在。
可能是真的沒有緣分吧。
只有流雲無聲の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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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回上海的飛機,在細碎的轟鳴聲沉沉的睡去。
似乎所有的戀愛到最後都可以用一句來概括,無論當時是多麼轟轟烈烈的,無論當時是多麼的難以割捨,我們這一輩人和老一輩人的觀念完全不一樣,老一輩總覺得東西壞了是需要修的,而我們這一輩人總覺得東西壞了就需要去換新的。
所以這也成了分開的最好的藉口了,是麼。
“我們之所以滿懷失望,是因爲一種確定,一種內在自然運生的圓滿。它真實存在於任何人,存在於萬事萬物,存在於一切。黑暗是光的不在,恐懼是愛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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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麼?”
“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