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在意孫文怡的不適,可能是這妹子平時就不咋討喜,何況這次還是自己作的。
餘明健現在對這首以貝加爾湖爲背景的歌曲充滿了興趣,“你去過白熊國?”
“大學時期因緣際會去過一回,”周南說的不是假話,那會兒爲了做音樂,他跑過的地方真心不少。
墨河南沙,東海吐蕃,祖國大好河山不用贅述。
尤其那種帶有地標的歌曲,比如城都,實地走一走配合音樂食用,效果更佳。
但各種方面限制,特別是物質方面,俗稱沒錢,所以國外去的不多,白熊國就是其中之一。
這裡不得不推薦下,K3,國際列車,京都週三發車,週一即可到達白熊國莫斯科,全程7819公里,橫跨亞歐大陸,高山、沙漠、草原、湖泊,還有白熊國聞名世界的白樺林,沿途風景美不勝收。
爲了湊那三千八的硬臥票,他當年可是省了倆月口糧,還翹了大半個月的課。
“貝加爾湖,冬日白雪皚皚,夏季草長鶯飛,她就像白熊國版圖上的一顆明珠,一如你歌中所訴,清澈、神秘...”,餘明健顯然也去過白熊國,且不止一回,滿目都是懷念,“這個曲風,是參考了當地民謠嗎?”
周南點頭,“編曲我是這麼想的,以悠揚的鋼琴快板和低音區的深沉,承接手風琴的獨特音色...”
兩個音樂人越聊越起勁,大有沒完沒了之勢。
孫文怡翻了個白眼,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終於沒了顧忌,林清猗朝沈思問了句,“她怎麼來了?”
沈思一撩大波浪,“前兩天聽朋友說了那麼一嘴,好像又失戀了吧,她那公司經營的也不太順利,可能是打算到我這騎騎馬散散心?真不是給你找不痛快,我是真不知道她今天會來。”
“明白明白,我們誰來你也不能趕不是?”林清猗乾了杯檸檬水,消食。
沈思隨手切了塊水果,“哎,丫最近還是一直找你麻煩?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會一直這麼幼稚?”
說起這個,林清猗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當我欠她的吧。”
“切~”,沈思拿着刀擺了擺手,“得了吧,她妹妹小舞沒救回來那事兒說到底又不是你的錯,當時你們才幾歲,你也不會水,怎麼救?兩個人一起搭進去算誰的?”
“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從上學搶東西搶玩伴,到開公司搶生意,你讓了她多少回,有什麼債也該還光了...”
見林清猗神色不對,沈思連忙拍了拍嘴,“怪我,不該提什麼小舞,哦對了,你從哪挖到的這小子,優質潛力股啊。”
沈思指向周南,後者正與餘明健嘮的飛起。
“這一句,用女高音的詠歎調來演繹你覺得怎麼樣?”
餘明健一比大拇指,“很絕!”
話題轉移成功,林清猗不由面現得色,旋即又苦瓜臉,“挖什麼挖啊,這不是沒到手,你沒看麼,丫把健哥這人情還得多麼敞亮。”
真要是想簽約,沒必要搞這出,林清猗心底明白,周南這是在變相拒絕,給了雙方一個臺階緩衝下罷遼。
沈思“同情”的拍了拍,“有一說一,我覺着這首歌是真的很贊,能成爲健哥新的代表曲目也說不定,還人情足夠了。”
現在這年代雖然已經不像以往,一首歌吃一輩子,但至少能有一首代表作的歌手,江湖地位完全不同。
這裡的代表作,指的是爲全國人民所熟知,說出去大部分人會說,你是不是唱過XXX的那個誰誰誰,而不是一片茫然的那種。
餘明健雖不缺代表作,但近些年也確實沒有傳唱度高的佳作問世,此時這首歌的意義不可謂不大,即便是放在《歌手》決賽也是可以的。
林清猗何嘗不知,正因爲清楚所以更爲心痛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行叭,就是給失敗找個藉口。
又一杯檸檬水下肚,小姐姐也扛不住胃腸的運作,朝沈思打了個招呼後,往衛生間走去。
一開始,沒人發現什麼不對,直到衛生間方向發出了爭吵聲。
這是...不對付的那倆碰上面了? шωш⊕t t k a n⊕¢O
沈思也沒當回事,這麼多年了,早習慣了,反正也不能算吵吧,一般就是孫文怡單方面的挑挑事,當遇上了腦殘大齡熊孩子就完事。
所以林清猗通常都會繞道走,誰知道今兒就這麼寸趕上了呢。
周南和餘明健終於停下了音樂的探討。
“可惜你纔出道,不然真想邀請你當我的幫唱嘉賓,”餘明健不無遺憾的感嘆。
那確實不敢想,節目組說是讓歌手自己選,但誰都知道不可能隨便任選。
沈思笑着接口,“那就簽到清猗公司啊,同門師兄弟,帶一帶沒人有異議吧!”
嚯,這姐妹兒當的就是仗義,時刻不忘幫林清猗再嘗試一把。
《歌手》,不說小透明吧,就是對人氣歌手,也是一個不容錯過的舞臺,沈思這提議誘惑力不可謂不大。
對於林清猗一直以來的用意,周南當然門兒清,如果一心混娛樂圈的話,清猗文化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不說其他,起碼有個極度賞識他才能的老闆。
但是。
誰讓他現在魚與熊掌想要兼得呢?
而且掌握海量資源,就是做獨立音樂人,周南也有十足底氣在,完全沒必要再給自己套個繩索。
其實如果不是小姐姐的執拗,周南很可能都不會走這麼一遭。
現在嘛,也不晚。
“感謝健哥和沈思姐的美意,不過不好意思,我是個警察,不能簽約公司。”
餘明健,“......”。
沈思,“???”!
啥玩意兒?警察?好像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
就在餘明健與沈思面面相覷之際,幾聲尖叫從衛生間傳來,同時伴隨着巨大的響聲。
出什麼事了?
再顧不得想什麼警察不警察的,沈思頭前帶路,三人向衛生間跑去。
拐過一個彎,向左到走廊盡頭,緊閉的衛生間門忽然打開。
一團黑影直直倒落地面,雙手捂着腹部,滿身血跡斑斑。
那是,孫文怡?!!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受傷?周南他們仨一直在前屋,沒看到有人進去,莫非提前有人藏裡面?
不,是有一個人進去過。
目光上移,林清猗滿手是血,持着一柄水果刀,呆立於衛生間門內,似乎已經嚇傻了。
畫面就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