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萬古閣。
此時的萬古閣燈火通明,卻寂靜無聲。魔界的深夜似乎格外的黑暗,所以魔尊所居的萬古閣自然要燈燭長明, 雖然對於魔尊來說並沒有什麼卵用。
蘇牧煙一身紫袍, 氣宇軒昂的立於大殿之上, 燭光打在他線條硬朗的側臉上, 此時的他正饒有興趣的聽着手下的彙報, 低頭輕挑了下嘴角後,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出。
“知道了,你繼續盯緊他們。”
殿下的應聲答到。
“是, 魔尊。”
魔尊,這個稱呼讓蘇牧煙又輕扯了下嘴角, 望着空無一人的大殿輕嘆了口氣, 在天色將亮時踱步走出了殿門。
魔界的都城, 古城的城郊處有一座飛檐反宇,雕欄玉砌的樓閣, 名長醉居。蘇牧煙紫衣簌簌立在門外,身形姿態頗爲恭敬,能讓魔界的魔尊如此敬畏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位了吧。
他一直等到天邊隱隱現了魚肚白,長醉居里才傳出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
“牧煙, 如何?”
蘇牧煙微微彎了彎腰後, 才道。
“回魔君, 一切如您所料。”
裡面的人沉默了片刻後傳來一聲輕笑“到底是都沒變, 也確實……都不同以往了。”
蘇牧煙對於落天似是而非的話絕對的理解無能, 他不明白那些早就成爲過往的情感還有什麼值得一念的,他更不明白爲什麼已經註定只能是敵人的人, 爲什麼不直接一擊致命,爲什麼還要有所留戀。
當然這話他在心想都心驚膽戰的,問,是絕對不可能的。
“魔君,夢魔說他們看起來似乎很輕鬆,一直都在打趣閒談。”
仍是一派清冷卻又縹緲了許多的聲音傳來。
“區區幻陣又怎麼能讓帝君跟幽冥君有壓力呢,更何況現如今還多了個妖族通靈者。只是給他們找個樂子,讓他們在看到最終的禮物之前不那麼無聊罷了。”
蘇牧煙規矩的站着,未出一聲兒。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讓人看不透。
這可是魔君新創的,又親自布的陣法,最主要的用的可是那麼珍貴的東西啊。
落天極輕的聲音如同喃喃自語,可偏偏像是在蘇牧煙耳邊響起一樣,讓他聽的極其清楚。
“不用管他們了,反正最後的結果我們彼此都會滿意的。”
這句話裡彷彿透出了久違的笑意,一如從前般的寵溺,卻又讓人覺得透徹心扉的冷。
與此同時,詭異莫測的燕都成內,別人話裡一直在打趣玩鬧的三人。
紫瀚在吳煦說完那句話以後,迅速的回到。
“不怎麼樣。”
紫瀚說完這句話後,緊緊盯着他面前吳煦的笑臉,微眯了雙眸警惕的又道。
“你想幹什麼?”
吳煦輕撇了撇嘴道,“幹嘛一副我是個大惡人的樣子,我纔是受害者好不好。”
憑什麼他做得我就做不得。
吳煦說完之後,本來臭着的一張臉突然又掛上了招牌笑容。他實在是覺得自己的計劃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幻陣能如此靈活的隨機應變,再厲害的死物都做不到,應該是用活物布的陣。而活物的話,也只能是躲在這燕都城裡,才能困住我們三人了。”
紫瀚仍是皺着眉開口道。
“只要把它們找出來不就好了”
吳煦滿臉的不置可否。
“瀚君,這活物是什麼你知道嘛?更何況現在只有我這一個勞動力,若是幾個厲害的還好,找到一兩個就可以破了,若是成千上萬的小魔獸怎麼辦,我一個一個找?”
雖然吳煦這番話說的很在理,可是紫瀚還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
吳煦開了口。
“這幻鏡有真有假虛虛實實,確實不凡。不過,現在滿城繁華是假的,陰魂是假的。可是這燕都城確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那麼……。”
吳煦神采飛揚的笑着,擡眼看向這變化無常的燕都城內,“那麼那些魔獸也好,什麼也好。它們的藏身之處,便只能是真實的燕都城,找他們費勁,可是找出着真實的燕都城卻是再簡單不過了。”
紫瀚聽到這裡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輕喚了一聲吳煦。
“阿煦。”
吳煦聽到之後衝着他笑了笑便接着道。
“只要毀了這燕都城,所有的一切纔是真正的迎刃而解。”
此話一出,紫瀚跟銀月更是齊聲喚道。
“阿煦。”
“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