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海直接便是愣住了。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因爲李秦朝的這話,似乎是合乎邏輯的。
可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幾乎呼吸後,他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不對啊。
這是自己父親,有沒有自己造自己假的問題嗎?
自己想說的意思是,這個文書根本不是自己父親製造的啊。
也就是說,這是這個人自己僞造出的啊。
“你這人別在這裡跟我胡攪蠻纏。”白成海一臉不善的看着李秦朝。
要不是他的腦袋瓜機靈,差點就被這逼給繞過去了。
“我的意思是,這根本不是我父親製造的文書。”白成海冷眼看着李秦朝。
他心中想着自己都把事實說出來了。
這個傢伙,應該就沒有可以胡攪蠻纏的地方了。
卻在這時,就見到李秦朝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我之前只以爲你是個胡亂編排自己父親的不孝子弟,但是現在,我卻是明白我錯了,說你不孝子弟就是對你的誇讚了,你就是一個畜生啊。”
白成海直接被李秦朝罵的懵逼了。
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在他想象中,自己說出那番話,已經可以說是撕破臉了。
對方肯定會在這種情況下,訥訥的說不出話來了。
最起碼,對方囂張的氣焰肯定會被打壓下去了。
可是,現在看來對方的氣焰不但沒有被打壓下去,反而是氣焰更加囂張了。
甚至還辱罵他是一個畜生。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怎麼敢辱罵於我?”白成海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幾乎能將整口的大白牙給咬碎了。
他父親是一個資深的院長,更是在白塔學院這種二級學院做老師。
有這麼一個社會地位很高的父親。
別人見了他那個不是客客氣氣的。
別說是辱罵他了。
一般知道他身份的人見了他,不拍點彩虹屁,他都算對方是一個不卑不亢的人。
“怎麼敢罵你?”李秦朝一臉不屑的看着對方:“怎麼?你做得,我說不得?你做了畜生一般的事兒,我就不能說你了?”
不等白成海有所反應,李秦朝便是朝着四下拱了拱手,道:“大家來評評理,來看看這人做的事,是不是畜生一般的行爲。”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了。
“好,你說。”白成海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做的跟畜生似的了?”
“剛剛你說,這個文書不是你父親做的。”李秦朝說道:“我沒有胡編亂造吧?不是我杜撰出的吧?你是不是說過這種話語?”
“對,我說過。”白成海臉色難看的說道。
“這不就結了。”李秦朝一臉【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的表情:“你還說你不是畜生。”
白成海愣住了。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愣住了。
他們不明白李秦朝剛剛的這話,跟對白成海是個畜生有什麼關係。
“還不明白?”李秦朝一臉無語的說道:“這文書是白河寫的,而你卻說這文書不是你父親寫的,不就是說,你不認你白河爲你自己的父親了嗎?”
白成海愣住了,話說,這話有這麼理解的嗎?或者說,這話還能這麼理解?
“我……”他剛要說話,卻是被李秦朝給打斷了:“我且問你,白河可是一把屎你尿的把你喂大的?他在撫養你的時候,可有對你不住的地方。”
“沒,沒有。”白成海就說道。
“白河可是從小教你做人的道理,培養你成才?”李秦朝又問。
“教了。”白成海思路跟着李秦朝走。
“這也就說,白河不單撫養你成人,且還沒有養而不教。”李秦朝說道:“於你而言,白河是不是對你恩重如山?”
“是,是,是的。”白成海有些結巴的說道。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跟着李秦朝的思路走。
但是問題是,對方問出的這些問題,他一個也不能否認。
他父親不單單撫養他成人,還教給做人的道理,沒有讓他長歪了,他父親真的對他是恩重如山了。
“那你還有可說的。”李秦朝說道:“這麼一個值得你敬重的老父親,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老父親,你說不認就不認了。這是何道理,如果這都不算是畜生一般的行爲的話,那麼什麼纔算是畜生一般的行爲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然後,他又朝着衆人說道:“大家覺得這樣一個說不認自己父親,就不認自己父親的人,是不是一個畜生一般的人啊?”
“額……這麼說來的話,確實有這種意思。”
“沒想到,這個白成海白公子長得人模狗樣的,卻是這種畜生一般的人。”
“可是爲啥,我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呢?”
衆人聽到李秦朝的話語,紛紛議論起來。
按照李秦朝剛剛說的那番話,去推導的話,白成海確實是一個畜生。
可是,他們又覺得,事情是不是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兒啊?
白成海也是有些呆住了。
不過,他也不是大撒比。
李秦朝的這話,明顯是偷換了概念了,預設了立場啊。
“不對啊。”他趕忙反駁,不然的話,衆口鑠金,就算他不是畜生,說的人多了,說不定畜生之名,就要扣在他的頭上了:
“你剛剛這話是預設了立場嗎?你先設定這文書是我父親寫的,然後我的那話,才能被你曲解成,我不認我父親了。”
“我並沒有說不認我父親,實際上,我對我父親敬重非常,他就是我人生偶像。”
“我只是說,你這文書不是我父親白河寫的。”
“你不能預設立場,然後,曲解我的話語啊?”
衆人聽到白成海這話,也是反應過來了。
對啊,剛剛對方的那番話,都是建立在【這文書是白河寫的】這一前提一下,才成立的。
他們都被帶溝裡了。
看到衆人似乎都被自己說服了。
白成海便是鬆了一口氣。
同時,他心中有些得意。
對方雖然巧言善辯,但是自己也不差啊。
“預設立場?”李秦朝看着有些得意的白成海說道:“你之前的話,不也是預設立場嗎?預設的立場是,這封文書不是你父親寫的。”
他笑了笑:“所以,我是跟你學的啊?”
白成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