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3章 通過
回過頭，我看着身後的那些孩子少年，深吸一口氣說：“這臺階有些高，你們上的去嗎？”
“上的去！”幾個年歲上了十八的男孩子率先高亢道。他們的天賦已初成，倒不懼怕什麼。
我再看剩下的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他們的猶豫的神色都被我收在了眼中。
我轉頭看向石階上那座高高在上的宮殿，凝眉遲疑，而後將那幾個十八歲的點出道：“你們和我先上去，如果可行，剩下的孩子再上去。如果不可行……”
如果不可行就讓白蓮帶他們上去。只是不知道這臺階對考驗他們的天賦有什麼作用，如果規避掉這一步而直接進入殿中天選，或可能對最終的選才結果產生錯誤的引導。
我擡腳一步跨上去，一股輕微的力從前方無數的臺階推過來，如同和風細浪。
後面幾個孩子快速的從我身邊越過，他們的速度很快，一轉眼出現在我的前方十幾個臺階前，下一刻更遠。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身上催發出各種極光，那是他們的天賦魂魄的魂力。
這時這幾個孩子的父母不放心，也跟着要跨上臺階上去，就在他們擡起腳落在石階上的一刻，都跌倒在地，面色蒼白虛弱。
我轉看向他們問：“有沒有大礙？發生什麼了？”
“剛踩上的一刻，我感覺身體的力氣都被掏空，就覺得天旋地轉”一個孩子大人說。
“對，對，我也是”另一個大人也喘氣回到。
“大人就先在這待着，不要上去了。”想了想這其中奇異之處過後，我囑咐道他們。
我一步步的向着臺階上走去，就感覺走在一條緩緩的河流中，逆流而上，身體能明顯感覺有一股柔綿的勁道在對我衝擊，像是氣流又像水流，可眼前卻依舊什麼都看不到，除卻它處暗淡的燈光照應在這臺階上，沒有一絲奇特之處。
越往上走，越感到一股勁力，衝擊全身各處，特別是頭部頭髮都被擠向腦後。我越想越奇怪，這應該就是讓那幾個孩子父母感覺天旋地轉的原因，但爲什麼這些影響卻沒有太大的作用在我的身上。
繼續往上走，能明顯感覺到風聲，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徘徊在周邊，但這時我發現走的更快了，逆流越大，行動卻更迅速了，這令人倍感匪夷所思。
遠遠的，能看到很高的臺階那幾個青年在不相前後的極速奔跑，他們的身上燃起了滾滾莫名力量，如同飄忽的火焰，頭頂上更降下一道道幻象，有紫陽懸頂，有飛雪飄身，有青天側橫，也有雷電纏身。
他們自己都好像沒有意識到自身上發生了什麼，都在全力極速奔跑。
這些都被我看在了眼中，紫陽是陽魂之兆，飛雪是冰魄之象，青天是乾魄本身，雷電也是乾魄異象。
這臺階似乎能激發踩踏在上面的人的魂魄之力。
我加快了速度往上的臺階的前行速度，心裡有了一絲的激動，原本，我以爲自己已經是個凡人了，可現在感覺身體裡似乎還有什麼潛力沒有開發出來，不然的話應該是被這裡衝擊來的力量給阻止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臨近宮殿門口時，那幾個孩子也早已進去天選多時了還未出來。
我回頭看下方，高聲喊傳音給白骨女，讓那些孩子上來。而我則第進一步的跨進了宮殿的殿門。
大殿共有八根鑲刻銘文的柱子，每根柱子間都有一扇高門，且各懸一塊匾，上刻符字或懸日月，共七扇門。
這七扇門打開應該就是通往天選七殿入口了。
我實在好奇這些無人看守的宮殿是如何天選了，難道其中有機關重重？還是內有天地？
七門中，有一扇門在殿正中，靜靜看去彷彿比其它六門高出了一層，恍惚在浮動。隱隱的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這大殿似乎不是近十年來建成的，除非有非同一般的絕世高手在這裡留下了痕跡。
這只是猜測，看外象這宮殿雖然不凡，但也不是那最種絕世寶殿，在過去很久以前強者輩出的年代，各種奇異的神殿氣象都要勝過眼前這大殿。
殿中不見那幾個少年，他們應該是各自往這七殿中進去了。
我來到殿正中這扇門前，或許是出於奇怪，又或許對於這七扇門都沒有什麼感應，就選了這扇突出的門
緩緩的將它推了開。
門口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只是一刻的猶豫，我邁步走了進去。
後腳跟進的一刻，背後黑暗了下來，回頭看剛進來時的門不見了。再回頭卻見鋪滿眼簾的星雲，無數的星辰如夜空螢火。
但是，這些比沙粒還小的瑩瑩小點，卻近在咫尺，它們浮現在我的腳下來無比緩慢的轉動，和宇宙中的星辰軌跡一樣的，在眼中換慢的轉動移行。
這些瑩星小點實在太真實了，還有如同球大的星雲團，這是宇宙的幻象還是濃縮的空間星圖，此刻我已經被迷濛的沒有一絲想法了。只有一個念頭，這是什麼殿，如何天選？
“憑這片宇宙幻象一般的空間如何探查出我身體的潛能？”
我伸出了手輕輕的觸碰了一團離我最近的星雲，就在接觸一刻大變化突然發生，星雲一接觸就突然的撞向另一相近的星雲，而這團星雲突然變的極爲活潑向周圍撞去。
整片幻象星空都在快速的移動，我的視線根本無法清晰捕捉它們的軌跡，只能看到無數的流行光線。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所有的星雲都消失了，只有星空中如砂礫的細小星辰寥寥無幾，到處都是碎裂的隕星碎片，在無盡的前方一個人形的影子盤坐在那，完全看不清楚，我一走近，影子也莫名消失了。
這時再回頭，一扇透着月光的門出現在後方，大殿的柱子出現在門外。
一時我也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再看後方荒涼一片的宇宙幻象，只能迎着月光從門口走出去。
身體上什麼變化都感覺不到。那到底是通過，還是沒通過呢？
再看殿中，這時幾個少年已經出來了，他們身上都各自多了一些奇異的地方，特別是額頭上，多了一些亮紋，透出一絲非凡的意味。
又沒過多久，又有幾個孩子從下面跑上來了，或許是因爲年紀小，上來後都氣喘吁吁，顯然體力有不支。
我上前問了問，幾個孩子都表示還行，下面還有很多人在往上趕。
再問了幾個已經進過殿的少年，聽了他們說進入了各殿中的感受和收穫之後，我暗自對這天選殿有了眉頭。
待幾個小孩陸續進入各七門後，我再次觀察了另外六殿門，先後進入。
也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從最後一殿殿門出來後，我的額頭上多了一塊紋絡，這是一塊如之字形的紋絡，紋絡不斷從中傳來感應，沒有其它的一點特殊之處，這紋絡只是像是突然生在身體上的一塊皮，摸着還有感覺。
而最終所有的小孩都進入過七門並且出來後，幾乎所有的小孩頭上有了銘紋，有的小孩額頭上銘文相同，有的額頭上則是多種銘文混合而成。
但到此時我才發現，除此之外，似乎並沒有引起動靜。
“就這麼結束了？”我這時疑惑了，然後去哪？天選過後沒有人來接應？接引者哪去了？
這時纔想到問本村道長接下來怎麼做，送這些孩子去哪。另外，這些孩子或許一去就是多年不回，離別前肯定是要和親人小夥伴告別的。
也就在我即將下去找本村道長時，這時宮殿忽然一陣微搖，空氣裡瀰漫起濃濃的月華清芳，大殿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白髮年輕人。
我正要做什麼，只見這白髮年輕人手一挽，從銀長袍錦絲袖中拿出了一本金黃色的手冊，並在這時大殿肅然，神輝齊流。
這人轟聲低響道：“天選，天賦者二十七人也。”
“你們今天就回去吧，好好與親友父母告別，修行者不入世，沒有十年八載，是回不去的。三天後再來。”
這白髮年輕人剛說完，我就感覺到似乎有人拉我的手，一低頭是一十歲的孩子，我疑惑問：“怎麼了？”
小孩滿臉疑惑的問：“張晨叔叔，那個白頭髮叔叔在說什麼啊”
我低聲的回到他：“他說，三天後就要開始修行了。這三天回去和父母好好相處告別，下次想要再見父母，恐怕要八年十年後了……”
“啊？”小孩子嚇的臉都白了。
這時有個少年開口像那白頭年輕人問道：“三天時間太少了，我們從村裡到城裡都要半天多時間，一來回就是一天。”
白髮年輕人聽到這裡，皺眉思索了一下，張開五指說道：“五天，五天後你們再來。”
所有的孩子在沉默。
這時，我有話要說，走上前去，問：“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白髮年輕人一聽我的話，頓時不高興了，立刻說：“喊我前輩！”
“前輩現在多少歲了？”我再問。
“不記得了，過去很久了。”
我又問：“那前輩，我算不算是通過呢？”
這白髮年輕人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而後面露疑惑，又從袖子裡掏出一了塊水晶明鏡往我臉上反照了照，疑惑有了一會才說道：“雖然你年輕挺大了，不過我可以勉強算你通過”
“勉強？”我懵了一會，才又問道：“我通過的是七殿中的哪殿？”
這七殿上的門匾所標刻的圖案銘文，除卻陰陽日月四殿可以通過圖案對比分辨，另外的命機修三殿符文都是很古老又晦澀難懂，回想從金蟬天尊那看來的記憶卻是一點沒有這類符文，或許是因爲記憶中的東西太多，太過繁雜難以全部記下。
“天機殿，‘機’這是一門玄理交織的術學。二十七人中就你一人因此得選。不過，通曉這門術學的慧者並不多見……聖城中倒是還有幾尊通曉天機的顯世聖人，不過以你這資質想要得到他們的傳授，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說，除非天賦非比尋常，否則通過這殿的天選者一生都不會有太大成就了？”我看着他，忍不住的說出口。
“是的，芸芸衆生，多少修行者，註定有無數的修行者一生碌碌無爲。這是天地的法則，這就是天命。再者，修行者的心就該有一個此生無爲的準備，這是道心。如果道心足夠堅韌，如若磐石，那即便是上天想要毀你，那也不是那樣容易的。這就是天命可違”
“那算了，既然沒有前人賢者肯傳授我，我還是回大山做我的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