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章 癸陽子酒後犯口忌
不動聲響的，我跟到了大堂的的櫥櫃邊，假裝喝水，實際上在聽癸陽老道士和那怪人的談話。
……
“的確，老道我也感覺到了。不過，我身爲天師，忌諱談那神秘的地方的事物。一沾上因果，怕是一不小心就身首異處了。”
“牛頭鬼使應該是爲了元魄子而來。自古，這陰間對人世這三魂者七魄子存某種不明之念。據我所知，這歷來三魂七魄子皆活不過三十歲，未有過真正得道的。不過，本王又曾聽說，在數百年前，曾有一乾魄子得道，打入地府，擊殺了三位府主。後回到了人世，終抵不過歲月無情……”
“不說了不說了，說那些作什麼。我既身爲天師一脈，即便前途無路，一片黑暗空蕩，也要將此道行下去！”癸陽子搖搖頭，垂頭擺頭示意犄角怪人不要再說了。
他們不講了，我就打算開溜了。這時，我看到那犄角怪人看着我。
“嘿嘿……大叔……大爺好！這……怎麼稱呼？”躲不過去，只好對他笑臉相迎了。
“元魄子，你過來一坐！”犄角怪人擺擺手，讓我坐到他邊上去。
走過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腿在發軟。在青女姐面前，我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在這犄角的怪人面前，我就感覺害怕，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我時而看到有異光閃過。
“本王是長白山蛟王，是妖族。你是人，但你身爲元魄子，天賦異稟，與我也不必拘束客氣了。有話都可說，本王也甚久未同年輕的人族的人交流過了。還記得，與數位魂者魄子相遇，還是好些歲月前了”
長白山蛟王！
你嗎，嚇我，果然又是大妖怪！他講的話，我半懂不懂，什麼魂者魄子的，亂七八糟……對了，他剛纔叫我什麼？元魄子？
又是元魄子，這我好像在哪聽到過……好熟悉的樣子！
“蛟大叔好！青女姐和你是什麼關係？”我故作鎮定，看着眼前的這個大妖怪，急着問他。蛟？蛟，蛇，好像是近親啊！
“她是我的異妹。五百年多前，我在西湖畔曾遇上她，那時她被一隻河妖王所纏，我出手救了她。見她孤苦伶仃，收她爲異妹。怎麼，你們……熟？”
“熟！當然……熟！蛟大叔，這麼說來，青女姐至少有五百歲了？”我看着這大蛟怪，頓時驚訝了。妖怪就是妖怪，動不動就是幾百歲的。人能活到一百歲就已經很不了起了。
“她八百年道行，修行因緣善果。和元魄子倒是因果相纏。你是元魄子，自是與她有善緣。雖說這人與妖有別，不過本王還是認爲，這……”
“咳咳！”
不等蛟大叔說完，這癸陽子老道士就在一旁打咳嗽了。
“道爺……能不能不要再這麼關鍵的時刻打斷蛟大叔的話？”我有些不高興了，這剛纔蛟大叔的話，好像我跟青女姐還有戲啊！
“嗯哼！我徒弟紀時雨，是禁天師命格，千古三大奇天師命格之一。這天師與三魂者七魄子向來是相輔相修。怎麼說，都是人類。你那異妹青蛇妖，她是妖，怎麼可以與人……你莫要打這小子主意了！”
癸陽子老道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他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懂。什麼我姐紀時雨是禁天師命格，又是三魂者，七魄子。問題是，這道大爺竟然說我跟青女姐沒希望！
“道大爺，你不要再說了！”
“小子，一邊去。時雨還在屋內等你呢！”
老道士一把抓我的手，接着我就暈頭撞向的朝着房間門撞去。
我以爲我要撞上門了，眼睛都閉上了。
結果，門突然開了，紀時雨把門開到一旁，她似乎是剛開的門，見到我突然朝她飛了過來，她趕緊躲開。
暈了，徹底的就躺在牀上了。
門被關上了。
等我爬起來，就看到紀時雨很怪異的看着我，她睜大了眼睛，接着她用手指指了指門外，示意的說：“門外的那個，是個大蛇妖？！”
“嗯嗯！”我對她點點頭。不過，也是，怎麼到目前爲止，我遇上的妖怪都是這麼好的，貌似妖怪不害人啊！和別人的傳聞的那樣，完全是有區別的！
“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條青蛇妖了吧？”紀時雨她看着我，臉上狐疑。
“咳咳，姐，我喜歡誰，這是我的自由……這現在偶像崇拜還犯法了？”我本來就不高興，她還要那樣說，心裡更不高興了。
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說話了。大概，是她心裡有秘密，而我心裡是滿肚子的難受……
過了不久，老爸回來了，帶回三瓶燒酒，還有拉回一箱啤酒。
桌子就普通方桌，最多坐下八個人。問題是，那個蛟大怪一個人的身體，就差不多霸佔了一條長凳了。我一直想問，他怎麼就長的這麼膘肥了……
小媛媛在樓上玩，青女姐夾了些菜給她盛了飯，到樓上去了。而紀時雨則似乎有些害怕蛟大叔，而不敢上桌，最後在我的房間裡吃飯了。
而我老爸老媽則更不好意思了，我坐在他們的邊上，已經看到他們滿頭的大汗了。這怎麼吃的下去，面前的一個長着兩根角的怪人，怎麼看都吃不下去飯。
我胃口好，我吃的下去。一個勁的夾菜，對了，紅燒鴿肉，清蒸大甲魚，嘖嘖，味道真好。
一口下去，我感覺自己要噴鼻血了。
最後，吃了三塊鴿肉，甲魚的一塊肉，我就拿着紙巾去院子抹鼻血了。
大堂裡，我聽到癸陽子道爺和蛟大叔在划拳。沒錯，他們在划拳！
“七七八啊，七七九，八八九啊八八六……”
“六六……”
開始的時候癸陽子道爺還很矜持的，結果令人跌眼鏡的是，他居然真的喝了，然後開始和蛟大叔划拳。我蹲在大門口，看到那滿頭白髮的老人，身穿一身道袍，臉紅着在那比出手，與蛟大叔豪邁喝着。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似乎看到癸陽子道爺的眼角好像有淚。
他哭了。
呵，我奇怪了，這把年紀了，又是道士。划拳喝酒犯戒不說，還哭了，羞不羞……
“蛟王啊！我癸陽子六歲跟我師父學道，十歲開始抓鬼。十八歲遇上了個女人。結婚才一年不到，她跟肚裡的孩子就去了……被抓去了那個地方……我是救也不救不了，說也不能說。這八十年來，我就這樣的過來……我這心裡，難受啊！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是妖！”
“誰說我不知道？老道士，你一喝酒就說胡話，看來你真是醉了”
“我沒醉！我只是心……難受！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打進……打進地府！打進陰間！”
轟隆一聲，外面天空披落一道黑色閃電。
下一刻，天開始暗下來，隱隱的，我看到不遠的天空中，有一個黑色的巨大漩渦出現，像是要扭曲了空間一切，把一切東西都吸入進去！
“不好！陰間鬼使白日現，這是要出大事了！”
只聽見一聲沉聲大喝，蛟大叔轉頭看向外面天空，他的面色凝重，像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轉眼間，蛟大叔離開座位，走到門外去了。
天黑了下來，幾乎完全的不可見，而那個黑色的巨大漩渦，隱隱的能看到一條條黑色的閃電在跳動，可怕害人，就像是世界末日要來了一樣。
“吼！”
一聲嘶吼聲突然在天空上方響起，是凌晨時我聽到的那怪異嘶吼聲！
擡頭一看，頓時驚呆了，一條巨大的長角長蛇出現在天空之中，它在盤旋，身體上散發出通體亮光，神聖祥和，又極其可怕！
“轟隆隆”天空漩渦那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轟隆聲，像是有什麼在那，感覺就像戰車從遠方滾滾開來。
一羣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黑色漩渦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