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林雄來到這家研究所也有一週左右的時間了。在過去的一週裡,陳天浩也沒有安排給他具體的工作內容,只是讓林曉峰帶着他熟悉項目組各項工作的流程,順便也熟悉一些項目組正在承擔的科研項目。
在這個時間段中,林雄抽空去看了一下馮老太,並且向馮北北道了一個歉。原來,馮老太本身的血壓就高,且受不得一點氣,因此,那天當林雄說了那些讓她難堪的話後,她一時怒火攻心就暈過去了。孫女馮北北趕緊給廠裡的醫務室打了電話,醫生來到後經檢查發現並無大礙。衆人這才放下心來。管紅在一旁有點幸災樂禍,暗道真是老天有眼。
不過,林雄從這件事情也對馮北北有了一個新認識,覺得她可能有潛在的歇斯底里症狀。雖然自己是不對,可也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他的頭上,他就是有點看不慣這些所謂本地人對自己這類外地人的蔑視。不可否認,馮北北是一個孝順老人的好女孩。可是,凡事都要有一個認真調查瞭解的過程,否則,僅憑感情用事,可能在生活中是要碰大跟頭的。
這件事過後,林雄見到馮北北,心裡就有點不自然,於是有意無意地避着馮北北,實在有時避無可避了,也只是禮貌性地打聲招呼就過去了,弄得馮北北也不知自己那點做錯了。慢慢地,她的心也就冷了。正如一位詩人所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在你的身邊,你卻不知道我在想你。馮北北和林雄就是這樣。原先在大學時,她和蘭採盈都對林雄暗生情愫,那時因爲不知道林雄會選擇誰,自己的心裡也是甜蜜的,總覺得林雄可能更喜歡自己多一點。現在,自己每天和林雄在一個單位上班,卻悲哀地發現兩人已經漸走漸遠了。
這期間,蘭採盈和方小韻分別給林雄打了一個電話。前者是關心林雄的生活狀況,儼然一副甜蜜小女人的口吻;後者則是坦言了自己的感情以及面臨的困惑。對蘭採盈,林雄有了一個五年之約可以暫時搪塞,可是對於方小韻,林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再弄一個幾年之約吧?
好在林雄比較灑脫,一時思考不出來的問題就暫時不去想它了。該來的自然會來,沒必要現在爲此發愁。
今天早上,當林雄早早來到項目二組的辦公室時。陳天浩叫住了他,說道:“小林,怎麼樣?組裡的工作熟悉的怎麼樣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和林曉峰、楊程他們先做一下那個省基金的項目,年底就要結題了。我擔心他們人手不夠。”
林雄看到組長如此信任自己,趕緊應承道:“沒有問題。我一定配合好林老師和楊老師。”科研機構就是這樣,相互間一般稱謂以老師爲主,既避免了直接稱呼職務的生疏,又倡導了尊師重教的良好風氣。由於林曉峰和楊程來組裡的時間都比自己長,所以就直接稱呼他們爲老師。
林曉峰可是一個聰明人,所以聽到陳天浩的安排並沒有說什麼。以他的經驗,像林雄這樣的大學畢業生,動手能力肯定差一些,不過既然組長說了,那也沒有辦法。
楊程可就沒有這麼思考,他覺得既然領導已經安排林雄配合自己的工作了,那就需要林雄完成好他自己應該完成的那份工作。楊程可真是忽略了林雄畢業不過一週時間的事實。
果然,林雄在手忙腳亂地操作完一個儀器時,就一不小心弄壞了一個項目中重要的儀表。
看着林雄如此笨拙的表現。楊程可就有點急了,嘴裡大喊道:“林雄,你是怎麼搞的?不會操作不能問我一下嗎?”楊程的聲音有點大聲,組裡的其他組員也被吸引過來了。燕一一有點幸災樂禍地看着。
林雄看着自己的錯誤,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啊。畢竟還是年輕人,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整張臉漲得通紅。
林雄在懊悔間,不由想道一句古詩: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4來,自己欠缺的還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