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柳曉詩的哭聲才漸漸平復下去。這個時候,眼鏡也回來了。臉上的神色也不再那樣冷漠。
老太太扭頭看了看他,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剛纔跑那裡去了,留下我們娘倆在這裡抹眼淚。”眼鏡難得的笑了一笑,說:“媽,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不是迴避一下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這種事情最難受和反感了。”
柳曉詩擡頭望去,只見眼鏡的神色竟在剎那間流露出幾分靦腆來。眼鏡看見柳曉詩在看他,神色又恢復了冷漠。
老太太這時又接着說道:“這個是我認的乾兒子。唐山大地震那年,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一時間,我的精神都垮了。後來,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我的心頭創傷才逐漸好轉起來。可是,每當我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心情都很難受。也不知自己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後來,我想自己應該離開這個地方,或許換換環境對我有好處。剛好單位組織支援東州醫療事業,我就第一個報了名,來到了現在的這個醫院。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夏語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命也苦啊。不說了不說了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吧。”
老太太說道這裡,那個叫夏語的男醫生的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旋即又恢復了平靜。
“說說你的情況吧,孩子,你怎麼會這樣呢?”老太太又問道。
不知是什麼原因,柳曉詩第一次在一個陌生的老人面前將自己的經歷原原本本地倒了出來。老太太別聽別唏噓不已,不時地拉着柳曉詩的小手,低喃着,我苦命的孩兒呀。期間,兩人又掉了不少眼淚。惹得一旁的夏語醫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中途出去了好幾趟。
柳曉詩的故事也是落了俗套。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那個人。許是一見鍾情的緣故,她被那個人徹底迷住了。那個人的談吐。那個人的學識。甚至是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讓他着迷不已。在一個晚冬的夜裡,在一次浪漫的燭光生日晚餐之後,她獻出了自己最爲寶貴的少女之身。那一夜,他們是那樣的瘋狂!那一夜,他們竟是如此的纏綿I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男人的激情慢慢消退了。最初的承諾已經是過眼雲煙了。起初,柳曉詩以爲是男人工作累了,畢竟男人開了一家規模很大的公司。可是,慢慢地,她卻發現男人的身邊又出現了新的身影。她爲此也質問過,折騰過,可是也無濟於事。慢慢地她的心也冷了。期間,懷孕五次也因爲自己的學生身份和男人的花言巧語都流掉了。說實在的。看着一個個生命化作一團團模糊的血肉,她的心就在滴血。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直到這一次,老太太告訴了她這是她今生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機會了,她才下決心生下這個孩子。——何況自己馬上也要畢業了。
早上打電話本來就是想找那個人商量一下。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是如此的無情。不僅沒有一絲安慰,更多的卻是辱罵。現在自己此生做母親的最後的一絲希望也隨着下身的出血而告之破滅了。我要報復!我要復仇!
於是,東州市最漂亮的別墅裡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瘋狂聲音:“雲天鵬,我不會放過你的x不會!”這聲音在夜空裡是如此的淒厲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