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晟冷笑着說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了?你怎麼又會來這裡?”
看到公治晟手中的火蓮,暗塵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他來晚了一步。暗塵卻是冷聲說道:“剛纔聽到了點動靜,我以爲是什麼小老鼠鑽進了主人的房間裡,所以就過來看看。”
公治晟哪裡聽不出來暗塵語氣中的怒氣,頓時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怒聲說道:“我今晚就在這裡守着她,就算有老虎闖進來,我也要把它打飛出去!這裡沒你什麼事,出去!”
見兩人的火藥味越來越重,蘇晨的腦袋都大了,連忙說道:“你們兩個都出去吧,我要休息。”
暗塵和公治晟互相瞪了對方一眼,紛紛走出房間外,關上房門。冷漠的瞥了這個銀髮怪人一眼,公治晟冷哼了一聲,獨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緩緩伸手拿出那火蓮來,暗塵卻是苦笑一聲,將這火蓮隨意的仍在一旁,公治晟比他搶先一步,就算他進去將火蓮送給蘇晨,又能說明什麼呢?
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暗塵朝着蘇晨的房間眺望了一眼,卻是微微嘆息着,關上了房門。今夜,註定一夜無眠。
摸着公治晟留下的火蓮,蘇晨睡不着。站起身來朝着房外走去,卻嗅到了另外一股濃郁的味道。失去了光明的蘇晨,只能靠着聽覺和嗅覺行動。那味道,是火蓮……
摸索着走到船身邊上,蘇晨觸摸道炙熱的一物,迅速握在手中,放在鼻間一嗅,那火蓮上面,還夾雜着暗塵的味道。想到剛纔暗塵來這裡,又吞吞吐吐的樣子,原來是要拿火蓮給自己。
想到這裡,蘇晨不經心中一熱,雖然表面上暗塵沒有說什麼,但是在行動上已經表現了出來。這個手下,真的是善解人意。蘇晨淡笑着將火蓮放入自己的懷中,感受着那外面吹進來的涼風,睡意全無。
摸索着來到甲板上面,那些開船的小廝們已經打着瞌睡,加上蘇晨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以至於他們都不知道,蘇晨離開了房間,一個人到了外面。
呼吸着那新鮮的空氣,蘇晨享受着這陣涼風,感受着水擊船身的響聲,不禁嘴角向上揚起。很久,都沒有這般輕鬆的感覺了。
任由着那河水吹拂起自己的秀髮,蘇晨緩緩閉上雙眼,感受着這片天地。
忽然,蘇晨的雙眼猛地睜開,那是下意識的睜開眼。只見蘇晨的身體快速朝着後面一退,冷漠的站在一旁,雙手護在自己的身前,冷聲說道:“誰?”今晚的訪客,還真是多呢,蘇晨在心中冷笑着。
“怎麼,晨妃娘娘不胡歡迎在下?”一絲笑聲從一旁傳來,伴隨着一道勁風落地,兩道身影已經站在了蘇晨的身前。
“龍羽,你到底想幹什麼!”蘇晨有些惱怒了,在客棧內已經將這龍王扔下了,他怎麼現在又跑了,還在這寬敞的河面上,落了下來……河面?不對,兩個聲音!
微微偏頭,蘇晨冷聲說道:“你身邊的人是誰?”
“我的護衛,雷。不過你跑得也真快,嗯?你的眼睛怎麼了?”似乎注意到蘇晨的不對勁,龍羽下意識的看了看蘇晨的雙眼,藉助着船上那稀疏的燈光,看到了蘇晨那雙沒有生氣的眸子,頓時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那雙眼睛,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她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蘇晨冷漠的站穩身子,雙手伏在那護欄上面,淡漠的說道:“我的眼睛管你什麼事?你來這裡又想幹什麼?”
“不對,你的眼睛?”龍羽皺着眉頭,回頭看着雷,是風打聽到的消息,說是蘇晨到了這裡,沒有理由不知道她雙眼的問題。當下龍羽冷聲問道:“她的眼睛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主人,他們闖入了陳國的絕望之谷,中了瘴氣。從懸崖上跌下來,她的頭部受到了傷害,以至於雙目暫時失明。”雷淡漠的說道,好像親眼看到了這一切一般,說得如此的自然。
絕望之谷……龍羽雙拳緊握,冷聲說道:“爲什麼不出手相救?”
“那個時候風自身難保,無力救他們。”雷淡淡的說道,沒有朝着蘇晨看一眼。
龍羽看着蘇晨那雙眸子,冷聲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必須醫治好她!”
“不用你好心,我的病我知道。”蘇晨冷笑着說道,轉身就要離開,哪裡知道腳下一滑,差點朝着地面倒去。
龍羽眼疾手快,就在蘇晨快要跌落下去的瞬間,已經伸出雙手來,抱住了蘇晨纖細的腰肢,笑着說道:“別逞強,我還要在你這裡學畫畫,你的雙目失明,對我來說是一個壞消息。治好你的雙眼,我才能學到你的東西。”
藉口。蘇晨冷笑着,沒想到龍羽會這樣說話,當下推開龍羽,淡漠的說道:“我眼睛失明,需要火蓮,還有你們龍國的國草,火焰草,以及孟國的國草龍魂草,還有陳國的國草羽鳳草,你能一口氣弄給我嗎?”
聽到這三樣草後,龍羽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拍着蘇晨的肩膀說道:“你還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子啊。不過我很好奇,這龍國的火蓮和火焰草,都屬於燥火之物,孟國的龍魂草天生性寒無比,這兩位藥材融合在一起,能吃下去嗎?且不說陳國的國草羽鳳草,那是帶着劇毒的草藥,每一片葉子都能毒死一頭水牛,你要這些草藥,是打算做什麼壞事嗎?”
蘇晨淡漠的一笑,沒有想到龍羽竟然熟悉這些藥材的用途。當下卻是笑着說道:“我做什麼,這好像也與你無關吧。既然你要學畫畫,就是我的徒弟,哪有徒弟問師傅私事的。”
龍羽暗道不好,這蘇晨是要變着戲法整他呢。這他都沒有承認的事情,到了蘇晨的口中就變得如此的順理成章起來。龍羽也不惱怒,反而拱手說道:“那麼徒弟在這裡多謝師傅了,只是師傅你身爲陳王妃,徒兒身爲龍國君主,這一重關係下來,不知徒兒應該怎樣叫師傅?”
“這還不簡單,有人的時候叫名字,沒人的時候叫我師傅。”蘇晨冷笑着,這龍羽也是故意整她,讓她出醜。同時也強調了他的身份,龍國君主。
龍羽淡笑着,拱手笑道:“那麼徒兒這廂有禮了,不過這拜師費,徒兒會盡快給師傅的。”
蘇晨微微皺了下眉頭,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龍羽也絕對不可能只是想要在自己這裡學畫畫而已。必須找個機會甩掉他。上官湘那邊的事情還沒解決,這邊陳王和鋒王又要大戰,蘇晨哪裡來的功夫管這龍羽,要是三國都捲入這戰爭中,蘇晨當真想去撞死了。
“既然如此,那麼爲師就等着乖徒兒的禮物……”
“什麼商船,出示通行證!”不等蘇晨說完,一道爆喝聲已經響起,伴隨着數道光芒閃現着,耳邊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那河岸上,似乎聚集着很多人。
通行證?蘇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只聽曉詩說過,過往的商船需要通行證,但不曾想過會來得這般快。轉眼一想,蘇晨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如果說現在就需要通行證的話,也就是說,她們已經到了水城的邊緣,只要出了這裡,就能夠到達另一座城市了。
想到現在又離機杼鎮近了幾分,蘇晨心中就一陣激動。那些小廝們在這聲爆喝聲中清醒過來,卻看見船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兩人,留守在船上的逍遙宮弟子不禁駭然,這兩人什麼時候來的,竟然沒有發出任何一聲聲響。
當下這兩名逍遙宮弟子快速走到蘇晨身邊,沉聲說道:“宮主。”
蘇晨淡漠的說道:“無妨,是本宮的朋友。通行證在這裡,看完後讓他們放行,本宮沒時間在這裡耽擱。”
“是!”那兩名弟子取過通行證,用疑惑的眼神看了龍羽和雷一樣,轉身離開了。
船身慢慢靠岸,在那些守衛的催促下,那兩名弟子纔將通行證交到那將軍手中,反覆確認後,才重新拿給那兩名弟子。卻又冷聲說道:“船上的船員也必須接受檢查,最近陳國內出了大事,不能放走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大事?”蘇晨冷笑了一聲,難道自己逃走對於整個陳國來說都是大事嗎?蘇晨可不這樣認爲,而且慕容天霄只愛江山,絕對不可能把她逃走的事公佈天下,最多隻會讓暗衛暗中追尋自己而已。如果不是這樣,陳國內又出了什麼事了?蘇晨淡淡的說道:“這位官爺,陳國內出什麼事了?”
看到大肚子的蘇晨,那將軍只是皺了皺眉頭,冷聲說道:“陳王遇刺,重傷在牀,兇手正在逃亡。皇后娘娘下令,務必要抓住兇手,還有和兇手聯合起來的一個大肚子女人。”說道這裡,那將軍擡眼看着蘇晨,似乎想要將蘇晨看清楚。
“拿燈來!”那將軍冷喝了一聲,一個守衛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