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后說這個妃子溫柔,皇帝就說她是木頭;當太后說那個妃子優雅,皇帝就說她是假仙;當太后說某個妃子天真,皇帝就說她是白癡……
這對母子的關係不是普通的差勁,而且除了互相利用外,他們對對方沒有任何感情。
太后不讓蘇晨參加家宴,公冶霖當然偏讓她參加。自從三天前開始,公冶霖就開始挑選她參加宴會的禮服。
蘇晨看着公冶霖拿着的衣服,有些皺眉說道:“這件?會不會太露了?”這件紗裙快趕上現代的裙子,不僅露腿露肚肢,還露了半胸。
雖然她對自己的身材有信心,但是這樣會不會把太后氣得中風?蘇晨有些惡寒地看着公冶霖,在心中想道:這廝不會是故意想激怒太后吧?其實他仇恨太后,又不想背上嗜母的罵名,就想使用這種手段氣得她翹辮子?
公冶霖溫柔地看着蘇晨,挑起她的下巴,低沉地說道:“愛妃,如果你不想換,朕就替你換上如何?”
蘇晨抱着公冶霖的脖子,魅惑地微笑着,隨即沉下了臉,冷哼一聲離開。他以爲可以嚇着她嗎?穿就穿唄,她又不是沒有穿過這種衣服。相比之下,現代的裙子比它暴露多了。
當蘇晨穿好裙子走出來的時候,公冶霖呆呆地看着她。儘管早就料到這套裙子會這樣驚世駭俗,但是還是失態了。裙子有六層,每層都很薄,裡面是深藍色,圖案是野菊,中間是淡綠色,外面是銀白色。三色裙子互相襯托,顯得飄渺瀟灑。
藍色裙子只達大腿頂部,淡綠色裙子只達膝蓋,銀白色裙子抵達腳後跟。至於胸口部份,儘管深藍色裙子包裹了豐滿的玉兔,但是綠色和銀白色都很低胸。再加上裙子很薄,所以穿了相當於沒穿,可以看見裡面的乳罩。
某隻灰狼嚥着口水,雙眼微紅地看着蘇晨。蘇晨趕緊喚醒他,免得他突然行兇。公冶霖拉着她的手,將她抱個滿懷。他嗅着誘人的體香,說道:“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再睡一會兒?”
蘇晨譏嘲地看着他,說道:“這也是交易的一部份?”
公冶霖複雜地看着她,不情不願地鬆開她的手。他看着她梳妝的背影,有些失望。她終究沒有動心!或許說她根本就不願意動心了!他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重拾她的愛情呢?
他是帝王!他天性驕傲,絕對不允許被別人拒絕。蘇晨的拒絕讓他渾身難受,就像被無數螞蟻攀爬着。
蘇晨再次描畫了彩妝。公冶霖希望她扮成誘人的妖精,她就是妖精好了。原本只是清秀的容顏被她細心裝扮着,此時就是一個勾人的妖精。她翻身坐在梳妝桌上,慢慢地撫摸着自己的**,雙眼朦朧地看着公冶霖。
“皇上……”她輕聲細語,聲音略啞,勾人極了。
“妖精!”公冶霖嚥了咽口氣,沒好氣地看着她,側過頭說道:“走吧!”
蘇晨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恢復她平靜的樣子。據她研究表明,天下的男人都是經不起誘惑的依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蘇晨帶着小藍和小綠入宴,走到半路的時候,她當着四周太監宮女的面挽上公冶霖的手,並且與他一起坐上龍鑾。普天之下能夠坐上公冶霖龍鑾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后,蘇晨再次把自己推到風浪尖上。
後宮有封號的妃嬪不下六十人,普遍是美人才人之類的低等妃嬪。滿堂春色無邊,鶯鶯燕燕好不熱鬧。太后坐在寶座上,臉上笑容不斷,就像慈祥的老奶奶。張貴妃和楊妃坐在她的兩側,柔妃站在她的身邊。太后讓柔妃坐下來說話,柔妃笑着伺候她吃茶,並沒有肆寵若驕。
張貴妃笑得完美,撫嘴調笑道:“我的好妹妹,你把喜鵲的事情做了,難不成她還要坐在你的位置充數不成?”
楊妃眨眨眼,笑得如同小天使,說道:“貴妃姐姐說什麼呢!柔妃是妃子,喜鵲是太后的大宮女,他們怎麼可能換位置呢?”
張貴妃唾了楊妃一口,笑罵道:“楊妃妹妹好生奇怪,本宮只是開玩笑而已,怎麼可能真讓他們換位置?”
楊妃笑着不語,怪異地看着柔妃。柔妃今天的衣服款式很漂亮,把滿堂的春色都壓下去了。只見她身穿三色衣服,最裡面是深藍色,中間是綠色,外面是銀白色。圖案是牡丹,繡工極好,好上去優雅高貴。
太后滿意地看着柔妃。這丫頭有悟性,居然挑了這樣的好衣服,全場只有她最出色。只要皇帝不是瞎子,今天晚上的計劃就不會有任何差池。哼!就算失去皇后,後宮也不是那種賤女人能夠霸佔的地方。
不僅楊妃的眼睛不停地瞟着柔妃的衣服,連張貴妃和其他妃嬪也沒有忽略她今天的裝扮。看來這位柔妃娘娘調養得不錯,根本看不出大病一場的樣子。太后好像對她特別滿意,難道她就是太后挑選的目標嗎?不過能夠得到太后的認同又如何,未必就能夠得到皇帝的認可。後宮的女主人指不定會是誰呢!
張貴妃搖晃着太后的手臂,不滿地撒嬌道:“太后你偏心,臣妾不依。”
太后大笑道:“你這個潑猴,你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貴妃指着楊妃的耳環說道:“臣妾一直喜歡這對耳環,就沒有看見太后送給臣妾,太后不是偏心是什麼?”
太后面色無奈,按了一下她的額頭,調笑道:“你整日惦記着哀家宮裡的東西,連一對耳環也不放過。今日看你柔妃妹妹打扮得這麼完美,偏偏那對耳環失了顏色,就想補救這份完美。”
張貴妃指着裙子說道:“臣妾也不完美,太后補救這份完美吧!求你了。”
楊妃偷偷地撇撇嘴,眼神不屑。她這個親侄女還沒有撒嬌呢,她這個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卻整日纏着姑姑!想借用姑姑爬上皇后的位置,現在補救已經晚了,以前可沒有見過她如此乖巧的模樣。
柔妃猶豫地撫着耳朵,有些愧疚地看着張貴妃說道:“既然這是姐姐所愛,妹妹不應該橫刀奪愛。”
太后斥道:“你聽她胡說?她所愛的東西多了,你是不是打算一一謙讓?”
這些後宮的女人說話真累,幾乎句句帶着深意。張貴妃最想要的東西是後位,難道柔妃打算謙讓?
張貴妃故作幽怨地埋怨太后偏心眼,其實就是主動示好的意思。她希望太后與自己合作,表示她心甘情願地成爲太后的棋子。如果與這些女人說話只聽表面,那麼離死不遠了。
大家和樂融融,氣氛非常溫馨,不像後宮之中的家宴,反而像普通豪門的家宴。如果無視妃嬪伸着脖子看着門口的畫面,那麼就完美了。
“皇上駕到!”這時,公冶霖與蘇晨開場演戲了。
當公冶霖和蘇晨同時出現的時候,原本無比期待的妃嬪們露出失望的神色。一道道陰冷的視線射向蘇晨,讓她突然覺得冷得慌。妃嬪們看着公冶霖俊美的容顏,開始忍不住幻想自己代替蘇晨的場面。隨着衆人看見蘇晨的衣服,原本怨恨的眼神變得譏嘲起來。
蘇晨的衣服與歐陽劍柔的衣服幾乎一樣,除了風格不同外。蘇晨就是一個誘人的妖精,那身裝扮讓女人看了也臉紅心跳。歐陽劍柔走華貴優雅路線,那套裙子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再配合清淡的妝容,根本就是尊貴的代言人。一媚一雅,一妖一仙,根本就是兩個極端的美麗。公冶霖用欣賞的眼神打量着歐陽劍柔,歐陽劍柔與他深邃的目光相迎,趕緊垂下了頭。
全場妃嬪變成陪襯。整個宴會以兩個女人爲重心,真是讓其他女人嫉妒得發狂。太后看見蘇晨出現,眼中閃過陰冷的神色。如今發現蘇晨的衣服和歐陽劍柔的衣服撞衫,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蘇晨的妃位比歐陽劍柔妃位高,遇見撞衫的情況也是歐陽劍柔吃虧。
“遠遠看見一個嫡仙的妹妹,原來竟是柔妃。看來朕要少喝點酒,免得認錯了人。”公冶霖微笑地說道。
“這是臣妾的錯,臣妾不應該與貴妃姐姐穿同樣的衣服。”歐陽劍柔臉色大變,神色黯淡起來。
張貴妃譏嘲地看着柔妃,看着蘇晨的眼神嫉妒莫明。楊妃咬緊牙關,狠狠地瞪着蘇晨。
張貴妃輕笑道:“兩位妹妹真是默契,遠遠看去竟像雙生姐妹似的。姐妹兩人都是嬌豔的花兒,不知道皇上今天晚上打算採摘哪一朵?”
太后冷笑道:“晨貴妃這是什麼裝扮?咱們鋒國可不是邊境蠻夷,你竟如此不識體統。如果被其他人看見會怎麼樣,難道你沒有想過後果?”
公冶霖淡淡地笑道:“母后恕罪。朕偶然得到這套衣服,就覺得只有晨妃才能穿出它的味道。想着今天晚上只是家宴,又沒有其他人,就忍不住與大家一起欣賞晨妃的花容月貌。”
張貴妃看着面無血色的歐陽劍柔,恥笑道:“皇上也是一個偏心的,竟沒有發現與晨妃妹妹一樣能夠穿出這件衣服味道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