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鈺微笑着,賭的就是你和馮誕的情誼。
公主和馮誕從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只是拓跋宏一直以公主尚小,再留在朕身邊陪伴幾年爲藉口,一直推脫。
加上他與馮誕“同輿而載,同案而食,同席而臥”的情誼,不得不讓人想歪,拓跋宏到底是不是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公主本來是鮮卑族,但馮誕是漢人,公主投其所好,學着漢人的刺繡,繡着鴛鴦,可見情誼非淺、舉案齊眉。
詩鈺笑了笑:“何意?難道公主看不出來嗎?本宮來給公主做媒,本宮的哥哥馮誕氣宇軒揚、一表人才,公主風華絕代,正是良配。”
樂安公主笑了,是一種輕蔑的,不相信的笑,笑中還帶着一股譏諷:“真是出身牛犢不怕虎,馮貴人還是省省吧!”
“你剛進宮不久,不清楚這其中的水有多渾,皇祖母都拿此事沒辦法,你一個小小的貴人就別瞎攙和了。”
詩鈺不理會樂安公主的質疑和不屑,將手撐在桌子上。
她的這張桌子不是很高,樂安公主正坐在桌子前,拿着繡帕,詩鈺彎着腰,手撐在桌子上,撅着臀,頭湊了過去,在快要碰上樂安的頭的時候,詩鈺停下了。
此時,詩鈺的頭和樂安的頭,距離不超過十釐米。
詩鈺道:“要是本宮能讓公主如願以償呢?”
公主笑了,依舊不相信:“漢家有句話叫胸大無腦,果然不假,馮貴人下次來找本公主,還是帶着腦袋來吧!你自認你比皇祖母還要厲害?”
公主輕蔑的笑了笑:“據本公主所知,馮貴人並不受皇上恩寵,也就新婚之夜去過一次吧!之後,這麼長時間了,一次也沒有去過。你拿什麼來給本公主保證?”
詩鈺脣角微勾,眼神堅定,痞子一般的道:“什麼樣的手段,本宮自然不會告訴你,但本宮一定、肯定的告訴你,此事,必成!公主只需做好待嫁的準備,即可。”
“而本宮此次前來,只是和公主說一聲而已,要是此事成了,公主也要知道,是誰在後面使了勁。”
看着馮貴人如此的自信,公主淡淡的笑了笑:“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馮貴人,有事相求?”
詩鈺微笑着搖搖頭,她擡起了身子,笑容中帶着無比的自信,她繞着桌子走了過去,拉起了公主的手。
“公主,你就放心吧!本宮自有辦法讓公主如願以償。但是,至於要求,其實本宮並無任何事要相求於公主。公主一定懷疑,本宮此次前來,目的不純。”
詩鈺頓了頓,又道:“其實公主多慮了。哦,不,應該很快要改口叫嫂嫂了。”
“嫂嫂,妹妹雖然不是馮誕的胞妹,也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我們是親人。太皇太后是我的姑母,是公主你的皇祖母,倫這層關係,我們是親戚,而現在嫂嫂你即將嫁給我哥哥,我們是親上加親。”
“說實話,在這皇宮,兇險異常,只望多交一個朋友,少樹立一個敵人,足以。”
“嫂嫂,你就安心的等待着好消息吧,用不了多久,聖旨就要下下來,到時候,嫂嫂別忘了還有妹妹這個親人,以後,妹妹有困難,可別忘了幫妹妹一把。”
“僅此而已?真沒有其他的要求?”樂安公主明顯不信。
詩鈺笑了,笑的極其誠懇:“你就放心吧,嫂嫂,我還有什麼要求呢?一個女人,嫁給了皇上,無非就是爭寵,可爭寵又不是嫂嫂你能主宰和左右的,我巴結你幹嘛?”
“這不就看在哥哥喜歡你的份上,咱們馮家想娶公主的心願上,我出一份綿力罷了,上次與公主有些許的誤會,我不想嫂嫂一直記恨妹妹,所以,妹妹就向嫂嫂伸出了橄欖枝,望嫂嫂務必接好,不要嫌棄。”
公主點點頭:“你若真能如本公主所願,本公主自然不會忘記馮貴人的恩情!”
出了樂安公主的萱凝宮,詩鈺的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
你們都錯了,不是馮太后搞不定此事,而是因爲馮誕微不足道而已,馮太后根本就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動用自己的權力。
皇上大了,除了利益相沖突到必須鎮壓的地步,否則,馮太后根本就不想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去壓制皇上。
況且,樂安是皇上的妹妹,皇上要拿他的妹妹做政治交換,自然得留着,做最大利益化的交換。
馮太后畢竟是皇祖母,隔了兩輩,不可能因爲一個小小的馮誕,而被人詬病,不值得!
詩鈺含着笑,繞道回府。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誰,爲什麼突然拜訪公主府。
這條道,詩鈺從未走過,算是第一次,由張柔在旁邊指點帶路。
皇宮碩大無比,可謂路路通,你要是想繞彎,繞一天你都繞不完。但不繞,直接回府,肯定不行,就當鍛鍊身體,看看別處的風景吧!
迴廊曲徑幽靜,兩旁花草芬芳,拐了不知道多少彎兒,詩鈺都有些暈了,都不知道繞到哪兒了,又拐了一個彎兒,突然,詩鈺看見遠處,有一個熟悉的男子,正和一個女子在秘密談話。
詩鈺伸起了右手,後面的丫鬟停了步,詩鈺將食指放於脣間,做了個不要說話的動作,自己瞧瞧的走了過去。
離的稍微近了些,詩鈺看清楚了,原來這個男子,是二皇子拓跋禧。
而那個女人,背對着詩鈺,穿天藍色鮮卑衣服,頭戴一根黃金蝴蝶簪,衣服華貴,不像是下人,看身高,一米六左右,看體形,微瘦,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見前面的臉。
二皇子跟一個女人?嘻嘻,這女人到底是誰呢?
詩鈺來了興趣。
難道是相好?可這是皇宮,這個位置應該屬於皇帝的嬪妃居住地,相好?不太可能吧!
給拓跋宏帶綠帽子?找死啊!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就算馮太后再寵你,也不會縱容你去偷皇上的妃子。
那麼,不是帶綠帽,就是在這兒把妹?看穿着,也不像是丫鬟之類的。
好奇怪哦,這女人到底是誰?
詩鈺一步一步的偷偷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