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鈺打開竹筒,竹筒內是紅色的粉末,要是詩鈺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劇毒,鶴頂紅。這鶴頂紅是拿來毒老鼠的,要查出源頭,還真不好查。
據說,詩鈺還未進宮之前,發生過鼠疫。
雖然鼠疫並沒有在皇宮裡肆虐,但是人人恐慌、聞鼠色變。
爲遏制防止鼠疫,每個宮裡都是發放了鶴頂紅,灑於宮殿四角。
後來,鼠疫過後,雖說宮裡之人全部上繳了鶴頂紅,但難免有人私自留下,至於是誰私自留下,誰也不清楚。
所以,要說鶴頂紅,人人宮裡都有,也豪不爲過。
竹筒,鶴頂紅,藏毒。
呵,詩鈺笑出聲來,詩鈺知道毒是怎麼放進小年會的菜餚裡了。
毒,放於竹筒內,藏於人不可描述之處,也就是人出恭的地方。
現代販賣毒物,也有很多由活人攜帶於人出恭的地方,或吞下,到達目的地後,排出,丟掉包裹物,取出毒物。
呵呵,沒想到古人也如此聰慧,竟然想到如此辦法。
歹人帶着人皮面具,先過安檢,看體形,牛高馬大,是個魁梧的男人。
洗手、搜身、檢查後,進入御膳房。
清理蔬菜、折掉外層葉子的時候,一般廚子是蹲着做的,且淹沒在一堆菜中。
小年會工作繁雜,大家各有各的事做,誰會一天到晚盯着你。
歹人蹲着折菜的時候,伸手從出恭的地方取出竹筒。
當然,如果此時被人不幸看到,也可以解釋爲,屁屁太癢,撓撓。
誰沒有這兒癢哪兒癢的時候,難不成還不許人撓撓?
取出竹筒後,在摺好的菜上下毒,攪拌均勻。之後將竹筒放於手的袖子裡,啥時候有機會,啥時候下毒。
機會多的時候,全部下毒,機會少的時候,下一半毒,反正計謀已成,多下一點兒,少下一點兒,全憑心意。
詩鈺笑了,苦笑,真是難爲他了,想害我,什麼招兒都想出來了。
詩鈺閉上了眼睛,事情理順了,汪六他們有救了,我就算在冷宮裡待着,也無所謂了。四個月而已,很快的。
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日晚上,皇上好像翻了牌子,不會來冷宮了,詩鈺挺高興的,穿了夜行衣,又出發了。
詩鈺的心,其實是亂的。看王充華的表情和神態,不像是說謊,直覺告訴詩鈺,王充華是冤枉的。
因爲詩鈺相信,一個人的心再狠,當着自己的面,一個一個的將自己朝夕相對的奴才打死,不會無動於衷。
都打死了幾個了,她依舊否認,其實有可能是她真的不知道,你叫她說什麼呢!
詩鈺嘆了一口氣,恐怕若菱不會放過王充華吧!
若菱既然願意將她們帶入禁衛軍私牢,估計就沒有讓她們活命的打算!就算王充華是真的冤枉,估計也難逃一死。
詩鈺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就像河裡飄蕩在浪花上的葉子,只能隨着浪花四處飄蕩,半點兒不能由着自己。
很快,詩鈺就來到了昨晚來的禁衛軍的辦公區域。
許是今日來的有些早,若菱都還沒有來。
叱盧柄作爲總管,自然不會像侍衛一般的守在辦公區域,更何況,現在是晚上,更是沒有在這裡待着的道理。再說,自己又不是若菱,自然也沒必要通知他。
侍衛見詩鈺來了,請詩鈺坐下,轉身去給詩鈺泡杯茶。
晚上,禁衛軍的辦公區域是基本沒人的,詩鈺找了個桌子,隨意的坐在旁邊。
桌子上還堆着牌九,散亂的堆放着,詩鈺隨手拿了一張放在手裡,牌九被摸得油光水亮,看來,玩樂,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都從不過時。
侍衛很快就端來了茶,看見詩鈺手中的牌九,不好意思的笑笑:“娘娘,真抱歉,讓您見笑了。”
詩鈺笑笑:“沒事兒,本宮也是愛玩之人,有機會,咱們切磋切磋。輸了算本宮的,贏了算你們的。”
侍衛瞬間就眉開眼笑了:“娘娘,您也好這一口?”
詩鈺點點頭:“是啊,除了玩這個,本宮還有其他的玩法,本宮還特地做了副玉麻將,那玩意兒,可好玩了。改天空了教你們呀!”
侍衛瞬間來了星期,趕忙拉了一根板凳,坐在詩鈺的旁邊:“行呀!娘娘。”
詩鈺瞬間感覺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詩鈺左右瞟了瞟,沒人,詩鈺勾了勾手指頭,侍衛把頭伸了過去,詩鈺小聲道:“有件事想問問你。”
侍衛也很小聲道:“娘娘,你說。”
詩鈺又壓低了些聲音,手圈成半圓放在嘴旁道:“你知道若菱姑姑和你們總管……”
侍衛搖了搖頭:“不能說……”
詩鈺嘻嘻一笑:“偷偷的告訴本宮,本宮不會告訴別人的……”
侍衛再次搖搖頭。
詩鈺道:“小氣巴拉的,本宮啥都知道,考考你而已,其實,若菱告訴我了,她喜歡叱盧柄,只是女孩子矜持了一些,沒有說透而已。看你嚇的,只是兩人沒說透而已,要是說透了,說不定就在一起了。不過,就是不知道叱盧柄喜不喜歡若菱了,他要是不喜歡啊,若菱還可以去張望下別的男子。”
侍衛左右看了看:“誰說不喜歡啊,叱盧總管可喜歡若菱姑姑呢!兩人的淵源可長了,容小人一一道給你聽。”
“那是很多年前,叱盧大哥還不是總管,只是一名很普通的侍衛,而若菱姑姑就已經在太皇太后身邊當差了……”
詩鈺的脣角露出一抹微笑,嘻嘻,奸計得逞。
兩人詳談甚歡,正講到叱盧柄每日找藉口到太和殿旁邊巡邏,只爲見若菱一眼時,若菱帶着疲憊的身子慢悠慢的走了進來。
看見這兩個人眉飛色舞、嘻嘻哈哈的講得精神奕奕,前僕後仰的,只是聲音太小,沒聽見講什麼罷了。若菱道:“喲,你們倆幹嘛呢,不會是講我的壞話吧!”
兩位趕快閉住了口。詩鈺站起身來:“姐姐,我可等你很久了……”
若菱打了個哈欠:“昨晚折騰的呀,沒睡好,今早又伺候太皇太后,沒睡到二個時辰,有些疲倦而已,走,去看看王充華去。”
兩人在侍衛的帶領下,開了暗門,隨着侍衛向私牢走去。
若菱滿臉的倦意,走得相當懶散,詩鈺有些擔心,要是今日王充華說不出個所以然,會不會被若菱給弄死!
兩人很快就來到牢房前,侍衛突然驚呼起來,詩鈺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私牢裡,單獨關押的王充華和綠屏嘴角流血,雙眼瞪得圓圓的,而那雙眼,分明沒有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