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門,突然開了,門外站着三個丫鬟,手裡拿着一根三尺白綾,面目猙獰的走了進來。
木曦撇撇嘴:“聽說有人不知廉恥,跟侍衛私通,還懷上了野種。”
香汐笑了笑:“這麼不知廉恥之事,居然是我們宮裡的奴婢,這麼下賤而又不要臉的女人,怎麼好意思再讓她苟活於這個世界?”
看着這幾個不懷好意的女人,雪卉怒斥道:“胡說!什麼私通侍衛,完全是誣陷!這孩子是皇上的,是龍種,你們要幹什麼?殺死龍種嗎?好大的膽子,個個都不要命了麼!”
木曦輕蔑的看了看雪卉,脣角帶着譏笑:“一次就懷上了,未免有些荒誕。”
香汐拿着白綾,笑得像白雪公主的後孃,一步一步向雪卉走去:“再說,她原本就不是雛兒,就算被皇上寵過一次,也不見得就是龍嗣,誰知道是那個阿貓阿狗的野侍衛的呢?雪卉的男人那麼多,還不知道這孩子的生父是誰呢?怎麼能信口開河,言之鑿鑿的說就是龍種呢?”
金浠附和道:“就是,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就是下賤,要不,咱們幫她一把,把她身上那不乾不淨的肉給做了,也好幫她洗滌一下全身的罪惡。”
香汐抖了抖白綾,笑得更加燦爛:“好主意。”
雪卉向後退了一下:“你們敢動我?”
木曦道:“你是不是想說,等你做了娘娘,會給我們好看,不過,你沒機會當娘娘了。”
木曦說完,伸手去抓雪卉,金浠也撲了上去,按住雪卉,香汐拿着白綾,套過雪卉的脖子,使勁一勒:“去死吧!雪卉,到地獄裡去當你的娘娘!”
白綾越勒越緊,一副不把人置於死地,決不罷休的模樣。
雪卉死死的扣住白綾,不停的掙扎着。
採琴站在旁邊,大喊道:“住手啊,你們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別殺人啊!其實雪卉是想說,這個孩子,其實是娘娘的,只是暫時寄居在雪卉的肚子裡而已。”
“娘娘只是想出冷宮,不想在這裡待了。等大家都出了冷宮,皇上答應了雪卉做充華的,對大家都有好處啊,何必搞得你死我活的呢,你說是不是啊,雪卉。”
雪卉被勒得眼珠子都鼓了起來,趕忙點了點頭。
香汐鬆了鬆手,一大股空氣瞬間灌入雪卉的肺裡,雪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呼吸的同時,還伴隨着大量的咳嗽。
香汐道:“你是否願意將孩子送給娘娘,讓娘娘帶領大家逃出冷宮?”
雪卉點點頭。
木曦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你要是敢耍什麼小動作,就算你做了充華,我們也有能力讓你死無全屍。”
金浠一把抓着雪卉的衣領:“走,去見娘娘,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破冷宮,整天肚子餓的咕咕叫。”
四個人押着雪卉來到詩鈺的屋子。
詩鈺正躺在茅草堆上,沒吃沒喝的,只能躺着,減少體力。
雪卉跪在地上。
詩鈺看了看着四個人,四個人給詩鈺點點頭,詩鈺轉頭看着雪卉。
雪卉道:“奴婢願意把這個孩子讓給娘娘。”
詩鈺點點頭:“以後,你就跟着本宮了,本宮在哪裡,你就在哪裡,甚至晚上睡覺,你也要跟本宮一個屋子。”
雪卉點點頭:“是!”
詩鈺抓起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布。
шшш ¸T Tκan ¸C〇
現在冷宮可算是什麼也沒有了,筆墨紙硯,早就收走了。
如果僅僅是太監送那兩個饅頭來的時候,跟太監講,那懷孕之事,那效果肯定也是甚微的。
現在朝堂上,後宮裡,多少雙眼睛盯着,要是不能讓大家信服,不能堵上大家的嘴,那也是白塔了。
所以,此事只能萬無一失,正大光明的接出去,否則,這四個月的冷宮,就得坐穿。
沒有紙,那就用布,沒有筆墨,那就用血。
詩鈺咬破了手指頭,在布上寫下了一封信,卷好,走到了窗前的鳥籠前,打開了籠子,將樂安公主送給她的那隻名叫彩兒的靈鳥抓了出來,將信綁在了它身上。
詩鈺看着彩兒,輕輕的撫摸它的羽毛:“彩兒啊彩兒,你可要爭氣,這次本宮能不能被太皇太后給接出去,就要看你能不能準確的飛回你主子那兒了!你主子可搬了新家了。”
“聽說你這種鳥兒是一對一對的,就算主子搬了家,但主子家裡的另一半,會發出獨特的氣味,你鼻子靈一點兒,不要讓本宮失望,你我好歹也相處一段時間了,本宮對你也不錯,你一定要爭氣一點兒,知道嗎?”
詩鈺說完,揚了揚手,彩兒張開翅膀,撲閃撲閃的朝黑暗中飛去。
不成功便成仁,彩兒能不能飛回家,最多後天,就會有答案了。
第三天,清晨,大魏朝堂,太華殿。
馮誕穿着朝服走了隊列,走到朝堂中間,跪了下去:“啓稟皇上,啓稟太皇太后,微臣有喜事要報。”
拓跋宏看着馮誕,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怎麼,樂安有喜了,看把駙馬樂的,眉角都忍不住的含着笑。”
馮誕裂開嘴,笑了笑:“皇上,還真是關心公主。公主確實是有喜了,這幾天天天吐,吐的什麼也吃不下去,害喜害的厲害。”
拓跋宏擔心道:“快派幾個太醫去看看。”
馮誕點點頭:“謝皇上擔心,但微臣要說的這個喜事並不是公主懷孕,而是另外一件喜事,是大事,關乎黃金千秋萬代的大聲。”
拓跋宏疑惑道:“什麼大事?”
馮誕笑笑:“微臣這兩日,府裡來了一羣喜鵲,整天在棗樹和桂圓樹上方嘰嘰喳喳的叫喚着。”
“微臣又夢到一條祥龍在皇宮上方盤旋,閃着金燦燦的光芒。但這祥龍是一條幼龍,不是很大,它似乎是遇上什麼困難了,因爲它的周圍是漆黑一片的烏雲,它在烏雲裡掙扎,向另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龍求救,幼龍不停的在喊‘父皇,救救兒臣,兒臣被困住了,來拉兒臣一把,父皇……’”
“每每夢到此處,微臣就醒了,微臣一直覺得這只是一個夢,可昨晚又夢到了跟前天晚上一模一樣的夢,微臣覺得奇怪,又看到了喜鵲不停的在棗樹和桂圓樹上面飛舞歡叫,覺得宮裡肯定有了龍嗣。因爲棗樹和桂圓樹代表着早生貴子……”
“報……”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啓稟皇上,啓稟太皇太后,冷軒宮的宮牆上出現了一條龍,不知是什麼預兆,還望皇上和太皇太后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