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要看到這樣的結果,臣妾想要看到皇上親政。因爲臣妾,已經愛上皇上了,愛的迷失了自己。”
淚又從詩鈺眼底滑落:“誰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可臣妾要不起,這孩子,是個女孩也就罷了,是男孩,可就糟了。這孩子生下來,等於奪了皇上的王位,這大魏江山,是拓跋家族的,不是馮家的。”
“你是怕祖制吧!”拓跋宏道,依舊面無表情。
詩鈺擦了擦淚,決絕道:“立其子殺其母,那是對於別人的。姑母早就答應了臣妾,只要臣妾生下皇子,就廢祖制。臣妾根本就沒有此擔憂。”
“臣妾夾在中間很爲難啊,皇上。臣妾無法左右逢源,只能作出抉擇。姑母,或皇上,只能二選一,而臣妾,選擇了皇上。”
“臣妾之心,天地可鑑。皇上,可否明白?”
詩鈺誠摯的看着拓跋宏,希望能打動於他,然而,這傢伙,突然間變成了冰棍臉,冷的讓人心寒。
拓跋宏道:“妙蓮,你能爲朕着想,朕很欣慰,但是,朕想要這個孩子,這是你給朕生的孩子。朕不希望,你親手打掉他!”
“皇上……”李博海着急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難得娘娘深明大義,處處爲皇上着想,皇上還在猶豫什麼?
“娘娘作爲母親,她難道不痛嗎?由此可見,娘娘她是多麼的愛您!您怎麼能辜負娘娘的一片深情。”
詩鈺第一次覺得,李博海終於講了一次人話。
“既然皇上連江山社稷都不要了,臣妾也無話可說,臣妾打擾了,就當臣妾從來就沒有來過。皇上,臣妾告退。”
詩鈺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轉身走了兩步,李博海大聲喊了起來:“娘娘,不要走。”
詩鈺停住了腳步,李博海膝行上前,抱着拓跋宏的腳:“皇上,三思啊,此時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娘娘懷的是龍子啊,大魏的江山不能再被馮家一直霸佔着呀!”
詩鈺的頭上閃過三隻黑色的烏鴉,當着馮家人的面,這樣說馮家,你確定真的好嗎?李博海,你就那麼確定,本宮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拓跋宏捏了捏拳頭:“你想要跟朕,做個什麼交易?”
詩鈺並沒有回頭,淡淡道:“皇上真的作出了決定麼!”
拓跋宏道:“朕想要知道,你想要什麼,不惜連自己的孩子,都放棄。”
“臣妾想要說,臣妾是爲了皇上,皇上信嗎?”詩鈺轉過了身子,走了兩步,又回到了座位上:“臣妾說那些矯情的話,也沒意思。太虛僞了,說了也沒人信。”
“其實,臣妾想用一個孩子,換一個免死金牌,和一個免跪金牌。”詩鈺淡淡的說着,看着拓跋宏。
拓跋宏搖了搖頭,苦笑着:“朕的情形,你也知道,朕並未親政,朕說了,不算。”
詩鈺道:“皇上誤會了,臣妾要的就是皇上對臣妾的免死金牌,而不是太皇太后的免死金牌。”
“臣妾以後做了什麼錯事,還望皇上,念着對臣妾的一絲感情,對臣妾網開一面。留臣妾一命。”
“皇上您也知道,臣妾是個野丫頭,做事又不經大腦,隨時都有掉腦袋的危險。皇上賜臣妾一個免死金牌,保臣妾一命吧!”
拓跋宏問:“免跪呢?”
詩鈺道:“臣妾膝蓋不好啦!不過,這個免跪金牌,等皇上親政了,纔有效力,好不好?你就當許給臣妾一個糖一樣的,好不好嘛!”
“好。”拓跋宏一口答應了:“免死金牌和免跪金牌,朕叫人做了,再賜給你。免死金牌,無論你犯了什麼錯,朕留你一命。免跪金牌,等到朕親政了,纔有效力。”
詩鈺道:“謝皇上。不過,臣妾還有一個小請求,哦不,是妙蓮,妙蓮個人有個很小很小的請求,求皇上答應。”
拓跋宏道:“你說。”
詩鈺咬了咬下嘴脣,怯怯道:“這墮胎藥,能不能讓曹美人,給妙蓮送來?”
拓跋宏眯起了眼睛,看着詩鈺,小東西,長大了呀,學會害人了。看不出來,冒冒失失的,還開始動歪腦筋了。
詩鈺不好意思的掐着自己的手指頭,低着頭,不說話。
“怎麼,她得罪你了。”拓跋宏道。
詩鈺搖搖頭:“沒有,妙蓮都不認識她,所謂八竿子打不着。”
拓跋宏覺得更加奇怪了:“那你……”
詩鈺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夙兒,逼迫妙蓮,還搶了妙蓮兩千兩銀子,說是彌補上次彭城公主之事。這次被曹美人的父親揍成了豬頭,撒不開氣,一定要我還回去……”
“朕不允許!”拓跋宏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詩鈺趕忙道:“妙蓮欠皇上一個人情,大大的人情,好不好?”
拓跋宏覺得好笑:“朕需要你的人情麼?你有什麼能給朕的?”
詩鈺奸笑着,給拓跋宏拋了個媚眼:“那妙蓮身子恢復了之後,妙蓮跟皇上玩一個遊戲,角色反轉。”
“妙蓮當大爺,皇上當小媳婦,妙蓮來調戲皇上,把皇上給強了,怎麼樣,好玩吧!”
笑意在拓跋宏的臉上綻放:“你這小腦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什麼?李博海,曹美人……”
“曹美人是娘娘在冷宮期間纔來的,皇上寵過一次呢,不知道是否有印象。”李博海道。
“沒印象。”那些妃子,吹了蠟燭一個樣,誰記得清楚?
李博海道:“但曹美人的祖父是兵部侍郎曹禮季,纔剛升了官,跟二皇子走的比較近。”
拓跋宏抿嘴一笑,自然,老妖婦要搞平衡,自然不能讓朕一家獨大,找個縫兒她都得讓老二得些便宜。
既然曹美人的老二那邊的人,給她一個教訓,也無所謂。
拓跋宏道:“朕答應你,事情辦成了,朕過些時候,再給你金牌。”
“不過,你墮胎一事,不能栽在朕的身上。畢竟,這胎,不是朕要你打的,是你自己不想要的,你明白嗎?”
詩鈺點點頭:“皇上放心,臣妾既然能和皇上袒露心扉,就是選擇了皇上作爲臣妾最堅強的後盾。”
此時,三個人都沒注意道,不遠處私人花園的外牆外,閃過一道黑影,瞬間有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