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馮太后這幾天都在陪劉纘,不是逛御花園,就是御河去遊玩,不是荷花池釣魚,就是去賞花。
反正,倆人你儂我儂,情意綿綿。根本就沒有時間搭理馮子軒。
馮子軒也不想去觸那個黴頭,在他的小屋裡閒來無事,悶的慌,就想去看看源喜。
源喜懷孕了,他替她高興。
他和源喜兩年前就是朋友了,只不過,這個朋友,有些特殊,是私自拜過天地的朋友。
而他和她,最大的障礙,是身份不同,無法匹配。
源喜是驃騎大將軍源懷的嫡孫女,曾祖父是已故的太尉、隴西宣王、源賀,身份顯貴。
她在家是嫡女,母親是江南漢人,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就跟小白兔一樣,純潔而善良。
而他,只是一戶大戶人家的管家之子,身份低微。
他和她的相遇,是一段浪漫的邂逅。
源喜才學會了騎馬,但馬術不精。騎一匹溫順的小馬,還行,要是遇上暴烈的,可真駕馭不了。
本來,源喜騎得那個馬是很溫順的馬,在河邊的楊柳樹旁練習。可那天,恰恰不湊巧,是春天,正好趕上了馬兒的發.情期。
在此期間的馬兒脾氣比較暴烈,突然看見前面塵土飛揚,來了匹高大強壯的公馬,心儀不已,瞬間春.心大動,狂躁起來,激動的揚起了身子,在空中撲騰撲騰下前足,就想衝過去。
嚇得源喜在馬背上不知所措。
那馬在空中揚起身子時,幾乎達到了70度,這樣的弧度,源喜怎麼受得了,當即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這又正好在河邊,源喜摔下來後,就順着河邊,骨碌骨碌的滾到河裡去了。
源喜根本不會游泳,掉入水裡,立馬掙扎起來。
那匹公馬的主人,恰巧就是馮子軒。當時他還不叫馮子軒,他叫高紳,他看見源喜掉了下去,趕忙跳下馬去,跑向河邊,縱身一躍,跳下河去。
源喜此時已經無力掙扎,沉下水去,感覺生命走到了盡頭,河水不停的往嘴裡灌,大口大口的水泡冒了出去。
高紳向河底游去,他看見了源喜,伸出手環住了源喜的腰,見源喜快要失去知覺,趕忙將嘴裡僅剩的一口餘氣,輸送給她。
高紳的脣貼上了源喜的脣,那一絲絲的空氣一點點的灌了進去,他一面輸送着空氣,一面環着她的腰,把她往水面上拉。
源喜有了那麼一點點知覺,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親着自己,手還緊緊的摟着自己腰的男人。
源喜驚得想要推開他,無奈在水裡,她身不由己。
突然,高紳摟着源喜,鑽出了水面。
他親她的脣,移了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源喜一下就癱軟在高紳懷裡,濃濃的男性氣息全部包裹着她。
她是一個大家閨秀,羞恥之心瞬間冒了上來,她揮起手,想給他一巴掌,卻被高紳一把抓住了手:“你想恩將仇報?”
源喜的淚瞬間就流了出來,大家閨秀的迂腐思想瞬間就捆綁了她,她哭着:“我已經不乾淨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高紳抱着她,看着她的模樣,心裡砰砰直跳,高紳道:“別死,我娶你。”
源喜這個時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男人來。
這是一個強壯的男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又高又壯,他長得可真是好看。雙眼皮炯炯有神,明亮而又熠熠生輝。
她的心開始跳了起來,不受控制的咚咚的跳着。她竟然像着了魔一樣的伸出手臂,緊緊的抱着他,頭枕着他的肩頭。
高紳抱着源喜,上了岸。此時,他們兩人的馬兒正在河邊做那羞羞之事。
源喜尷尬極了,一天扎進高紳的懷裡,閉着眼睛,不敢看。
高紳問:“你叫什麼名字,定親了沒有,家住哪裡,我明天去府上提親。”
源喜自報家門後,高紳爲難了,他只是一個管家的兒子,是一個下人,而她,卻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身份懸殊,遙不可及。就像天上的月亮一般的觸不可及。
此時,下人來找源喜,兩人聽到了呼喊,趕忙分開了。
高紳道:“你家小姐掉河裡了,我跳下水去救了她。”
於是,高紳以救人者的身份和源喜一起回了家。
但是,提親之事,提都不敢提,高紳得了兩個大銀錠子的獎賞,但他打死都不收,說這是應該的,大受源喜父母的喜愛。
之後,兩人經常來往,還私定終身,在一個圓月之夜,對着那皎潔的月亮,偷偷拜了天地,山盟海誓。
但,兩人從未做過出軌之事。最多也就擁抱一下,拉拉小手而已。
直到後來,高紳的東家出了事,兩人這才斷了聯繫。
而東家全府極其下人,全部拉去當了奴隸,放入奴隸市場變賣。
兩人漸行漸遠,之後,源喜被送進了宮裡,當了貴人,而高紳,被詩鈺購買,給馮太后當了男寵,名字也改成了馮子軒。
馮子軒拿着一對玉鐲,偷偷的去了丹陽宮。
他不敢明目張膽的進去,而是翻到院牆上,將早已寫好的紙,用石子包裹起來,砸在了窗戶上。
下人拾起來後,交給了源喜。
源喜看了紙條後,叫下人叫他領了進來。
再次見面,物是人非。再也不是當初的高紳和源喜,當初圓月之下的山盟海誓,仿若隔世。
源喜左手摸着肚子,看着馮子軒,眼底泛着淚:“沒想到,還能看見你。我以爲這輩子,我們都不會見面了。畢竟,你突然間就失去了聯繫。”
“我也不想的,喜兒。”馮子軒道:“當時我們東家出事,府裡的丫鬟、下人、家丁全部充當奴隸,被變賣了。”
“我還算長得不錯,能文能武,賣了個二等奴隸的價格。賣到了皇宮,也就不敢想什麼了,後來,你去太和殿給太皇太后請安,我聽到了你的聲音,才知道你也來了皇宮。”
“我今天是尋了個機會來的,太皇太后要陪劉纘,沒空搭理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看你過的好嗎?”
“我懷孕了!”源喜道。
馮子軒點點頭:“我知道,全皇宮都知道了。恭喜你,我來,想送一對玉鐲給你的,一直以來,都想送給你,無奈囊中羞澀,一直都買不起。”
馮子軒說完,從包裡摸出一對玉鐲:“喜兒,你看看,你喜歡嗎?雖然送的時候遲了一點兒,就當我們是兄妹,當哥哥的給懷孕的妹妹,一個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