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剛運到皇宮,咸陽王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
棺材裡躺着一個女人,下巴沒了,舌頭也沒了,鼻子上面,看得出來就是馮太后。
咸陽王擡頭看了看心腹,心腹道:“李斛說,她整天嘰裡呱啦的,太過煩躁,他又不是李奕,整天講那些回憶,當真心煩的很。於是殺了馮太后之後,又割了她的舌頭。”
是的,李斛一直都在等待時機,有一天晚上,太皇太后喝多了些,又屏退了侍衛、丫鬟,屋子裡就他們倆個。
李斛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於是拿起馮太后送他的紅寶石匕首,一刀刺中了她的心臟。
馮太后就這樣一命嗚呼,而李斛,也因爲刺殺馮太后,而被殺死。
咸陽王揚了揚脣,很滿意的關上了棺材蓋。
叱吒風雲,一手遮天的馮太后就這樣一命嗚呼了,真是想也想不到,不過,這結局,我喜歡,哈哈哈!咸陽王笑着,後天,後天本王就稱帝去!不,是朕稱帝去。
三天後,一大早,太華殿。
今天的氣氛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
原本這段時間,就是遞交個奏章,基本就完事,人來不來都無所謂。
而昨天,皇上下了口諭,所有朝臣,必須明早準時上朝。違者,斬!
所以今天,衆大臣就穿得整整齊齊,準時在太華殿候着。
皇上正坐在龍椅上,顯得毫無精神。他彎腰駝背,目光渙散,屁股下面像針一樣的,感覺坐在那兒似乎很不自在,東扭西歪的。
說實話,自從皇上祈福回來,就跟中邪了一樣,以前兢兢業業的聖君模樣,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皇上就是荒銀無道,不學無術,整天流連於花叢中的昏君。跟往常的皇上想比,簡直相差甚遠。
衆朝臣心裡都犯着嘀咕。
昨天開始就已經很不對勁了。屋外面就憑空多了很多陌生人,而且這些陌生人一看就是練家子,來者不善。
今日來早朝,就有人透露了太皇太后的死訊,還說得言之鑿鑿,似乎親眼看到了一般。
到上朝的時候,氣氛更加怪異,先是聽到了噼裡啪啦的腳步聲,衆朝臣看了看,一隊隊的侍衛提着刀,將太華殿包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在外面包圍也就罷了,居然又跑進來了四對人馬,提着明晃晃的刀,全都站於朝臣身後。
這架勢,是要變天啊!
衆朝臣額上的汗,都微微冒了出來。
咸陽王站在旁邊,輕咳了一聲。
假拓跋宏穿着龍袍,坐在龍椅上。他駝着背,面無表情的看着殿內的大臣,向背書一般的揹着:“朕今日請衆位愛卿前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宣佈。朕身體不適,且無心朝政,實在是無力打理江山。”
“原本太皇太后在時,還能給朕一點兒意見,給朕指一條明路,如今太皇太后仙逝,柔然又屢屢侵犯我大魏國土,搞的民不聊生。”
“朕想御駕親征,又怕打不過。所以,將十五座城池,割讓給柔然,換邊境平安。人生短暫,及時行樂……”
假拓跋宏話都沒有說完,殿內的朝臣就嚷嚷開了。
“十五座城池,割讓給柔然?”
“皇上是不是瘋了?”
“太皇太后哪怕不在,也不能這麼搞!”
“賣國賊啊!”
“……”
“……”
“皇上不可啊!頭可斷血可流,大魏一寸國土都不能割啊!”李安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皇上不想打仗,老臣願意身先士卒,死在大魏邊界,也決不允許皇上作出這樣的糊塗事!”
此時,真拓跋宏就站在朝堂邊,裝扮成侍衛,正提着刀,隱藏着,旁邊是詩鈺和馮太后。
真拓跋宏蹙了蹙眉,這個蠢貨,朕的英明神武就這樣被毀於一旦啊!正要衝出去時,被詩鈺拉住了。
詩鈺搖了搖頭。真拓跋宏看看馮太后,馮太后也搖了搖頭。三人就這樣穿着侍衛的服飾,拿着刀,繼續觀望着。
假拓跋宏並不理會李安世,伸手拿了桌上的一個聖旨,攤了開了。
假拓跋宏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遞給了太監:“宣旨吧!”
太監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聖旨。
同時,假拓跋宏招了招手,兩個太監擡着一件龍袍走了進來。
那明黃色的龍袍,架在衣架上,特別刺眼。
朝臣看着這龍袍,心中大感不妙。
果然,太監攤開聖旨,尖着嗓子大叫一聲:“宣旨!”
殿內的大臣,烏泱泱的跪在了地上。咸陽王也跪在了地上,脣角微微揚了揚。禪位詔書,本王已經等得太久了。
太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咸陽王拓拔禧,德才兼備,英明神武,文韜武略,心繫天下,朕自嘆不如,故,禪位於拓拔禧,欽此!”
衆朝臣都驚呆了,瞬間傻掉了。
咸陽王跪在地上,他的脣揚起好看的弧度。
他雙手伸出,接過聖旨,隨既站了起來。
那聖旨握在手裡,他仰天長嘯。
旁邊的公公,趕忙將龍袍從衣架上取下來,給他穿上。
假拓跋宏將皇冠從頭上取了下來,遞給了旁邊的太監,等咸陽王把龍袍穿上之後,太監又給他帶上了皇冠。
龍袍皇冠,穿戴完畢。
假拓跋宏趕忙從龍椅上走下來,撲通一聲跪在拓跋禧的腳下,咚咚的磕着頭。並大聲喊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奴顏婢膝的樣子,只差跪舔了。
拓跋禧神氣十足的笑了笑:“封拓跋宏爲廣義王。”
假拓跋宏匍匐在地,像狗一樣的阿諛着:“謝主隆恩。”
朝臣看見這樣的情形,都義憤填膺起來。
拓跋禧掃了一眼衆人,大喝一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敢不服,斬。”
衆人都嚇得縮了縮頭。
然而此時,朝臣身後的某一個侍衛,提着明晃晃的刀,大步的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拓跋宏。
拓跋宏道:“二弟,你演得這齣戲,當真好看。怎麼不請朕和你皇祖母前來看看?”
這聲音,好熟悉。衆朝臣回頭一看,竟然又看到了另外一個皇上,只不過這個皇上穿着侍衛的衣服。
拓跋禧的瞳孔在不停地收縮,假拓跋宏依舊跪在地上,他擡頭,看了眼真的拓跋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