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宮
時間回到拓跋宏逃出皇宮的那晚。
含巧領了馮太后的懿旨,帶了四個太監去了皇貴人尉遲靈兒的靈溪宮。
此時,尉遲靈兒已經睡下,含巧站在尉遲靈兒的寢殿前,一腳踢開了門。
門在黑夜中發出吱呀吱呀的巨響,把靈溪宮的下人都嚇壞了。
含巧姑姑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四大貼身侍女之一。黑着臉凌晨踢開了皇貴人的宮門,必是出了大事。
含巧沉着臉,看了看在榻上安睡的尉遲靈兒,脣角揚起一絲幅度,命人立馬將尉遲靈兒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尉遲靈兒也是個機警的人,平日裡雖然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卻還是個察言觀色、審時度勢之人。
大半夜的,敢如此放肆,定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尉遲靈兒趕忙起來,態度卑謙。
含巧掃了尉遲靈兒一眼,冷冷道:“傳太皇太后口諭,皇貴人恃寵而驕,索取無度,不懂得雨露均沾,竟還擅自送大補湯給皇上,導致皇上病危,臥榻不起,此等大罪,理應杖斃。”
尉遲靈兒心一驚,遠山眉微微蹙了蹙:“皇上病危……”,尉遲靈兒喃喃自語着,臉瞬間嚇得慘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含巧瞟了一眼皇貴人,繼續道:“但考慮皇貴人乃于闐國的和親公主,故而減輕罪罰,由杖斃改爲罰跪於自家宮院裡六個時辰,好好反省。”
“另,任何嬪妃今後不許再私自給皇上送各種補陽氣之補湯、補藥,如若再犯,一律杖斃,絕不留情。”
尉遲靈兒美目微眨,昂起來頭,眼巴巴的看着含巧,揪着心皺着眉,可憐兮兮的問:“含巧姑姑,皇上他怎麼樣了?”
含巧黑着臉,態度很不好道:“皇貴人還是領了太皇太后懿旨,罰跪去吧。”
皇貴人身邊李嬤嬤,是個人精,她小跑着到皇貴人的梳妝檯上,打開一個首飾盒,拿了一隊通透的玉鐲子,又小跑着跑到含巧面前,偷偷塞給含巧,小聲道。
“謝謝姑姑來傳懿旨,請姑姑通融片刻,我家主子剛從被窩裡起來,容她披件衣服吧,晚上露重風大,要是也生了什麼病,對穩定大魏和于闐的友好邦交,大爲不利。”
含巧看了看那對玉鐲子,通透的很,很是滿意的放進包裡,臉上總算有了些笑容:“速度快點,別讓奴婢我久等。”
“是是是,姑姑放心,就是穿好衣服,馬上就出來。”李嬤嬤陪着笑。
見含巧姑姑走了出去,李嬤嬤使了個眼神,丫鬟迅速關上門。
李嬤嬤趕忙跑到梳妝檯旁邊的大櫃子裡翻出一個厚厚棉被做的護腿的墊子。
這個墊子捆綁於小腳與膝蓋上,跪於地上,軟軟的,不傷腳。
李嬤嬤很迅速的給尉遲靈兒綁上護腿墊子,用長裙子遮蓋。
又怕晚上着涼,又拿了件披風給尉遲靈兒披上。這纔開了門,扶尉遲靈兒來到院中,罰跪於地上。
含巧命令四個太監在這兒守着,自己回去復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