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處傷心了兩天後,詩鈺又和木林森出發了。
兩人騎着快馬趕了五天路,來到了商丘的宋州。
宋州是個繁華的小鎮,村民似乎也特別的熱情。
詩鈺一來到宋州,就感覺不對勁。
似乎村民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每個人看見她,都是特別的吃驚,有些還指指點點,但有一點兒,不可否認,這些村民的眼裡,沒有迫害詩鈺的神情。
那些眼裡,帶着一種笑,這種笑特別奇怪。
詩鈺和木林森拉着馬,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街道兩旁全是擺攤的小販,此時是清晨,街上買菜賣菜的很多。
一個賣白菜的大媽走了過來,那個一個白菜,塞到詩鈺的手裡,瞟了一眼木林森,又賊賊的笑了笑,拉了拉詩鈺:“好帥啊,要珍惜啊!”
大媽說完,拍拍詩鈺的肩膀,這樣的神情,似乎像是多年鄰居,特別的親切,特別的熟悉。
詩鈺尷尬的笑笑:“大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大媽翻了個白眼:“你這丫頭,最是皮了,化成灰,你李大媽也認識。”
李大媽剛走,另一個大媽又湊了上來,拉起木林森從上到下看了看,然後又拉着他,把他轉了360度看了個遍。
“真是極品啊!那裡找來的?花了不少錢僱來的吧,你說你,家庭不富裕,還花這個錢,怪不得你說你幫王員外家的忙,沒要錢,原來是花在這兒呀!”
大媽這麼一說,瞬間,周圍的小販都圍了過來。把詩鈺和木林森兩人團團圍住,衆人將兩人從頭到尾打量了又打量。
路人甲:“大妹子,興許你說錯了呢?你看這丫頭,皮膚好太多了,興許人家真的戀愛了,你看看,多水靈,皮膚滑滑的。”
路人甲說完,還捏了詩鈺的臉一下,然後興奮道:“真的,又嫩又光滑,皮膚白了起碼五個點。”
路人乙:“是哦是哦,戀愛中的女人是會漂亮的。”路人乙用手撞了撞詩鈺,呵呵的奸笑着,左手和右手食指點了點:“你們有沒有這個?”
這個意思,詩鈺懂,意思就是說,你們兩個有沒有做過夫妻之事。
她這麼一問,連詩鈺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趕忙解釋道:“哪有啊,我們很清白的,沒有那樣的事。”
可是衆人似乎並不相信,七嘴八舌的。
詩鈺有些懵,轉頭看看木林森,小聲問:“你認識?”
木林森同樣有些懵:“我不認識啊!”木林森看看衆人:“我怎麼覺得是你認識,而不是我認識。”
詩鈺癟了癟嘴:“你帶我來的,這又不是我地盤。”
此時,一個老大媽苦口婆心的拉着詩鈺:“丫頭啊,你爹孃是爲了你好,纔去給你相親的,你別怨恨她們。你說你都老大不小了,跟你一樣大的女孩子,人家兒子都上學了,你還一個對象都沒有。你爹孃怎麼不操心。”
“所以纔給你介紹了對象,你也不能離家出走啊,你看看你,出去了兩天,可把你爹孃給急壞了。你快回去吧!”
老大媽說完,還特地把詩鈺拉到了一旁:“丫頭啊,大媽知道你心頭氣,但你要當心啊,大媽看那個男的,不適合你,太帥啦,你降不住,他不可能老老實實的跟着你,你老老實實告訴大媽,是不是出錢僱的?現在的騙子可多了,騙錢騙色,你可不要上當啊!大媽可是爲了你好,你可不要不高興!”
詩鈺呵呵的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媽,你認識我?”
大媽撅着嘴,伸手打了詩鈺一下,一副你這個沒良心的表情:“又皮了是不是?木蘭啊,你就被裝了。你在這條街上十多年了,誰不認識你?整天風風火火的,穿一身男裝。要不是大家都認識你,”
“話說,你這皮膚真的是變好了,說,是不是偷吃了禁~果,女孩子沒成親是不能做那種事的,說,和旁邊的那個男的,有沒有發生過關係?”
這一聲聲的質問,彷彿一個長輩,在關心着晚輩,雖然帶着責備,卻還是暖暖的。
詩鈺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尷尬的笑笑:“大娘,我向你保證,我和這個男的,真的是清白的,沒有做過那些事……我還有事,大娘,讓讓,好嗎?”
“對對對,大家讓讓,她爹孃肯定着急了,讓她快回家……”
詩鈺吁了一口氣,跑出人羣后,立馬去找絲帕準備把臉捂起來。
我這張臉很吃香嗎?怎麼到處被人認錯啊!
在長樂信都被人認錯,說是蘭兒,來商丘也被人認錯,真是見了鬼了。
還是把這張臉給捂好了,別一會兒來個男的,抱着小孩來找娘,拉着我不放就慘了。
詩鈺捂好了臉,轉頭看着木林森:“我們要去哪兒?”
木林森道:“穿過集市、走到東街盡頭,然後穿過一片田,往山上走個一刻鐘就到了,然後我約上兄弟們,一起去參軍,我們要建立功勳,榮光回家。”
木林森看了看詩鈺道:“只是你……我們不可能帶你去參軍。”
詩鈺笑了笑:“我纔不去呢,我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去找媚娘呢。好歹我醉香樓每月銀子可不少呢。再說,醉香樓裡多的是帥哥,隨便我挑,多爽!”
“唉!可惜瑤光寺不會放我走的,沒有皇上和太皇太后的聖旨,我也只能在哪兒待着。”
木林森看看詩鈺:“你是娘娘?”
詩鈺低垂着頭,搖了搖手:“往事不提也罷。”
“唉!我還得回瑤光寺呢,我要是長時間不會去,海燕和張柔她們就危險了。我最多再玩半個月,這次出來,就當散心吧!”
“唉,早知道,我當初就該把海燕和張柔帶出來的,還有賈太醫,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她們對我這麼好。”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聊着,木林森繼續道:“其實你當娘娘也合適,至少漂亮啊!”
詩鈺瞬間開心起來:“你覺得我漂亮啊!”
木林森點了點頭:“要是娶個娘子有你這麼漂亮,我就是死了也值得!”
詩鈺笑了笑:“嘴這麼甜,抹了蜂蜜一樣。”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田埂,到達了山底,剛拐了個彎,突然,一個蒙面男子拿着一把酷似關二爺的大刀,刷的一下攔住了去路。
男子看着詩鈺和木林森,眼珠子溜溜的轉着。
他只說了兩個字:“打劫!”
那聲音,清脆而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