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容的日子,過得越發的艱難。
肚臍旁中了一刀,又被冰水從頭淋到底,受了寒。雖然太醫包紮了傷口,也吃了藥,但是寒氣入體,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好的。
加上從貴人貶到最低級的御女,嫁妝也燒了個乾淨,簡直跟譁了狗,沒什麼區別。
宮裡拜高踩低特別嚴重,特別在你失勢的時候,更加的明顯。
木蘭要幫詩鈺報仇,更是要給她難堪。
貴人的飯菜在御膳房,還算可以。木蘭來皇宮,和詩鈺不一樣,詩鈺是有青樓作爲堅強的後盾,想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誰叫她有錢呢。
可木蘭不一樣,雖然她們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青樓的錢,還是進入詩鈺的包裡,木蘭不可能得到一分一毫。
所以,木蘭是沒有資本自己建小廚房的,她的飯菜都和大家一樣,吃的是御膳房的菜。
離吃飯時間還有一會兒,木蘭帶着衆丫鬟,去了御膳房。
木蘭倒不擔心自己的菜,有什麼問題,她主要是去看高照容的菜。
高照容已經降級了,她的菜也理應降級。
雖然是御女,但是也屬於嬪妃了,所以每餐都是有肉的,兩肉兩素一湯,人人如此。
高照容的丫鬟心兒提早就是端菜了。畢竟現在降級了,怕來遲了,連渣都不剩了。她非常瞭解宮裡的那些尿性,所以,她特地提早就來了。
然而,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木蘭會在御膳房。
心兒趕忙上前行禮:“拜見馮貴人。”
木蘭並沒有看心兒,御膳房的人,已經把高御女的飯菜盛了出來。炒菜一般都是一個大鍋,炒一大盆,來一個,盛一盤,端走。再來一個,再盛一盤,這樣輕鬆,不麻煩。
四菜一湯加白米飯,放在了桌子上,心兒拿着食盒,正要將菜端走,木蘭走了過去,大喝一聲:“慢!”
心兒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她最怕主子惹事了,主子要是無理取鬧,她一個下人,是沒有辦法的,只能受着。
心兒結結巴巴道:“請問馮貴人,有何事嗎?”
心兒低着頭,卑謙的說着,終究不敢看木蘭一眼。
木蘭看了看那菜,漂亮的眸子一冷,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邪笑,二話不說,吸了一口氣,嗬了一聲,對着四菜一湯呸呸呸的幾口唾沫吐到了菜裡。
衆人都傻眼了。
心兒當場呆住了,腦袋瞬間當機,傻掉了。
一個娘娘,而且是貴人,身份何等尊貴,怎麼做得出來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只有山野村婦才能做得出來呀。
衆人正驚訝,沒想到接下來,娘娘做的事更離譜。
木蘭吐完口水,嘿嘿的笑着,大手一揮,將雙手的袖子挽了起來,然後出門抓了把沙子,又叫太監撒了泡尿,又進來了。
木蘭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她看了眼心兒,然後將手裡的沙子均勻的撒在飯菜裡,心兒眼淚都流了下來,跪在了地上:“娘娘,您放過奴才吧。您這樣,我家主子吃什麼?”
“吃本宮給她準備的美味大餐啊。啊,不好,沙子放的太多了,有些幹,沒事兒,幸好本宮機靈,考慮到了這點兒,你瞧,本宮還特地準備了太監的尿,給這大餐調調味。”
木蘭說完,將尿倒進了菜裡,然後拿筷子攪拌起來。
空氣中果然散發出一股尿味兒,瀰漫的到處都是。
木蘭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很滿意的放下尿壺和筷子,拍了拍手:“好了,給你家主子端過去吧!她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木蘭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心兒跪在地上,哭得更加兇狠了:“糟了,這下回去非得打死。嗚嗚嗚……”
木蘭看着御膳房管事:“你們都看見了吧,以後高御女的飯菜,就是要這樣做,誰要是不這樣做,誰就是跟我馮貴人做對。跟馮貴人做對的下場,你們應該明白吧! 本宮可不是好惹的。”
心兒哭得快要斷了氣:“您不能這樣,您這樣做,我們吃什麼呀……”
木蘭見她哭得很是傷心,笑了笑:“想吃飯呀,沒問題呀,我們也不能將你家主子餓着呀!”
“你要想吃乾淨的,奴隸餐。你家主子要是吃奴隸餐,本宮就不爲難她了。”
心兒哭着道:“奴隸餐是粗麪饅頭……”
“是啊。”木蘭哼了一聲,詩鈺跟她講過,在冷宮的時候,每天2個饅頭,還是放了幾天的,硬的不行,咬都咬不動,有些還是餿的,連狗都不如。
木蘭繼續道:“你以爲粗麪饅頭就很差嗎?本宮告訴你,你家主子要想吃飯,就只能吃這種奴隸餐,而且,這粗麪饅頭,還不能是剛出鍋的,得放上幾天,變硬了變餿了才能吃。”
心兒很是不解:“爲什麼,娘娘,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家主子?”
木蘭冷哼一聲:“問她咯,她當初怎麼對待本宮的,本宮今天是如何回報於她,日子還長着呢,本宮會一點兒一點兒的討回來。”
沒辦法,心兒只能拿着幾個硬的如同石頭一樣的冰冷的饅頭,帶回了紫月閣。
高照容虛弱的躺在塌上,看着心兒手裡的饅頭,氣得傷口又撕裂開來。
高照容臉色慘白:“去,拿筆墨紙硯,給我哥哥寫封信。叫他給我弄點兒錢和補藥來,御膳房,咱就不指望了,以後就吃小廚房的菜吧。貴一點兒,也無所謂,不然那天被人下毒,都不知道。”
高照容的哥哥,在朝中佔據重要的位置,高照容家裡,並不缺錢,只不過,無論權利還是金錢,要是跟馮家比,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當然,要是不跟馮家比,高家也算是有權有勢。
半年後
木蘭這幾天心情愉快,幹啥都幹勁十足。她很感謝詩鈺,要不是詩鈺肯把這位置讓給她,她就去打仗了,想品嚐男女之愛,下輩子吧!
木蘭沿着御河的小道,慢慢的走着,不遠處就有一個亭子,亭子裡坐着右昭儀馮潤。
而她的腳下,跪着幾個等級比較低的嬪妃,看樣子,這個右昭儀正在訓斥着她們。
馮潤,木蘭笑了笑,好對年以前,還在一起打過架呢,她沒打過我,被我甩了兩巴掌。沒想到現在,訓起人來這麼狠。
木蘭慢慢的走了過去,在馮潤的對面的亭子邊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翹起了二郎腿。
馮潤擡起了頭,看了看木蘭。這賤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以前平級,就不跟她計較了。
現在我的位分明顯高於她,她竟然看見本宮這麼無理,居然不行禮,這跪在地上的嬪妃,她沒有看見嗎?
看來,我得好好訓訓她了,不要這麼沒大沒小。
馮潤斜着眼,瞟了木蘭一眼,很不悅的道:“沒學過規矩嗎?本宮位分比你大,本宮是右昭儀,你是貴人,你見到本宮,應該下跪磕頭,盡顯卑微,而不是跟平時一樣行平禮。”
“怎麼,還要本宮說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