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的嚴刑拷打,嬤嬤和下人的口徑一致,都說是皇后娘娘殺的人,而且是親手殺的,不是指使的下人,全都說的言之鑿鑿。
高肇給氣的。皇后娘娘明明和他們一起打獵,這種擺明的誣陷,不是要害皇后娘娘,而是害他們高家。
高肇二話不說,就把這幫賤奴給打死了。又去給木蘭送禮賠罪,說下人不懂事,叫皇后娘娘不要介意。
木蘭自然不介意。高照容是被誰殺的,她心裡清楚的很。
她去看過屍體,不得不說,打的慘不忍睹。想想也是,壓抑了多少年的怨氣,能不狠麼!
高照容的三個孩子,看見她就害怕,但被高肇教過,也不敢亂說什麼,雖說是小孩子,卻也跟個小大人似得,眼中畏懼,卻不敢多說。
葬陵安排在城西長陵的東南,規格很小,盡顯了卑微和下作。
高家很不滿,人無緣無故的死了,也沒揪出兇手,一個墓地都小氣的難登大雅。
畢竟,在高家人的心中,這不僅僅是墓地的問題,還有他們高家在大魏的地位,已經皇帝心中的分量。
這一點兒,他們必須爭。於是,就由要好的官員,上奏請求加封追授爲昭儀的名號,畢竟高照容生了三個孩子,有兩個是皇子,沒功勞也有苦勞。
拓跋宏心善,決定加封,於是,高照容死後,被封爲文昭貴人。
很快,拓跋宏就完成了搬遷,定都洛陽。
然而,拓跋宏卻發現了一件事。
他送給她的兩個金牌不見了,而且,她居然不知道金牌之事。
這讓拓跋宏的心涼了又涼,但是,大批的奏摺成山一樣的堆着,畢竟國事繁忙,拓跋宏忙於國事,搬到了太極殿,一來好好處理國事,二者他需要冷靜冷靜。
因爲他懷疑,現在皇宮裡的馮妙蓮,不是真正的馮妙蓮,而是一個假的。
自從大婚時簽字後,這種錯覺越來越嚴重。
這個女人,和他的小妖精雖然看起來一模一樣,但是在很多細節上,差距太大。
第一,字變好了,而且好的讓人瞠目結舌。就算藉口在瑤光寺抄寫佛經三年,那也不可能寫的那麼好。
第二,朝堂上需要出謀劃策的時候,拓跋宏有時候有些苦惱,按道理詢問於她,她會給你一些中肯的意見,可是這個女人,突然以女子不能幹政來搪塞於他,還說不想成爲第二個馮太后。而偏偏這個理由,他真的無法反駁。
拓跋宏當時就想,你是真的不想幹政,還是你真的不知道,只是你找的一個藉口罷了。
第三,一向喜歡狼的她,似乎對狼不感興趣,現在越來越喜歡小白兔了。大尾巴狼,似乎突然間消失了。而且,有一次拓跋宏失口叫了聲大尾巴狼,她當時有幾秒的錯愕,看得出,很驚訝,隨後又恢復了平靜。
第四,這個女人好像有些狠,睚眥必報,且非常記仇。外表上看上去笑得跟朵花兒似得,那顆冰冷的面容下,是顆冰冷的心。
而木蘭,也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爲拓跋宏已經很多天沒來過她這兒了,深深的危機感充斥瀰漫在木蘭周圍,她不知道是那裡出了錯,而且那天詩鈺和拓跋宏並沒有見面。
但是,不管出了什麼錯,她都要化解,皇后之位,她可要牢牢的拽着。
木蘭準備主動出擊。她不打算守株待“龍”,她要主動,把皇上再拉回自己的塌上。
新的皇宮,以及宮殿名,都沒有改變,皇上住的還叫太極殿。
木蘭燉了烏雞湯,準備給拓跋宏送過去。木蘭坐在豪華的轎輦上,不斷的提醒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皇上拉到她的錦繡宮去。
進了太極殿,拓跋宏依舊在批閱奏章,木蘭臉上堆起笑,如沐春風般的向拓跋宏靠了過去。
拓跋宏擡起了頭,看了一眼木蘭,她今天穿的真漂亮,看得出來,是特意打扮過的,身上又塗抹了好聞的玫瑰花露,遠遠的,都能聞到一股玫瑰的氣味。
木蘭湊了過去,將烏雞湯端了出來:“皇上好久都沒來陪臣妾了……”
“朕很忙!”不等木蘭說完,拓跋宏就開口了。她要說什麼,拓跋宏心裡很清楚。
木蘭不理會拓跋宏冰冷的臉,笑嘻嘻的道:“是是是,國事要緊,但是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臣妾燉了烏雞湯,皇上嚐嚐。”
拓跋宏的眉頭一蹙,正要拒絕,木蘭趕忙喝了一口雞湯,嘟着嘴巴向拓跋宏的嘴湊了過去。
拓跋宏一看這架勢,伸手按住了她的嘴。想想,她也沒什麼錯,這麼多天冷落了她,她心裡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拓跋宏端起來湯,道:“別,朕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別人喂,朕自己喝。”拓跋宏說完,將湯倒在了一個碗裡:“來,皇后陪朕喝。”
木蘭接過湯,笑了笑:“好,妙蓮陪皇上一起吃。”
兩個拿着碗,碰了一下,咕咚咕咚的喝了湯。
木蘭一邊喝着,一邊嘴角含着笑,這湯,可是下了媚藥的。皇上吃了,今晚一定會留宿錦繡宮。
拓跋宏喝了湯,木蘭湊了過去,給拓跋宏揉肩,一邊揉着,一邊將軟軟的身子靠在了拓跋宏的背上。
這麼親密的舉動,就是在暗示拓跋宏,皇上,您好久都沒滋潤臣妾了,臣妾好想你呀!今晚來陪臣妾嘛!
拓跋宏喝了湯,感覺有些熱,加上背上貼了個軟綿綿香噴噴的美人兒,更加覺得熱了。
可他總覺得這個美人兒是個假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拓跋宏伸出了手:“來,妙蓮,到朕懷裡來。”
木蘭大喜。明媚的眸子亮晶晶的閃動着,她轉了個身,直接坐在拓跋宏的腿上,雙手環在拓跋宏的脖頸上。
拓跋宏伸出了手,食指放在木蘭的肚子上:“妙蓮,你閉上眼睛,看朕寫的是什麼。”
木蘭點點頭,很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H桃心L。
拓跋宏的食指一邊寫着,一邊看着木蘭的神色。
美麗的臉上,依舊帶着淺淺的微笑,只是眉眼間,輕輕的蹙了蹙。這個微小的表情,落在拓跋宏的眼裡,心裡大失所望。
拓跋宏道:“感受到了嗎?”
木蘭點點頭。
“來說說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