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婷望着看似風光,卻很悲苦的爸爸,內心裡也生出了許多的愧疚,但是這愧疚比起對鴞的愛和思念來又少了太多的堅定。
“爸,我最愛您,最聽您的話,可是我也最想自己的婚姻能夠自由。我知道,從小您就疼愛去,慣着我、寵着我,把我寵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給了我一個最健全的童年。我沒有因爲缺少媽媽的愛而感到失落,也沒有因爲失去媽媽的愛而孤僻,這些都是源於我有一個最疼愛我的爸爸。既然您那麼愛我,爲什麼就不能再最後放任我一次,讓我自己選擇我的愛情,好不好?”
白詩婷第一次用那麼柔和的聲調來同爸爸商量自己心中早就想說的話,堅信爸爸會嬌慣自己最後一次。
聽女兒說完,白嘉粱沒有立即作出回答,只是愣愣地直視着眼前的女兒,有些恍惚,有些糾結,更多的是一種即將分離的疼痛。
女兒真的大了,真的要嫁人了吧!可是,他爲女兒安排的那些幸福的條條款款,在女兒眼裡怎麼就成了一種束縛了呢?
白嘉粱揮揮手,不置可否地低下頭,繼續看面前的文件,白詩婷等了一會兒,得不到老爸明確的表態,只好悻悻離開,回自己辦公室辦公。
白詩婷走後,眼鏡上前靠近辦公桌,壓低聲音開口:“老闆,咱們何不讓小姐去找那個鴞。”
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很多人都會這麼幹。
白嘉粱自然也想到了這個方法,只是他實在不願意利用女兒的情感去做一些事情。
思緒良久,他才點點吐,吐出一口氣,交代眼鏡。
“別讓她發現。”
眼鏡領命,退出辦公室。
一上午,渾渾噩噩得過去了,白詩婷急切地想要見到鴞,問清楚醫院的事情,可是她也不知道到那裡可以找到鴞,他總是那麼神出鬼沒的。
但是有一個地方卻是白詩婷見過鴞最多次的地方,就是那個酒吧,叫什麼來着的酒吧。
對了,叫Recall。
白詩婷看了一下時間,剛剛過了十一點,離下班吃飯還有半個小時,不行,等不及了。
她是行動派,想到就要做。
收拾好包包,起身走出辦公室,爲了防止被老爸的人盯上,她沒有做電梯,而是走樓梯。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隱瞞的行爲還是被跟了尾巴。
Recall酒吧白天不營業,是那種白天休息,晚上嗨皮的地方。
在店門前轉悠了兩圈,確定這家酒吧白天不上班之後,她才敗興而歸。
遠處的黑色轎車裡,眼鏡透過遠視鏡看到了酒吧上的招牌,有些納悶大小姐爲什麼跑到酒吧來?
難道那個叫鴞的人會在酒吧裡出現?
眼鏡吩咐身邊的兩個手下下車盯着這家酒吧,晚上的時候再來看情況。
白詩婷沒有找到鴞,也沒有放棄找鴞的下落,掏出手機,給舟粲打去電話,約他出來見面。
舟粲本來想拒絕,剛好姜哲在他辦公室裡談事情,聽說白詩婷要約他,讓他答應赴約。
“白詩婷大概是
想詢問我鴞的事情。”舟粲對此很頭疼,他完全被他們兩個之間的愛情弄得裡外不是人了。
“不止這些,會有更多。”姜哲淡然一笑,表情明媚地望着舟粲,“她可能對這次生意上的事情也很在意。”
“生意?”舟粲不解地蹙起眉頭,“你覺得白嘉粱會讓百嘉跟我們合作?”
“錯,她問的不是合作,而是被挖牆角的事情。”姜哲知道整件事後也很爲百嘉捏把汗呀!
那可是完全截斷了百嘉的整個經濟命脈呀!不怕白嘉粱狗急跳牆,蹦出來殺人嗎?
“挖牆腳?”舟粲表示不明白這些啞謎。
“去了你就知道了。”姜哲一副神機妙算的沉穩模樣,看的人真想給他兩拳。
“好吧,我是應該去,好好問問她爲什麼把我的女人給弄走。”這是要去討後賬嗎?多久的事情了,還記住。
男人記仇的話可是很有時間的。
姜哲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都說有愛情的人都是孩子,果真不假。
挑了最好的一家咖啡店,叫了最好的咖啡,白詩婷耐心地等着舟粲來解疑她心中的疑問,雖然不知道舟粲能夠告訴她多少,但是還是抱着極大的信心希望這一次收穫多多。
門口突然走來的男人讓咖啡店裡的服務員裡面興奮起來,有的服務員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地要上前去攔截舟粲的道路。
“哇,那不是演駱凡的男演員嗎?”
“是呀是呀。”
頓時,咖啡店裡宣泄一片,完全失去了平時的靜謐舒緩。
舟粲從走進來就注意到了咖啡店裡的變化,內心裡不知道把談芸罵了幾百遍,都是她害自己被這些人面子裡外的崇拜着,連出門喝杯咖啡都要注意會不會被圍觀。輕咳一聲,他徑直來到白詩婷面前,坐下,一臉不高興。
白詩婷自然感覺到了周圍投來的崇拜的目光,很是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舟粲,看起來你的影迷還不少呢?”
“少打擊我,要不是你贊助投資我能這麼慘?”
“你應該感謝我,同時感謝談姨,我們合力把你打造成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具有很高人氣的公衆人物,你不應該有點表示嗎?”白詩婷笑嘻嘻地挖苦他。
“白詩婷,你是不是活得特別瀟灑?”想起她乾的那些窩心的事情,舟粲就想讓鴞好好管管他家女人。
女人多管閒事了,不好!
“那是,看到你活的這麼痛苦,我高興。”白詩婷表情燦爛,很是享受地喝着咖啡,繼續損他:“聽說你現在還是雙向的一把手,看起來秋梓粲回來沒有威脅到你的地位嗎?這麼看來,你舟粲還真是有點能耐的。不過,這事業再好吧,都不如愛情好。”
“白詩婷,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嗎?”舟粲面無表情地凝視着這個一臉笑意卻語出諷刺的女孩,咬牙切齒地開口。
“想吃了我?”她自然知道他的恨來自哪裡,很是瞭然地笑看着他發怒的樣子。“不,我怕消化不了。我特別想甩你兩巴掌。”
“沒風度的男人才會舉手打女人。”白詩
婷端起杯子,放在嘴巴邊,有些謹慎地瞥了舟粲一眼,還真怕他會盛怒之下動手打自己,畢竟自己確實做了一件不怎麼光彩的事情。
“拉倒吧,你少來這些,說吧,找我什麼事。”他纔不會真的野蠻到那種地步。打女人,那會是他這種人乾的事情嗎?
白詩婷放下杯子,一本正經地望着舟粲,問:“你知道鴞最近在幹什麼呢?”
猜測沒錯,果真是問鴞。
“不知道。”他說完,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喝着。
“爲什麼不知道?”白詩婷有些不相信地瞪着舟粲,第一次感覺這個人小肚雞腸,一點都不大度。
“我說了恐怕你不相信,我跟鴞已經解除了僱傭關係。”
鴞說了不會跟着他這樣爲了女人而放棄事業的人,所以,他們之間建立在利益上的友誼終結了。
“什麼?”白詩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恢復過來,放下杯子,怒視着舟粲,聲討他的無情。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鴞,你知道不知道他是真心當你是朋友,爲你甘願做任何事情,而你呢,你都做了什麼?”
鴞真是瞎眼纔會跟這樣沒有情意的人做朋友!
“我一直把他當朋友,而他卻因爲我的愛情看不起我,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我當他是朋友,真的,聽說他跳崖,我恨不得立馬開車趕到出事地點去找他,知道他沒事之後,我整個心都安穩了很多。白詩婷,你不瞭解我的心情,我比任何人都在意友情和愛情,包括親情。這個世界上,我所有的親人都沒了,唯獨剩下的就是這份友情,可是……”舟粲淡漠地擡起頭,空洞裡雙目裡毫無生氣。
“可是鴞並不真的懂得這份友情……”
是的,鴞到底想要什麼,他至今也不明白。
“那他有跟你聯繫嗎?”從他低落而沉沉的語氣裡,她看不出虛假,有些失落地問了句。
“沒有,從他覺得我不再是一個能讓他共事的朋友之後,他就消失了。”舟粲真的很久沒有見到鴞了,他不知道鴞最近過的怎麼樣。
“原來是這樣,看來他投奔了更好的下家。”白詩婷失望地嘟起嘴巴,苦惱地揉着頭髮,雙眼無神。
“怎麼了?”舟粲還是那個熱心的人,雖然對白詩婷充滿了怒氣,但是還是會竭力幫助朋友排憂解難。
“我們跟醫院方面的合同被人掏了,那個人是鴞。”白詩婷居然毫無防備地說給他聽。
“你說是鴞……”舟粲着實吃了一驚,“鴞掏了你們的生意。”
“是呀,我爸說可能會損失很嚴重,這下新仇舊恨,我爸肯定會對鴞不利,本來想讓你通風報信給鴞帶話,沒想到你居然也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你有打他電話嗎?”
“他的號碼已經換了。”他這是徹底要和舟粲斷絕友誼了吧?
“看來你也幫不上忙了。”白詩婷失落地低下頭,攪拌着面前的咖啡,眉頭緊皺。
“白詩婷,能告訴我爲什麼把寧採伊送走嗎?”知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意義有多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