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梓瑤甩開要開罰單的交警,衝進一外居民區,朝一棟十九層的樓奔過去。
死吧,死了就不會被爸爸討厭了。
姜哲簡潔地陳述了一下情況,緊追上來,在秋梓瑤試圖攀上防護欄的時候抱住她。
“放開我!你這個渾蛋!我恨你!”她拼命掙扎,又掐又咬。
“秋梓瑤,你認輸了嗎?”他固定住她,冷聲開口:“你死了誰去證明我不是你弟弟。”
“你不是梓粲!”絕不是!
他附首貼近她耳邊,邪惡地說:“我確實不是梓粲,所以你得好好活着揭開我的真面目。”
她憤恨地回頭,戚然一笑:“我會證明你不是梓粲。”說完,她猛地仰頭,溫熱地脣貼上他冰冷的嘴巴,有種軟黏黏的甜膩感。
沒等姜哲回神,一陣疼痛告訴他,他被咬了。
秋梓瑤甩開他的擁抱,擦了擦嘴巴,得勝地笑了笑:“我會告訴我爸爸,你嘴上的傷是我咬的。”
擦!姜哲擦了一下嘴巴,同情地望着這個女人。
她到底有多蠢纔會次次用這麼蠢的招術?
“還有,闖紅燈所有的罰款你來承擔。我被爸取消了一切職務,今後的生活開支也全由你承擔。姜哲,我不會讓你好過!”她繼續高傲地揚揚頭,轉身離開。
這女人訛上他了?我去,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反過來成了他的不是。
秋梓瑤,你能再自欺欺人一些嗎?
好吧,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子,我掙錢你花。
可他掙錢爲什麼要給她花?
他摸了摸被咬傷的嘴巴,一陣風中凌亂。
停!他絕沒有要喜歡她的心。
收拾好心情,他去交罰單。
“哲兒,嘴巴怎麼了?”姜哲剛邁進客廳,姜媽眼尖地看到兒子嘴脣上翻開的肉。坐在沙發上吃蘋果的秋媽跑近他,心疼地呼了幾下。
額……這麼醜的事,他不想提好不好。
“那個……”不等他開口,踏踏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同時還有秋梓瑤明顯故意的腔調:“呀,哲你回來了!怎麼樣,嘴巴還疼嗎?”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秋梓瑤好笑地望着吃驚不小的兩個女人,爽極了。
姜哲一頭黑線,瞟了那女人有肆無恐的樣子,好笑。
“還好吧,只是姐姐的脣彩味太濃了。”
調情誰不會?既然她不要臉,他幹嘛還要面子。
“你……”秋梓瑤沒想到他會坦然地說出這種話,一時氣結說不出話。
“我比較喜歡吃草莓味。”乾脆將無恥進行到底。
“姜哲,你居然調戲自己的姐姐?你根本就不是梓粲!”又抓住了攻擊的把柄,秋梓瑤的囂張點燃。
“梓瑤姐,明明是你在懷疑我,而且不惜以身來證明我不是你弟弟,你說我該怎麼辦?”姜哲眯笑着說完,那份沉穩、狡黠顯露無疑。
“渾蛋……”剛想厲聲罵他,瞥見秋要文走進來,立馬禁音。
“爸你回來了!”姜哲掃了梓瑤一眼,對秋要文說:“別責怪姐姐了,她己經羞愧到要跳樓了,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只怕姐姐己是一具面目全非的泠屍。”
渾蛋,你纔是冷屍!秋梓瑤咬牙切牙又不敢發作。
“哼,不成囂的東西!秋要文憤怒地瞪向秋梓瑤,“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在記者會上出現
!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蠢東西!”
被罵的秋梓瑤滿目委屈,唯唯喏喏地站在那,半句話也不敢開口。
“不要罵……”秋媽跑到秋要文跟前,揉着他胸口,喃喃嚷着。
秋要文平息了一下怒氣,對姜哲說:“盛隆由你負責。”說完扶着秋媽上樓。
秋梓瑤一無所有,心中悲憤,張口想爭辯,姜哲一把扯住她,輕聲勸告:“別再惹爸生氣了。”
“姜哲,你真可惡!”
“多謝姐姐成全。”沒有你的愚蠢攻擊,就不會有他今天的大權在握。
秋梓瑤渾身發抖,氣憤地揚手要打人。
姜哲一把扣住她手腕,似笑非笑地冷聲開口:“嘴上的傷還沒解釋清楚,臉上再添傷的話,姐姐就更危險了。”
一下子,秋梓瑤束手無策,甩開他,騰騰出門去找那個該死的散辛。
若不是他的錯誤暗示,她那會底氣十足地去鬧會場。
憤怒難消地坐進車裡,她鬱悶地拍打腦袋,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一步一步邁入山窮水盡的境界。
手機響動,她抓起來,沒看號碼。
“在找散辛嗎?”電話裡傳來姜哲氣定神勻的聲音。
“原來他是叛途!”秋梓瑤悔的腸子都青了。她怎麼能如此相信散辛?
“姐,你錯了,他一直都不是你的人。”姜哲完勝的語氣裡帶着嘲諷。
“姜哲,我恨死你了!”她極度悲憤地一把將手機甩出去,雙手狠命地捶打方向盤。
他們早在幾年前就計劃好了吧!
可她輸得好不甘心呀!
健身房裡,姜哲打沙袋出一身臭汗,抹了把汗水繼續揮拳。
鴞暗沉着臉走過來,坐到一旁的健身器材上。
“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姜哲停下來,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你喜歡她嗎?”鴞冷視姜哲,警告地問。
“誰?”姜哲一頭霧水,不明白地笑看着梓粲。
“秋梓瑤。”他己經很難親親熱熱地叫她一聲姐,隔閡己在十二年前深烙在心底。
姜哲朗聲笑了:“這就是你不開心的理由嗎?梓粲,我有我的情感世界。”
秋梓粲確實感覺自己管的過了,輕聲說:“她配不上你。”
那個蛇蠍心腸豬智商的女人,配不上他同患難的兄弟。
姜哲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麼呢?”
他是個從小就被姜煥鞭抽着去乞討的孩子,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有的只是好好活着,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沒被打斷四肢己經算天恩了,他能奢望什麼?
梓粲斂眉,“姜哲,你不該妄自菲薄。”
這不是那個淡然沉穩泰山壓頂而不皺眉頭的姜哲。
姜哲笑了笑,取下眼鏡擦拭。
“我只是比較清楚自己。”
“導遊索要錢財這件事是審段清下的黑手,他想擊跨雙向報仇雪恨,不過這一着並不明顯。儘量說服他不要再動雙向,先坐穩雙順。”他目前還不能見審段清。
姜哲點頭贊同,“那個散辛是什麼人物?”
他很好奇這個人。不動聲色地賣了秋梓瑤兩回兒。
“我同三少借的,是三少最得力的保鏢之一。”
要說三少也夠義氣,不然不會幫他這樣‘胡作非爲’。
“難怪這麼歷
害!”姜哲十分佩服那小子的耐力。跟着秋梓瑤這樣的女人,沒有幾把刷子還真不行,換作他早崩潰了。
“好了,惡整了秋梓瑤,下一步全力以赴地打攻堅戰。”姜哲戴上眼鏡,一副整裝待發的氣勢。
“不急,對付白嘉樑,還是要費點周折。”梓粲掃了姜哲一眼,若有所思。
審段清憤怒地將面前的文件全甩在了地上。
他高價買下的導遊,精心製造的事件就這樣讓姜哲一個發佈會輕而易舉搞定了。
直到現在他都分析不出姜哲到底在玩什麼,一邊幫自己坐穩雙順,一邊又幫雙向拆自己的棋。
這個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審段清妖般的臉上現出無限愁苦的樣子,緊握雙手,胸中海浪翻涌。
手機微信傳來姜哲的聲音。
“審段清,別再搞小動作了,那隻會浪費你的智商。”
“你到底什麼意思?”玩他是吧?
“和雙向合作,先把雙順打理好,你想要的自然就會得到。”
“哈哈……”審段清一陣冷笑,“新仇舊恨,我怎麼和雙向合作?”
對,舟粲欺負寧採伊,逼死舟羽是新仇,秋要文逼死自己的父親是舊恨,如何消解?
“審段清,合作並不是讓你忘記仇恨,只是先讓自己強大起來的策略,等你足夠強大時,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想想吧!”
靜下來仔細想想,姜哲的話確有道理。
他接手雙順很多老人不服,私下難免不會有動作。雙順現在岌岌可危,全是他奮力支撐,若不找到更合適的夥伴,真怕雙順會跨在自己手裡。
真要與雙向合作,又有些不舒服。不,他有更多選擇!雙向絕不是雙順的最後一根生命稻草。
眯起狹長的雙眸,他冷笑,不管你們怎麼玩,我堅持自己的中心。
門響動了幾下,秘書推門而入,恭敬地開口:“總經理,有一位自稱你表弟的東六先生要見你。”
“讓他進來。”他收起深思,盯着推門進來的東六。
這傢伙西裝革履的一打拌,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表哥,我來了。”東六大大咧咧地坐到審段清對面,哈哈笑了起來。
“你這是……”還真不習慣他這樣正兒八徑的樣子。
“表哥,我現在己經改邪歸正了。我組建了一個建築隊,己經開到城裡了。”東六撓着腦袋,察看着審段清的表情繼續說,“你也知道現在找點活不容易,沒有個公司名片人家不買帳。”
“你想開公司?”審段清平和地望着表弟問。
“我哪有那本事呀!哥,我最敬佩你!所以,我想讓你開家公司,你是老闆,我就當個工頭兒。”東六也深知自己肚裡有幾量墨水,不敢冒大。
“好,我回頭找個地型好一點的店面。”他爽快地答應了表弟的要求。
“表哥,你太好了!”東六激動地想跳起來給他一個擁抱。
“以後好好工作,你好了姑姑纔有福亨。”他語重心長地講。
“那當然,我以後就是家裡的頂粱柱!”東六一臉自豪。
東六走後,審段清一陣沉默,嘴上答應得挺爽,問題是開一家公司不是鬧着玩兒,首先資金就不好解決。
怎麼辦?輕搓額頭,他腦海濾過可以幫忙的人,除了姜哲還真沒有推心置腹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