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嘉受到沉重打擊,股東紛紛要求撤股,白詩婷又受到愛情的傷害,住進醫院不吃不喝。白嘉樑情急之下再次暈倒住院。
白詩婷更是精神不振地躺在病牀上,目光空洞,表情木然,完全一副傻子的模樣。
陳姨一邊照顧她,一邊伺候白嘉樑,辛苦自不待言,只是幸福都填滿心房,至少在父女兩個人心中,她儼然成了他們最信賴最親近的人。
她費盡心思做好的飯菜,拿來給白嘉樑用,然後就去白詩婷房間裡,看她有沒有起牀。
推開門,見婷婷呆呆地坐在牀邊,目光直視前方,茫然若失。
“婷婷,陳姨給你……”
她彷彿沒有聽到,突然站起身朝外走去。
陳姨沒有攔她,由着她離開病房。
她需要的是自己清理那些傷痛。
孩子,太執迷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慢慢走出住院部,來到醫院旁邊的小花園,尋了一塊可以坐的草坪處,坐下。
靜靜地凝望着面前的花草,腦海裡浮現和鴞……不,是和秋梓粲的第一次相遇,和他的種種過去,每一個回憶都是一片傷心的海洋,每一段片段都是一抹刺痛,傷的她遍體鱗傷,卻依然還是十分想念那些時光的美好。
淚水滑落,她輕咬嘴脣,痛苦地閉上眼睛。
猶記得在小學生時對秋梓粲的崇拜,爲了他可以偷偷地躲在他家路口的角落裡,遙望他。
看着他那麼寵着他的美女橋優優,內心裡是說不出的痠痛。
那時候,她只希望秋梓粲能夠突然回頭,哪怕回頭望一望,知道在角落裡還有一個崇拜者也好。
他的目光一刻不離地鎖在橋優優身上,生怕一個轉頭,橋優優就會離開似的。
她自知自己沒有機會和他說上一句話,便將那份少女的情懷深深埋在心底。
上帝也很調皮吧,居然安排他和她以那樣詭異的方式相認。
他有偷盜的強迫症,她恰恰在那時候瞬間就喜歡上他。
原來埋在心中的愛情還是會認得主人的喜愛的,她替自己做了選擇,同時也向痛苦邁進。
邁進愛情的地雷裡。
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什麼強迫症,什麼手癮,都不過是他接近自己的一種手段,然後可以拿自己打擊爸爸。
他的計劃完美到讓人叫絕!
頭頂上傳來溫度,有人輕撫她秀髮,想要理順那雜草般的秀髮。
她想掙出腦袋,以爲是陳姨。
如今就算她邋遢又如何,有人在乎她的邋遢嗎?
“對不起,婷婷。”他看到她木然呆滯的表情的時候,整個心都碎了,也突然明白,他愛的人果真還是她。
白詩婷驚訝地張大嘴巴,茫然回頭,確定了很久才確定這是秋梓粲。
“婷婷,對不起,對不起!”他從身後抱住她,臉埋進她亂髮裡,連聲道歉。
“秋梓粲,是你嗎?”她恍惚地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以爲自己幻想。
“是我,是我,是鴞,是你的鴞。”他擡起頭,將她拉起來,正視自己,瀏覽着她消瘦的面頰,心痛不已。
“傻瓜,你幹嘛這麼折磨自己?”
他真是混蛋,他怎麼可以把這麼一個愛自己的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我沒有折磨自己呀,只是沒有你的日子,我再也找不到生活的樂趣,一下子全蒙了。”她說着,淚花閃閃,鼻翼抽動。
“對不起婷婷,我不該利用你……”他很後悔自己當初的小心思。
白詩婷無語地流着眼淚,伸出手撫摸着梓粲的臉頰,深情地凝望。
“婷婷,以後我全聽你的,好不好?”他的柔情令人心花怒放。
白詩婷歡喜地抹乾眼淚,追問:“真的嗎?說話算數嗎?”
被騙了千萬遍,還是選擇相信他。
不是女人傻,是愛情讓人滿足。
“算數,自然算數。”他怎麼可能再讓她受一次傷害,傷她一次,痛最多的是自己。也算明白,這份愛情是自己開始的,結尾也應該由自己圓滿。
“鴞,我好開心。”白詩婷攀住他脖子,熱切地吻着他。
陽光下,長長的吻陶醉了周圍的花花草草,人來人往。
陳姨不敢將看到的告訴白嘉樑,她怕白嘉樑怒氣之下病加重。
“婷婷好些了嗎?”他接過陳姨手裡的蘋果,問。
“好多了。”有愛情的滋潤,不好纔怪。
“這個傻丫頭,太傻了。”
“先生,如果只有秋梓粲能夠治癒婷婷,你會允許他們在一起嗎?”陳姨巧妙地詢問。
白嘉樑沉思片刻,深深嘆口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們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太多。如果婷婷覺得只有跟着秋梓粲幸福,我作爲她的爸爸,是不應該斷掉她的幸福的。”白嘉樑並不是開悟,而是覺得只要女兒快樂比什麼都重要。
陳姨欣慰地點頭,是不是人只有經歷了最痛的經歷,才能懂得一些事理。
“你叫眼鏡進來一下。”白嘉樑支開陳姨,叫來眼鏡。
“先生,現在股東們鬧得很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些股東已經成驚弓之鳥了。
“他們這是在落井下石呀。”人情薄如紙,這是事實。
“先生,咱們就這樣吃啞巴虧?”眼鏡偷眼望着白嘉樑,看着他的反應。
“不,我不會白白栽這個跟頭。去把手下人召集起來,給那個秋梓粲一點顏色。”有仇不報非君子,在他白嘉樑頭上拉屎,活的膩了吧?
“秋梓粲神出鬼沒,根本找不到人。先生,我覺得最可惡的就是那個姜哲,一切都是他在爲秋梓粲效力,只要除了他,等於斬斷了秋梓粲的手臂。以後就算他想對付百嘉,也會少一個助手。”眼鏡說的很在理,白嘉樑點頭贊同。
“去吧,做乾淨一點。”
眼鏡領命。
出來差點撞倒鬼鬼祟祟的姜煥。
姜煥身體還沒有好利索,聽說白嘉樑住院,他來找眼鏡想見見白嘉樑,順便撈點意外之財。
“你在這裡幹什麼?”眼鏡冷着臉問。
“先生,我能進去看看你們老闆嗎?”姜煥哀求。
“不行,你以爲自己是誰?”眼鏡拒絕。
“那個……我有重要的信息告訴你家老闆……”姜煥話沒說完,被眼鏡提溜着扔出來。
眼鏡踹了
他一腳,厲聲:“姜煥,你兒子的好日子到頭了,我們替你收拾一下這個不孝子。你就等着好好替他念念大悲咒吧。”
眼鏡橫了他一眼,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什麼?這個意思是……
姜煥聽出來了,他們這是想要對姜哲下手了。
好玩,真好玩!
我得去告訴那婆娘,說不定還能要點通信費。
他想着,拖着疼痛的身子來秋家找姜媽。
聽說有人找,姜媽一陣慌亂,手腳發抖。
秋梓瑤見她這樣,明白了什麼,攬住她肩頭寬慰:“阿姨,你別怕!有我在,看他誰敢撒野!”
“可是他……”那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混蛋犢子!
“阿姨,你越是害怕,他越是欺負你軟弱,你應該奮起抗爭,狠狠回擊他,這樣他再也不敢對你威脅了。”秋梓瑤說着,拉着她出來見姜煥。
“哎呀,這不是秋大小姐嗎?”姜煥腆着臉,一臉諂媚地笑着。
“滾,我不認識你!”秋梓瑤可不想他破壞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形象。
“好,我不認識大小姐。”姜煥老辣地看出秋梓瑤的不耐煩,也就不說了。
姜媽躲在梓瑤身後,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老婆,你躲着我幹嘛?”姜煥想伸手去拉姜媽,被秋梓瑤劈手打開。
“姜煥,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幹嘛動手動腳!”秋梓瑤冷然傲慢的氣勢還在。
“一日夫妻百日恩嗎,好歹我們也是幾年的夫妻……”
“呸!虧你還有臉提夫妻二字,姜煥我告訴你,你安分點咱們都好說,你要是再給我出什麼幺蛾子,我會讓你重新回到那個地方享受享受。”秋梓瑤恐嚇地警告他。
姜煥皺着眉頭,哭着臉,“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有事就說,有屁就放。”
“這個嘛……”姜煥打了個要錢的手勢,“我不能白跑一趟,是不是?”
“滾!”秋梓瑤失去了耐心,碰的關上大鐵門。
姜煥卻高聲喊道:“是關於姜哲的安危……”
有效,門打開,秋梓瑤一把扯住他衣領,緊張地追問:“姜哲怎麼了?”
“你不能讓我白跑……”錢錢錢,有錢纔開口。
“真是見錢眼開的混蛋!”秋梓瑤扭不過他的無賴,只好掏出一百塊給他。
“這個……”嫌少。
“說,不說拉倒。”秋梓瑤轉身要進去。
姜煥急忙跟了一步,“好歹再給兩張。”
秋梓瑤又多給了兩張,命令:“快說!”
“白嘉樑讓手下對姜哲下手。”
什麼?兩個女人聽話大驚失色。
姜媽拉着秋梓瑤,匆匆地開口:“快,梓瑤咱們得去救救哲兒。”
秋梓瑤點點頭,急忙去提車。
哎呀,太好玩了!姜煥望着手裡的鈔票,心中又升起一股邪惡的念頭。
如果白嘉樑知道自己要害死的是自己的兒子,會是什麼表情?
啊,我是多麼的邪惡呀!
姜煥蹣跚着來到公路上攔下一輛車,返回醫院,來找白嘉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