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幾條信息,一條都沒有回信,橋維維氣憤地在臥室裡走來走去。
審段卿,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接呀!快接呀!
“討厭!”她將手機丟到了一邊,四肢大開地躺在牀上,苦思冥想。
“怎麼了?”談芸推門進來,手裡端了一碗蓮子粥。
“媽,我好悶呀!”她爬起來偎依着媽媽,說不出的心焦。
“行了,媽知道你的心事。”知女莫若母,她很清楚女兒爲什麼會那麼生氣,爲了喜歡的男人。
“媽,我爲什麼一定要嫁給舟粲?”橋維維好想擺脫這種命運的束縛。
談芸嘆口氣:“維維,舟粲沒有什麼不好呀!”
“他是很好,但是我不喜歡他,我喜歡別人。”橋維維在談芸面前可以無需隱瞞秘密。
“在橋家,是沒有自由的。”
“媽,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追求自由戀愛的權力,爺爺這樣做是剝削我們的權力,我要控訴他!”橋維維任性地開口。
談芸笑了,“你呀。”
橋維維接過蓮子粥,大口大口地咀嚼。
“晚宴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
“不喜歡那種氛圍,幹嘛虐\待自己?”
“維維,你得適應,不然的話以後怎麼辦?”談芸真是爲女兒擔心。
“媽,您就是這樣適應的嗎?”橋維維望着憔悴的媽媽,心疼地問。
“媽會爲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搏。”談芸堅定地開口。
“媽,我支持您!”橋維維絕對會站在談芸的立場讓她跟心愛的男人一起遠走高飛。
“過幾天會去K縣,要不要去?”談芸開口,撫摸着女兒的秀髮問。
“好玩嗎?”她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有一部電視想在那裡開拍。”
“爺爺同意了?”好像媽每一部電視都要爺爺簽字才能開始。
“這次是百嘉公司贊助,你爺爺不敢說什麼。”談芸已經知道怎麼才能在橋殿淳面前有力量,那就是找一個可以壓制橋家勢力的人來幫助自己。
“媽,您好牛呀!”橋維維興奮地抱着談芸,“我要去,我要去陪着您。”
“我想你可以幫媽媽甄選背影音樂。”
“哇,好艱鉅的任務呀!不過,我喜歡!”橋維維開心地想高歌一曲,剛纔的憂傷一掃而光。
審段卿一大早就來到盛隆,他已經接到了橋殿淳的電話,秋梓瑤很可能會把他的經理職務拿掉。當然,只要他據理力爭,還有迴旋的餘地。
剛邁步走到經理辦公室門口,冷不丁看到廖經理手裡拿着幾份文件類的東西走過來,見到審段卿,他苦笑了一下,搖了搖手裡的辭職信,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開
口:“不管是不是我的責任,我都得引咎辭職。”
“不是已經查清了嗎?”審段卿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查得那麼利索,那個服務員竟然一口咬定那是自己的行爲,她竟然沒有說出東六的事情,看來她是真的喜歡東六的吧?
“清楚?”廖經理搖頭苦笑:“那是對外宣傳,誰也不可能把髒水往身上潑,盛隆就算提供色。情服務,那也只能是個人行爲,與酒店無關。”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抱怨公司這樣的處理對他不公,但是畢竟是客房部出了問題,他又難以推託責任。
“要是那個舟粲,估計還能說說好話,保證下不爲例。可是現在看來,除了辭職,沒有其他餘地了。”廖經理大概對秋梓瑤的爲人很是清楚,“那個女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應該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的。”他很清楚,一個公司出現了狀況,最先出局的不是最頂層的人,而是中間的某一部分。
“唉,你作爲酒店總經理,估計也難逃一劫。”廖經理很是同情地瞥着審段卿,“你說我幹嘛非給舟粲過不去?”
“個人利益。”他一句點破,不再開口。
“審經理,你可不地道!”廖經理想起了什麼,開口:“前些天可是你說的那些……”
“廖經理,”審段卿直接打斷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酒店的決策就在舟粲手裡,這不是我說的,是事實。要不然,也不會讓酒店換給秋梓瑤管理。”
“嘿,說白了,換你就是換舟粲。”廖經理的話也是事實,畢竟審段卿是舟粲任命的,雖然是橋殿淳的推薦,最後決斷還是在舟粲手裡。
說話間,秋梓瑤已經從電梯裡走出來。一身血紅色的職業套裝把那麼妖豔的一個美女裝扮成了一朵盛開罌粟,絕美而危險。
身後跟着的散辛一臉淡漠,看起來很是冷酷。
“秋經理……”廖經理急忙上前討好。
“你就是客房部的廖經理吧?”秋梓瑤銀鈴般的聲音似乎和本人形成了不協調的頻率,那麼敲骨吸髓地叮叮噹噹地響着。
“對對對,我就是。”廖經理點頭哈腰,一幅諂媚的嘴臉,希望這樣可以峰迴路轉,大難不死。
“跟我進來吧!”她冷冷瞥了身旁的審段卿一眼,沒有開口。
門關上了,審段卿孤單單地站在門外,特別的尷尬,在幾天前,這個辦公室可是他常進常出的地方。
不一會兒,廖經理霜打的茄子一般走出來,無力地瞥了審段卿一眼,說了句:“好自爲之吧!”
散辛出來,淡然一笑:“秋總請你進去!”
審段卿昂首挺胸走進辦公室,散辛關上了門,垂手立在門口。
“秋總。”他跟着散辛學着怎麼稱
呼她。
秋梓瑤擡起頭,冷冷地掃視了他一番,心裡不由得暗自詛咒這個長得漂亮的男人,她秋梓瑤見過的男人長得漂亮的不在話下,除了讓她失魂落魄的舟粲外,這個男人算是她最能夠稱得上俊美的人。
男人長得好看不是一件好事!
“你叫審段卿?”她閃動着眸子,望着他問。
“是。”
“聽說你一直都在盛隆任總經理?”
“是。”
“這麼說,你也算是盛隆的老人了,爲什麼會允許盛隆發生這種危及經營的事情?”她指的是色。情服務的被查。
“是我疏忽。”他淡然地回答,眼神不卑不亢地直視她投來的目光,那目光裡有着過多的嫵媚與陰冷。
“疏忽?你以爲單單一句‘疏忽’可以把你的責任推託乾淨嗎?”
“我會檢討我的過錯。”這件事就是他做的,他就是想讓盛隆完蛋,可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擺平得這麼輕鬆。
“不用了,我不會給一個犯這麼低級錯誤的人任何機會!”換言之,他知趣可以引咎辭職。
審段卿冷冷一笑:“盛隆提供色。情服務已經查明瞭,是服務員個人的行爲。作爲總經理,我有看管不嚴的責任,但是不負全責。畢竟,各個部分的主管纔是負全責的。”他是總經理,平時只有籤一些文件,上情下達,下情上報的義務,像這種事情歸罪於他確實有些殃及池魚。
“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你的全責?”秋梓瑤嫵媚的眼眸裡全是冰山似的寒光。
“我不知道我的全責是承擔這件事的全部後果。盛隆以前的管理體系就是各自爲營,負責管理責權的是各個部門的經理。至於我的職權範圍,不用我多說您也知道。所以,我想弄清楚一點:我爲什麼要負全責?”
讓他審段卿滾蛋,可以,但是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他身上,哪怕這件事就是他一手策劃,也不應該由他來全部承擔責任。
秋梓瑤冷笑了起來,揚起明媚的雙目,鄙夷地望着他:“因爲你是酒店的總經理,酒店發生重大事故自然是你的責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就是想讓他做替罪羊,來說明盛隆改頭換面的決心嗎?
“好了,我已經說太多了!不管你怎麼想,在你任職期間,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是你還是你的上司舟粲都有直接責任。不過,你不是舟粲,所以只能委屈你。我好像記得你是橋爺爺推薦來的,那麼我已經電告橋爺爺,讓他繼續把你收回他的公司。”
她已經不給他任何據理力爭的機會,冷冷地下達命令:“讓財務部給他結算工資,可以把年總獎一併給他。”
審段卿知道再爭下去也於事無補,默然轉身走出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