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關係
這世界上最令人憤慨的大概就是信任和挑戰了。明明知道小憐用的是激將法,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露一手,看她順手拿了本不知道什麼雜誌窩在了沙發上。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捋起袖子穿上了她的花圍裙,直奔廚房而去。
小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男人果然經不起刺激。看看他那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就知道了。
成絕做事果真麻利,沒多久廚房裡就飄出了菜餚的香味。小憐好奇,不知道他燒的什麼菜。扔了雜誌,悄悄蹩進了廚房。
成絕拿眼睛瞄了她一眼,“我也只會做這兩道菜。”他把菜端到了桌上。
小憐一看撲哧一下忍不住笑了,“不錯,還知道燒炒蛋。不過這青菜好像燒的久了點。”她用筷子挑了挑青菜,嘴角微微上揚着,又輕輕挑了筷子放入嘴裡。成絕緊張地看着她,一臉的期待,似乎很怕她說出令他傷心的話來。
她皺了皺眉頭,“這……。”
“怎麼了?”成絕的心都吊到了嗓子口,恨不得自己吃幾口試試看,其實他那時候在國外時,也曾自己燒過飯菜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怕聽到小憐說不好吃。害得他緊張的好像在考試。
看他緊張的不得了的樣子,小憐笑了“很好吃,沒想到雖然燒得過了些,不過味道不錯。和重華有的一比。”
前面一句說完,成絕的臉上鬆動了一下。後面那一句,讓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他心裡不快,靠在桌子邊,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拿了根菸出來,在煙盒上敲了敲。看到小憐皺了皺眉頭,又收了起來,扔在了桌子上。成絕的心情糟糕透頂,臉色一直陰沉着。
小憐幾次張口,想跟他解釋,結果還是沒有解釋自己的口誤。她也不過是順口而說,並沒有真的拿兩人相比較。不過看成絕的樣子,好像是挺在意這事的。
“小憐,我們有希望複合嗎?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過去的事,我只能說是我自己笨,不懂得珍惜。但是我相信,只要給我希望,我會好好珍惜的,只有失去過,才懂得要珍惜到手的美好。我不知道你和重華到了什麼程度,但是重華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她很難接受任何女孩。”成絕躊躇着,看到小憐的嘴脣顫抖着,心裡忽然有幾分後悔。他這樣**地剝析他們的感情,對於她是那麼的殘忍。
兩人間一時有些僵持,小憐吃完菜,終於擡起了眼皮“我其實都知道,她確實不喜歡我。而且我還騙了她。”她沒說她騙了她什麼。
“你知道還和重華在一起,爲什麼?”他甚至有些絕望了,小憐難道真的愛重華,愛到了和他分不開的程度,如果這樣自己可能真的連一線希望都沒了。
“不爲什麼,只因爲他是最關心,最在意我的人。”她的聲音淡淡的。
成絕沉默了,他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當時自己傷害她時,不就是王重華在她身邊嗎?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也過於衝動了,否則離婚的協議怎麼就那麼扔給了律師了。其實本來離婚是要兩人親自去民政局的,偏偏他的律師當時動用了關係,鑽了空子。
“好了,好了,看看都幾點了,你明天不用去公司啊!我可是聽說你公司最近應該很忙的。”她揉了揉吃飽的肚子,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腳下一個虛晃差點摔倒。
幸虧成絕的反應夠快,一伸手扶住了她的細腰。“謝謝。”小憐臉一紅。
成絕摟緊了她的腰肢,微微喘息地盯着她,眼睛黝黑仿若不見底的黑潭。
小憐面色緋紅一片,故作鎮定地與他對視。他勾起嘴角淡淡淺笑,手掌依舊貼在她的腰肢上輕輕摩挲,不緊不慢地樣子。
“成絕,放開我好嗎?”她的臉燙得厲害,自己也知道肯定也紅成什麼樣子了。
他的手慢慢地用力,輕輕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裡。下巴蹭着她的髮絲,“小憐,我真的很愛你。不管你是怎麼想我的,我都要告訴你,我愛你。”
小憐一陣尷尬,他這算是表白嗎?可是現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這個。她不相信愛情,不相信男人。先是他,再是王重華。她不知道王重華爲她可以做到什麼地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紛亂的心裡,到底在乎誰。也許誰都不在意吧。
樓上睡着的小杰忽然哭得震天響。她回了神,慌忙推開他。“對不起。”
成絕看着小憐匆匆跑向樓梯口,心裡說不出的悽楚,難道真的晚了,他後悔的太晚了嗎。世上真的沒有後悔藥可以買,如果有的話,就算要他付出一切,他也願意買來。只要能挽回小憐的心。
半夜孩子忽然發起燒來。小憐急了,六神無主的跑着去敲成絕的房門。“怎麼了?”成絕從沒見到這樣慌亂的小憐,她穿着睡衣,頭髮凌亂,眼神通紅而慌亂。一幅好像天塌下來的樣子。
“小杰,小杰發高燒了。他燙得厲害。”她語無倫次地說道,此刻才感覺有個男人在自己身邊纔有安全感。
“別急,我去抱孩子,你準備一下奶瓶和水,還有小毯子,發燒的孩子不能受風。”他不慌不忙地吩咐她做事。
一陣兵荒馬亂的忙乎,總算讓孩子掛上了點滴。“孩子沒事了。”成絕朝小憐笑了笑,伸手爲她擦試着額頭的汗水。把垂到臉頰上的髮絲捋到了耳後。“等一下跟重華說一下,告訴他孩子生病了,要不他會生氣的。”他忽然輕聲說道。
小憐心裡一陣尷尬,這關王重華什麼事來這,孩子是他自己,這人真是榆木腦袋。小杰明明張得和他那麼像,他卻沒一點反應,真搞不懂他腦子裡到底想的什麼。
“先生,點滴看着點。你們的孩子真漂亮,像爸爸呢。”一個小護士,過來巡查,看到成絕臉忽然一紅說道。
成絕一愣,臉紅了紅。“謝謝。”此刻是在醫院裡,他也不想跟人解釋孩子不是他的。
小杰生病纏他纏得緊,掛了點滴,燒總算是稍稍退了下去。
“燒可能還會起來,你們做父母的要小心看着點,要燒起來了,三十八度以下就不用吃藥了,三十八度以上就隔兩小時喂一下退燒藥。”醫生倒是很盡職,事無鉅細的交待着。
“爸爸,爸爸。”醒來的小杰躺在成絕的懷裡,眨着一雙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一雙小手緊緊地拽着他的衣領,好象怕他忽然不見了似的。
“叫叔叔。”心裡升起一股從沒有股的疼惜,他俯下臉親了親小杰的臉。
“這是先生的侄子,難怪長這麼像。我們還以爲是您的孩子呢。”女醫生伸手摸了摸小杰的額頭,開着玩笑說道。
“長得那麼相像。”成絕懷疑地看了一眼小憐,見她抿着嘴沒說什麼,心裡滋生起一些疑慮。
半路上小憐接到了王重華的電話,他像她道歉,說自己那天心情有些不好,不該朝她發火的,請她原諒他。
她握着手機,心裡很不是滋味,什麼叫原諒。他是根本就沒有信任過自己,對於他,她似乎瞭解的實在太少了。比如他的家庭,比如他的公司,再比如他的過去,他的母親。她有太多的不瞭解,有太多的疑慮。根本就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成絕熟練地開着車子,他不明白爲什麼小杰生病了,小憐沒有把兒子生病的事,告訴王重華。
第二天,成絕的辦公室裡。他手上拿着小杰的頭髮還有自己的頭髮。“總裁,你是要驗DNA嗎?是爲誰驗的?”秘書是他的一個學妹,雖然已經結婚了,可還是一幅孩子的頑皮樣子。
“別問那麼多,只要幫我驗好了告訴我就行了。”成絕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要趕她出去。
“總裁學長,不會是你在外風流時,流下的種子吧,現在被人要挾了。”秦末末調皮地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對於這個學長,她可好奇的很。據說一年多前他忽然離婚,然後就改邪歸正了。
“你言情小說看多了是不是?你學長我是這樣的人嗎?你以爲誰都有資格爲我生孩子的。”成絕揉着眉心,真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就心軟把這樣一個禍害召進了公司來了呢。
“那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幫你處理這事了。”秦末末笑得一臉賊相。
“是我前妻的孩子,我總覺得奇怪,因爲我帶他出去,很多人都說孩子長得和我像,可我怎麼也看不出哪點像了。只是這孩子也真的很奇怪,他和我很親。所以我讓你幫我驗驗看。”他是實在被這學妹纏得沒辦法了,乾脆就實話實說了。不過他自己也沒把握孩子是他的。
“嘖嘖,我說學長,你大概很遲鈍吧,一般人看孩子,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來像誰了,那麼多人說像你的話,我估計就是你的私生子了。”秦末末不怕死的加上了私生子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