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顏歡回到房間馬上把所有的鏡子都遮了起來,下意識的逃避着自己的臉。
也許,變化的並不是很大。
可她清楚的知道,這張複製出來的臉已經不完完全全的屬於她自己了。
遮上了鏡子之後,顏歡靠在一旁遲滯了很久,才趴到牀上睡覺。
剛閉眼,房門就被打開。
警惕的轉了個身,發現羅森半~裸着身體朝着她的大牀走過來。
“你過來幹嘛?我要睡覺了!”
“過來陪你。”
沒等她拒絕,羅森已經在她的身邊躺下來,拿了身後的抱枕墊高了她頭頸的位置,胳膊從她的脖子下面的空隙穿過去,讓顏歡正好枕在他的手臂上。
“腦袋墊高一下,免得傷口水腫。”
羅森扣住她的後枕骨,柔聲開口。
顏歡仰了仰臉,冰藍色的眸子裡,柔情和寵溺幾乎如大海般深不見底。
心裡劃過一絲異樣,便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些寵溺社柔情,都不是給她的。
對她來說,最後都是致命的毒藥。
她要時刻提醒着自己,他的好,都是虛幻的,都是對着她的臉,給了另一個女人。而他的殘忍和冷漠,纔是留給自己的。
“想什麼?睡吧。”羅森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開口。
顏歡閉上眼,不再去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已經發生的,無力改變。
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甚至連爲自己悲傷的時間都沒有。
但這個男人給她的傷害,她會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裡。
羅森側過身體,鼻尖往她的髮絲之間湊了湊,清新淡雅的花香氣息又開始在鼻尖繚繞,讓人莫名的舒服安心。
他不得不承認,他喜歡抱着這個女人入睡,喜歡她身上與衆不同的味道。
早上,顏歡還沒有睡醒,就接到了顏厲的電話。
“怎麼了?”顏歡迷迷糊糊的開口。
“吳媽昨晚被人砍傷了,現在正在醫院,你趕緊過來一下,她有話要跟你說。”
“你說什麼?吳媽怎麼會被人砍傷?”
一聽到吳媽受傷,顏歡睡意全無,猛地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眼睛瞪得大大的。
“家裡昨晚進人了,你先來醫院再說。”
掛了顏厲的電話,顏歡匆匆的穿衣。
“慌慌張張的?怎麼了?”羅森手臂反轉,抱着自己的腦袋,靠在牀頭悠然的問道。
“吳媽受傷了,我要去醫院看一下。”
羅森沉默了片刻,眉頭一皺纔想起顏家的傭人,眉頭一皺緊跟了一句,“一個傭人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顏歡突然回頭,犀利的目光剜着他,恨恨的道,“吳媽從小就照顧我,是我的親人,不是傭人!”
“不用着急,我一會兒送你。”羅森挑了挑眉,沒有跟她計較。
洗漱完之後,顏歡連早餐都顧不上吃,就坐上車往醫院奔去。
“把三明治吃掉,牛奶喝掉。”羅森拉開車門坐上來,手上的牛奶和三明治也放在了顏歡的跟前。
“我吃不下,你快點開車吧。”顏歡搖了搖頭,臉上全是擔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