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竟然好奇的用手在他的後背上摸索了一下。
平滑的後背上,狹長的條狀凸起很明顯是一道疤痕。
張了張嘴,顏歡擡起頭看着他,“這裡怎麼有道疤痕?好像之前傷口很深的樣子……”
問完她就後悔了。
有道疤痕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啊?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啊。
藍眸微微轉動,羅森有些失神。
六年前的一切,好像電影的片段一樣重新在他的腦海裡回放起來。
像是一場夢一般。
他抱着她,從三萬英尺的高空中直墜而下。
風在耳邊呼呼的響着,彷彿一把把小刀一樣割裂着他的皮膚。
【羅森,我們都不能死。都要活着……】
【嗯。我不會讓你死的。】
仍舊能夠感受到脊背被河谷的碎石刺穿的疼痛,天生的血小板綜合缺乏症讓血液瘋狂的往外涌動着,在一片幽綠的草地上蔓延,像罌粟花一樣綻放。
那是他愛到骨子裡的女人。
他能給的最好的,就是在關鍵的時候護她平安周全。
他想讓她好好的活着,去代替自己感受春花秋月,大雪紛飛。
想了很久,羅森才從回憶中掙扎出來,呼出了一口悶熱的氣息。
“好奇心不要這麼重
。”羅森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一下子溫柔了好多,好像連眼神都變得不太一樣。
“誰好奇了。”顏歡輕嗤一聲,擺正了身體,手也從他的身上拿開。
“別亂動,閉眼,睡覺。”羅森固執的捉住她的手,重新搭在自己的腰間。
她的身上似乎真的有種淡淡的花香,這樣抱着她的時候味道似乎更加明顯了一些,輕輕淺淺的,在鼻尖縈繞。
讓人覺得很舒服。
顏歡直挺挺的躺着,全身都僵硬的像一塊石頭。
“睡覺。”羅森又低聲重複一遍。
“睡不着。”顏歡冷冷的迴應。
誰躺在他身邊能睡得着啊?而且再不讓她出門的話,丹妮的案子她就沒有辦法調查了。
“想什麼?”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着她柔順的髮絲。
“你不讓我出門,我怎麼去調查丹妮的案子。我不想看着她白白被人欺負。”顏歡偏過臉,有些賭氣。
腦子裡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幫丹妮打贏這場官司。
“我說了這個案子不許接。”羅森厲聲開口。
“我已經接了。”顏歡側臉盯住他,“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是你的女人,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我都唾手可得。這就是你寵愛一個人的方式?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去死。”
“這個案子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羅森眯起來,重新審視這個躺在他身邊的女人。
“這是我的工作,我的夢想,對我來說當然很重要。”顏歡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而且官司的輸贏對丹妮來說也很重要,我猜她之前已經求助過很多人了,不然也不會到學校的的公益諮詢會上去。她給了她希望,就要對她負責任。”
擰了擰眉毛,羅森頓了一會兒,“既然喜歡,那就去做吧。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