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他沒多大本事,但我希望他日後衣食無憂,之所以會花八億買那間門面就是爲轉移資產,所以請你轉告李彥紅,讓他給我孩子成立一個基金,我不爲難他,只要分出八千萬,在孩子二十歲後分三十年給他這筆錢就OK了。”
“原來你花大錢買門面的目的是爲了轉移資產,這招可夠出人意料的,問題是到嘴的肉李彥紅能吐出來嗎?”
“這筆錢是國際刑警正在追繳的贓款,如果他不願意付出,我讓他一分錢都得不到,反正我已經是這樣了 ,不在乎多背一項罪名。”
“明白了,也就是說在來到這裡時,你做好了一切打算。”
“對,這個打算從十二年前我就開始準備,一直到今天才算是到最後一步,能否讓我的孩子最終有一個好歸宿,就看道長是否可以說服李彥紅了,我不想拼的魚死網破,但爲了孩子,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到底什麼事情啊?你說出來聽聽唄。”馬鳳凰越說越大,我也越來越好奇,緊張的心情完全轉移到好奇心上了。
“這件事我至今想起來都像是一場夢,或許到現在我都在夢裡沒有醒過來。”煙霧繚繞中,馬鳳凰的表情就像入定了一般,我沒有打斷她,仔細聽她說的每一個字。
“十五年前吧,那時候我二十七歲,認識了現在的老公,那時候他是汽車製造廠的工人,工作上進、努力,我們的家庭並不富裕,甚至有些清苦,但那三年裡我生活的真是特別幸福,直到今天,那三年都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三十歲的時候我終於有了自己的兒子,不過小東西從小身體不太好,爲了能夠給他補充營養,我丈夫那時候除了在廠裡上班,還要去煤球廠替人送煤球,賺點辛苦錢,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自己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他想去國外打工。”
“那時候外出務工可不像現在,是非常稀罕的事情,當時的我也是窮怕了,沒有阻攔他,他出國之後給我寄了兩次錢就音訊皆無了,當時所有的人都說他死在外國,讓我不要抱僥倖心理,但我始終相信能等到丈夫的歸來,兩年後我終於等到了他的電話,在電話裡他問我想不想大富大貴。”
“那時候的日子都窮的快要賣房子了,突然聽他這麼說,我以爲他在國外受了挫折,精神出問題了,於是就苦苦哀求他回來,但他堅持要我回答這
個問題,並保證如果我堅定的想要讓兒子過上好的生活,他一定用最快的時間辦成這件事,我問他如何讓我相信這個承諾,他說你這些年工作的很辛苦,你的上級領導總是給你穿小鞋,我讓他死來證明我現在是個有權利的人,我還以爲他瘋了再和我開玩笑,就說那你讓這個人死給我看,如果這個人真死了,我就相信你。”
“結果第二天我上班進了廠裡,就看圍了一圈人,那個總是找我麻煩的車間主任被吊在工廠頂棚中央的位置,胸口掛了個牌子,用血水寫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當時就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往外跑,出了工廠就被人從後面抱住,就聽我老公道:我回來找你了。”說到這兒馬鳳凰又嘆了口氣道:“說真的,我想了他整整兩年,但沒想到他回來就成了殺人兇手,我真是以爲他開玩笑的,否則絕對不會同意他殺死這個人,雖然工作上是有矛盾,但罪不至死啊。”
“或許當時我就預感到了他內心所隱藏的可怕秘密,以及他日後瘋狂的種種行爲,所以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但他畢竟是我想了幾年的男人,我還是抱着僥倖心理,希望他能回到我身邊,我們再過以前那種不富有卻很幸福的生活,但這隻能是想象了,其實剛回來殺人後他沒有儘快動作,而是陪着我和兒子正常生活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在家做飯,完全就是一個最好的男人,甚至我相信主任的死不過是巧合,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很快十七個年輕人在我家裡的聚集,他說了一個非常瘋狂的計劃,要統治東林市的黑道。”
“所以第二天一場腥風血雨就在東林市展開,他在幕後操控這十七個人挨個打擊當地黑幫,他的手段特別殘忍,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只要不同意他的條件就會立刻開始殺戮。”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插話道:“這種行爲不是黑幫啊,這是恐怖分子啊。”
“是,他就是用這種恐怖的殺戮手段奪取了東林市的黑道,成了一個人人都害怕的魔星,而這十七名殺手隨後也銷聲匿跡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警方雖然懷疑我丈夫,但是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在這之後他買下了兩大塊地皮,分別修建了度假山莊和寫字樓,本來也要將步行街那棟小樓買下來,但遭到了電子廠的拒絕只能作罷,但我無意中發現在度假山莊和寫字樓建設初期,施工隊分別從
兩地土層裡挖出了一個類似於鍋爐的設備,我問他這是什麼?他說這是我們富貴的基礎,讓我一定不能說出去。”
“難道你丈夫買這三塊地皮其實是有目的的,他知道下面藏着東西?”我忍不住問道。
“沒錯,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三塊地皮下藏着東西,”
“既然如此他直接把地皮買下來就是了,何必還要成爲黑道老大,然後再做這件事呢?”
“那是因爲當時這三塊地都在別人手裡,如果直接買被拒絕的話殺人就太明顯了,如果成了黑幫大佬,就可以威脅對方讓出手中的地皮,沒有名氣的時候,即便你有錢也未必能買到這兩塊地皮,但是成了黑幫大佬就可以威脅別人,因爲在他的計劃裡這三塊地是必須拿下來的,所以就演了一齣戲全武行的戲,其實黑幫大佬的身份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電子廠的小樓始終沒拿下來,因爲對方就是不買帳,而且因爲國企身份,我們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過分,所以只能從外圍下手,在外圍做足工作,保證小樓不會賣給被人,然後我們再一點點收網,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人死亡,你根本無法理解我生活的狀態,簡直每天都像在噩夢中渡過一般。”
說到這兒她又找我要了一支菸才繼續道:“直到李彥紅也對這棟樓產生了興趣想要購買,我的忍耐已到極限,我不想再有無辜的人受到傷害,就暗中阻止了我丈夫對於李的暗殺行動,在這一過程中我親眼見到了小樓發生的怪異狀況,後來我才知道這樓底下居然埋着一處抗日戰爭年間,德國人和日本人在此修建的核反應堆。”
聽到這兒我腦子嗡的一聲,趕緊提筆把這句話記下來啊,雖然在這之前我隱約也能猜到這樓底下應該是有古怪,但敲爛我的腦袋也想不到會是核反應堆。
“我隨後想到那三處地方十有八九也是相關物件了,所以我丈夫一直在暗中足見製造核武器的試驗場,當我知道這一狀況你能想到我內心的恐懼嗎?即使這麼些年我一直助紂爲虐,幫助他統治東林市黑道,和各路意欲進入的流氓團伙明爭暗鬥,暗殺想要買地買房的生意人,這些我都能忍,畢竟是爲了兒子,爲了生活,可是當我知道我的丈夫居然在搞核武器,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瘋了,這個瘋不是身體,而是他的靈魂,這個家其實早已處在毀滅的邊緣,而且是無法阻止的,所以我要給兒子留一條生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