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臨上火車的時候,Hagrid塞給我一本相冊,裡面都是我這具身體的父母的照片。對他們的感情很奇怪,親情不是沒有,但那只是屬於原本那個Harry的感情。對我而言,他們更像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更何況James Potter在校期間確實相當混蛋,而Lily Evans是Severus深愛的女人,所以,我對他們沒太大好感。

火車上,和Ron他們幾個聊了一會兒後,便重色輕友地和Draco回了他的車廂。現在可以算是這一學年最後的兩人獨處時光了吧,其他人都很善解人意地不來打攪我們。

“Harry,暑假到我家去吧。”

“Draco,恐怕不行,你晚了一步,我已經答應Ron要去他家。下次好嗎?”

“明明我纔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好傷心,我要抱抱。”他故意裝出沮喪的樣子,表示要抱抱。

“真拿你沒辦法。”微笑着抱住他,親親他的額頭。

“這裡也要。”他色色地笑,指指自己的脣。

“色狼。”白了他一眼。

“那我自己來好了。”僅僅是兩脣相貼,他沒有更進一步。他的表情很虔誠,我看着,於是笑了。這算是初吻吧,便宜他了。

“Harry,火車到......呃,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對不起,打擾了。”Ron受到驚嚇地甩上門,退散。

“喂,Draco,火車到站了。”

“我知道,再讓我抱一會兒。Harry,真想把你直接抱回家,不想和你分開。”

“肉麻。”嘴上是這麼說,不過手上卻更用力地緊緊回抱他。

車站那裡,Dursley雖然討厭我,但至少還是來接我了。與大家告別後,我走向了表情不怎麼樣的Vernon姨夫,可以想象這個暑假依舊不會太美妙,幸好我認識了Draco他們。

對我來說,家只有那唯一一個地方,其他的地方不過是暫時居留的處所。我很想回家,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回去,那裡已經沒有等我回去的人了。我不想回到那個只有式神的家,冷冰冰的,卻也是我真正的家,充斥着我過去的所有回憶,無論好的壞的。

因爲不知道未成年巫師不可以在校外施法,所以生活相當平靜,Dursley一家基本當作家裡沒我存在。我是不喜歡他們一家人,不過還不至於討厭到要銷燬他們的地步。畢竟儘管再厭惡,他們還是收養了Harry,之後的虐待不提,那是另一碼事,以後再算。

歸根結底,Harry最應該恨的是那個把一切掌控着的老人,Albus Dumbledore。Voldemort幼年缺乏關心,如果Dumbledore沒有一味的戒備防範他,而是給予一定的溫情,我想Voldemort最後不一定會變成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You-Know-Who”。Severus呢,被他利用派做了雙面間諜,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最後還死的那麼悲慘。搞不好讓他爲之愧疚一生的那個預言也是Dumbledore故意泄露出來的,可能性並不小。不要告訴我Lily Evans是自己找到那個用來保護Harry的古老魔法,James Potter也不可能白癡到隨意更換保護人,一定是有人建議了什麼。呵,還有,所謂無所不知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Sirius Black是清白無辜的,啊,我想起來了,我把他給忘了。

至於Harry,魔法界的諸人如果知道他們的救世主男孩這些年的成長經歷,不可能不會質疑於Dumbledore的決定。

如果他真的關心Harry,就不會讓他在Dursley家被虐待十一年。只有原來那個單純的Harry纔會相信他的狗屁理由,說什麼他離開Dursley家就會被殺,要知道Harry在這十一年的家養小精靈生涯裡離開了那裡多少次,打掃花園,擦汽車,去超市購物,上學......Voldemort是不可能出現,但他那些忠實的Death Eater是擺着看的嗎?

十一歲後Dumbledore出現在可憐的孩子面前,裝成一個慈祥睿智的老人,假惺惺地給他溫暖、保護和指引,卻讓他每年暑假回到Dursley家繼續被虐待,然後回味在Hogwarts的美好日子度過痛苦的兩個月。然後也一定還在幕後操控着媒體和輿論,讓人們不會在和平的生活中忘記他們的救世主男孩。說到底,還不是爲了掌控這個幾乎已經一無所有的孩子。

平時在辦公室裡給我吃的糖果裡有着微量的吐真劑,喝的南瓜汁裡有鎮定劑,時不時用用Imperio(攝神取念),真的也只有原來那個單純的Harry纔會相信他這隻老狐狸了。無論他是不是代表着所謂的正義,我都無法不厭惡他。怎樣都好,我是不可能白癡到效忠於這樣的人。

比起Dumbledore,我更欣賞Voldemort,如果不是他分裂了魂器,從而導致性情大變,我想說不定當初的戰爭還真是他那一方取得最後的勝利。

某日,得到隼報信的我現在很鬱悶,當晚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當然,接待結果也算不上壞,不過也不是很好就是了。

“你就是隼他一直抱怨的最近總是試圖搶別人寄給我的信的人?”眼前這個忽然出現在我牀上的小精靈長着大大的,而且像蝙蝠那樣的耳朵,像網球般大小的凸出的綠眼睛。說實話,以我的審美來看,不好看就是了。

“是的,Harry Potter,Dobby久仰你的大名......實在是太榮幸!”好吵,如果我沒有事先佈下隔音結界,樓下的Dursley一家絕對會衝上來找麻煩,然後到時候就會真的很麻煩。

“爲什麼?坐下說吧。”我需要一個可以讓我接受的解釋。

天哪,我只是習慣了對陌生人有禮貌一些,並不是有意讓他覺得我好心,可他的反應也太大了一些吧,竟然給我哭,而且哭得不是一般的刺耳,黑線。

“Harry Potter是勇敢和大膽的!他英勇地面臨過許多危險!但是現在Dobby得來保護Harry Potter,警告他,即使他以後要把自己的耳朵夾在烤爐門上......Harry Potter不能再回Hogwarts了。”那小精靈的表情我實在不想看。

“原因,爲了什麼?”我開始有些不耐煩,時間不早,我應該休息了,我的作息時間一向很正常。

“不,不,不,”Dobby尖叫着,拼命地搖頭拍打着耳朵。“Harry Potter得呆在安全的地方。他太偉大,太善良,太少有了。要是Harry Potter回Hogwarts,他會有很大的危險的。”

“爲,什,麼?”拜託,請不要再繼續給我廢話了。

“一個陰謀,Harry Potter。今年在Hogwarts魔法學校裡有一個企圖製造最恐怖事件的陰謀,”Dobby忽然渾身發抖低聲道,“Dobby幾個月前就知道了,先生。Harry Potter不能去冒險。他實在是太重要了,先生!”

“那個,Dobby,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現在,我要休息了,再見。隼,麻煩你送他離開。”我受夠他的聲音了,再見,最好再也不見。不知道打攪準備睡覺的人是不道德的嗎?尤其在別人很煩的時候。

“Dobby是不會放棄的,Harry Potter,Dobby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伴隨着噪音源的遠去,我陷入了夢鄉,希望今晚可以夢見我想要夢見的人吧。

由於事先有約定過,只要昨晚我沒有打攪Dursley一家,今天就可以到Ron家去。於是,下午一點時,我順利地上了Weasley家的車。

“Fred,George,你們沒有駕照對不對。”我坐上車才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所以開口,以肯定的語氣。

“答對了。怎麼,小Harry?”兩人笑得很可惡地異口同聲道。

“沒什麼,請小心駕駛。”點點頭,微笑。希望他們的技術過關,如果因爲車禍受傷,那就丟臉丟大了。

安全到達,幸好,比想象中要安全。不過他們兩個是怎麼學會開車的?希望那過程並不刺激。

一到Ron家就受到了Ron媽媽的熱情歡迎,她的熱情讓我有些不太適應。Ron的妹妹Ginny很奇怪,只要看到我就會臉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甚至很不給面子地尖叫着跑走。真是,我有那麼可怕嗎?奇怪的小女生。

“Harry,你覺得我的妹妹怎麼樣?她整個暑假都有提起你喔。”當晚Ron把我拉進他房間裡壞笑着說道。

“嗯?什麼怎麼樣?”順口問道,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繼續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是說,你覺得我妹妹怎麼樣,比那條臭蛇要好吧。”他一臉興奮地說着。

“你妹妹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既然是你妹妹,我自然會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照看。還有,如果Draco聽到你剛纔的話,你們又會吵個沒完沒了的。”我輕巧地回答道,大概也明白了。

“Harry,我的意思是Ginny對你很有好感啊,我說你也太遲鈍了吧,我都說這麼明白了。”Ron表情糾結地看着我,極度無奈中。

“真是不好意思,我這麼遲鈍。”很敷衍地撇撇嘴,呵,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有人敢當着我的面說我遲鈍呢。唔,我記得我好像有幾個實驗還沒找到熱心的志願者啊,既然Ron自己跳出來了,我還是不要辜負他的好意的好。很小心眼地摸摸下巴,計劃着要好好回報Ron的誠實。嘿嘿,這年頭,真話可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啊。

身旁,Ron也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小白鼠生涯的淒涼,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咦,剛纔怎麼突然感覺好冷?我說Harry,你不如考慮一下我妹妹,Ginny真的很不錯。”他誠摯地看着我,右手搭在了我肩上。

我輕輕拿下他的手,收起了一貫的溫和笑意,難得正色道,“Ron,謝謝你的好意,抱歉,我心裡已經有人了,我只能把你妹妹當作妹妹。即使沒有Draco,我也不會考慮你妹妹。不是你妹妹不好,只是我不喜歡女生而已。再說了,你妹妹對我也不一定就是男女間的喜歡,一時的迷戀算不了什麼。她還小,以後一定會遇上自己真心喜歡的比我好更多,也更適合她的人。抱歉,Ron。”

“Harry,你讓我怎麼說呢,我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勉強只會帶來不好的結果。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希望你幸福。至於Ginny,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我會找機會勸勸她的。Ginny是我們家的小公主,我不想看到她不快樂。啊,真是便宜那條臭蛇了,啊,真是超不爽啊!”現在的Ron很有做哥哥的架勢,可以說他成熟了一些吧。

“Ron,我儘量。我會當作從來沒有和你討論過這個問題,免得Ginny尷尬。還有,謝謝你。”我認真地回答他。感覺到某個聽壁角的人離開,我暫時可以不用做什麼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知道我心裡的人不止一個,而且其中還有他最最痛恨害怕的Snape教授時會是什麼表情,抱頭大喊我瘋了,或是直接暈過去?嘿嘿,真是想想就覺得有趣啊,很想欣賞一下呢。我體內的惡劣因子又在蠢蠢欲動了,怎麼辦呢,啊?邪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