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丹洛雙眉緊鎖道:“此次埋伏可以確定是千贏國所做,但目前還沒有更深入的調查。千贏國的調查十分困難,潛伏在千贏國的探子在今年幾乎全部拔出,我們現在懷疑殺生閣裡有內奸,最近閣內在排查。”
“千贏國這筆賬早晚要算,殺一兩個來刺殺的人不能解決問題,我定要抓出幕後黑手,讓他生不如死。”通谷的紅眸中透出了狠絕和殺意,這種眼神讓看慣了殺戮的嬋丹洛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夜幕還未落下前通谷派靈墟將橘酒送到了崔尚宮手上,數量足夠宴會用度。崔尚宮打開一瓶嚐了嚐不禁感嘆其甘甜可口,隨後親自看着人將酒鎖進倉庫,並派人寸步不離的看守。
其實這酒是通谷親自去南瓊國取的,通谷這次服用的丹藥叫“迷谷丹”,其作用就是可以在一年之內有三次隨意用意念傳送的機會,只要是去過的地方都可以瞬間到達。通谷直接傳到了仡徠粟元的寢殿,併火急火燎地要來了南瓊國的橘酒。這酒也是在通谷解決殭屍孢子之後才發明的,死亡之海森林在通谷的方法下變成了富裕森林,裡面的瓜果、野菜、動物極大豐富。通谷回到禹國之後也一直沒有停止向南瓊國買糧,只是這事情都對接給了餘廚娘,所以通谷與粟元一直有通過餘廚娘帶口信聯繫。餘廚娘曾經給通谷帶過這酒,通谷喝着喜歡就總讓餘廚娘每次帶一些。這次事件來的匆忙,通谷存酒不足,只好親自傳送過去拿酒。
宴會當天。
飯後到了拍賣環節,這個環節由張尚宮負責。張尚宮是個機靈的,跟通谷商量所有東西宴會當天再送進皇宮,並派遣了手下得力的去雷府將拍賣品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皇后是不參加拍賣的,但是皇后好奇拍品,也留下來看了熱鬧。
宮女拿出了第一件拍品,是一套洗護用品,通谷特意裝進了玻璃瓶,並用不同顏色的瓶塞封口。張尚宮親自介紹道:“此物爲洗髮、護髮、沐浴用品,與各位貴人平日用的不同,這些可以讓頭髮和身體長期保持香氣,不易消散。除此之外還能防止掉髮和保持頭髮光澤。起拍價五百兩。各位可拿着手裡的木牌,這件拍品每次舉牌一百兩,也可喊出價位。拍賣開始。”
皇后先開了口說:“這個本宮用過,甚是好用,本宮近期都已經完全離不開了,只可惜這東西十分難製作,數量稀少。各位可要抓住機會啊。”
皇后此話一出,拍賣異常火爆,一共三套洗護用品竟最後排出了六千兩的價格。其他的首飾等物就更不必說了,全部都是天價拍出,價格比珍寶閣還高出幾倍。
拍賣會結束之後皇后還安排了遊園活動,衆皇子都來參加。皇后主要目的也是爲了讓皇子們看看各家女郎,選個皇妃或者妾室什麼的,這也是皇帝婉轉吩咐的。
夏爾巴自不用說,遊園下來與六皇子眉來眼去的,看得人起雞皮疙瘩。通谷也沒有相親的心思,只讓素賢幫忙打探換酒一事,最後通谷的目標鎖定在了大皇子妃身上。通谷手上沒有確切證據,只知素賢打探到,大皇子妃近期頻繁進宮找八公主,這讓通谷不得不有了猜想,畢竟將酒藏到公主的住處是無人敢管的,就算出了事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通谷緩步往大皇子妃處走去,卻被商意舍攔了下來。“丫頭,你幹嘛去?”
“你怎麼來了?”通谷看着商意舍疑惑地問道。
“我假公濟私唄,陛下說事情交給你我,那我就可以以協助你的由頭來嘍。”商意舍一臉自豪地說道。
“那你自己玩去吧,我還有事。”通谷懶得理他,只想去敲打一下大皇子妃。
“你別去,現在八公主是大皇子妃的後盾,你去了沒有好處。不要以卵擊石,此刻應當隱忍纔是。”商意舍突然表情嚴肅起來。
通谷冷哼一聲道:“有些人你不敲打,她就把你當好欺負。”
商意舍見勸不動,便暗中尾隨,生怕通谷受了欺負。
通谷走到大皇子妃跟前說:“大皇子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大皇子妃溫柔笑了笑說:“好。”
二人來到一僻靜處,通谷先開了口:“大皇子妃,你這般爲難我是想與我宣戰嗎?”
大皇子妃卸下了僞善的面具道:“郡主說笑了,你我本就是非友即敵。”
“你想方設法讓八公主偷走庫房的酒,還真是煞費苦心了。”通谷說道。
“八公主好酒我又怎能攔得住?不過郡主不也魔高一丈,居然還有備用酒。”大皇子妃冷笑着說。
通谷一腳踹在了大皇子妃肚子上說:“果然是你。”
大皇子妃應聲倒地,疼的眼淚流了出來,恨恨地說道:“你詐我?竟敢對我無禮?”
通谷邪笑着說:“誰看見了?明明是您沒走穩。”
“大膽,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八公主朝通谷的方向走了過來。
商意舍見狀立即從角落中竄了出來,對迎面而來的八公主行禮道:“八公主,下官正好路過此地,確實是大皇子妃沒站穩不小心摔倒了。請公主明鑑。”
八公主一把抓住商意舍的手說:“舍哥哥,你怎麼總幫着她說話?”
通谷一聽這話便明白的八九不離十了,鬧了半天這個八公主是喜歡商意舍,這才處處與自己作對。
商意舍看了一眼通谷,立即推掉八公主的手說:“八公主誤會了,下官句句屬實。”
八公主見商意舍甩開自己的手也不再糾纏,而是上前兩步舉手打向通谷。“你個狐狸精。”
“啪”的一聲,八公主的手狠狠打在了商意舍臉上。“舍哥哥,你這是做什麼?你居然替她擋我?”
商意舍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了紅色的手印,可表情毫無波瀾。“請八公主不要胡鬧了。”
通谷將商意舍拉開對着八公主說:“你喜歡他?”
八公主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一時語塞,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是喜歡他,你能怎樣?別忘了你已與我七哥有婚約了。”
“你敢不敢與我比試一番?我贏了你就不再與我爲敵可好?”通谷淡然地看着眼前這個任性的公主。
“比就比,比什麼?那我贏了你就砍掉一隻手,怎樣?”八公主心想自己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可又不能因膽小丟了面子,所以說砍手來嚇退通谷。
通谷笑了笑說:“比射箭如何?我聽說公主射箭可是後宮第一。”
八公主一聽這話立即得意起來,眼睛笑成了縫隙道:“這可是你挑的,可不是我欺負你,你可不能反悔。”
商意舍從未見過通谷射箭,心中打鼓,本想試圖阻止,卻無果。大皇子妃知道八公主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箭術,心中也是信心十足,便也沒阻止。
八公主從小就不喜歡女紅和琴棋書畫,只喜歡騎馬射箭打馬球。小時候爲了學射箭求着皇帝從北國請來了神箭手,神箭手不敢過多斥責,可連哄帶騙也教了不少射箭本事給八公主,八公主的箭術雖說不算精湛,卻也是熟練。
“皇后娘娘,不好了,八公主要和郡主比試箭術了。”素賢急匆匆跑到皇后跟前報告。
沒想到皇后卻起了興趣,叫着大家一起去圍觀,素賢一臉官司,無奈至極。
大皇子妃叫人叫來了雷通然,輕聲問道:“雷通谷會射箭嗎?”
雷通然呸了一聲說:“她哪會射箭啊,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她拿過射箭。”
商意舍在一旁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可如今事情越鬧越大他也無力阻撓。
通谷將袖子用綢帶綁好,拿起弓箭拉了一下說:“給我換個男人用的弓箭,這個太輕了。”
衆人聽這話一臉驚訝,通谷手裡的弓箭箭是管守軍借的,本就是男人用的。在一旁看熱鬧的皇子們也都提起了興趣,三皇子命人取來了他前不久打的黃金製造的弓箭,這弓箭足有三百斤重量,就連他也只能將其擺着把玩,根本拉不動。
通谷看着擡過來的黃金打造的弓箭眼睛一亮。
一旁的八公主恥笑了一聲道:“你別吹牛皮吹破了,還男人弓箭,你拿起來試試,看你拿不拿的動。”八公主知道太子哥哥的這個弓箭,她曾好奇擡起,不料加上她的兩個婢女都沒撼動絲毫。
通谷沒理八公主,用手摸向黃金打造的弓箭,這弓箭雕刻的十分精美,上面鑲嵌着五彩斑斕的寶石,通谷對這些精美的物件有些癡迷,多看了幾眼。
三皇子在一旁說道:“只要郡主能用這弓箭拉弓箭射箭,本殿就將黃金打造的弓箭送給你。”
“當真?”通谷睜大了紅瞳看着三皇子,隨後一把拿起了黃金打造的弓箭。
三皇子驚的險些沒站住,還好被身旁的內侍扶住了身型。“你一個手就給拿起來了?”
通谷笑了笑說:“太子殿下可不能反悔。”
八公主也嚇了一跳,心想這是個什麼怪物,心裡生出了一絲恐懼,可面上還是要強撐下來。
圍觀的衆人都是同樣的情緒,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八公主站在射靶二十米處拉開了弓箭,瞄準後利落射箭,射出了十環。
通谷往後退了很遠,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一腳在前一腳在後穩住了重心。右手舉弓箭左手拉箭,沒錯,通谷是個左撇子。箭離弦的一瞬間,一種轟鳴之聲響起,這一箭力道極大,射入了十環靶心,箭身一半在背面一半在正面。
通谷多了下腳道:“我已經沒用力氣了,怎麼還是穿了?”
八公主其實沒經歷過什麼挫折,也沒遇到過如此怪力之人,從小到大都是被別人捧着長大,通谷徹底擊潰了她內心防線,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婢女趕快攙扶八公主起身,八公主的汗已經浸溼了衣衫,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何只對通谷有這種恐懼心理,她從小到大也沒打心底的怕過誰。
通谷走到八公主身邊說:“八公主怕是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宮休息吧,今日算和可好?”
八公主用力抓緊婢女的手,手裡都是汗,可表面依然趾高氣揚地說:“今日本公主身體不適,就先放過你,算和了。”說罷立刻拉着婢女離開了。
皇后在一旁卻看的津津有味,心裡動了一念。
七皇子來的晚了些,卻也目睹到了通谷射箭,心中雖有驚訝卻也習慣了驚訝的感覺。
三皇子此刻走到通谷身邊好奇地問道:“郡主真是令人驚訝,怪不得老七那麼執着要娶你,你確實與普通女子不同。本殿也見過女箭手,可像你力氣這麼大的還是第一次見呢。”
通谷禮貌地笑着說:“太子殿下過獎了,是太子殿下的弓箭好,助了我一臂之力。”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就不互相吹噓了,本殿十分喜愛騎射,剛纔見你用的拉弓箭方式十分特別,可否詳解一二?”三皇子終於奔向了主題。
七皇子走過來插話道:“三哥,我還沒通谷說上一句話呢,這就被你攔下了。”
“哈哈哈,好好,你們看這七弟還吃醋了。”衆皇子鬨笑起來。
素賢打斷道:“郡主,皇后娘娘有請。”
通谷隨着素賢去了皇后的宮殿,行禮后皇後屏退了衆人。
“通谷丫頭,本宮有一事想求你,但有些難以開口。”皇后有些遲疑。
“皇后娘娘跟臣女不必客氣,只要是臣女能做到的,您儘管開口便是。”通谷睜着一雙紅色的大眼睛等着皇后指示。
“你也看到了,玉蓉從小被嬌慣壞了,身爲公主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最讓我擔憂的是她胸無城府,我又不能陪她一輩子。”皇后將稱呼改成了我,似乎想表明這話是一位母親的表述。
“那您的意思是?”通谷心中有些猜測,可還是想聽到明確的話語。
“我能看得出來,她是打心底懼怕你。我想讓你幫我好好管管她,收收她的性子。”皇后似乎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皇后娘娘這麼着急難道是跟那件事有關?”通谷突然腦中閃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