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愛

桐花遲遲開

“喵嗚……”最先發出抗議的是小貓咪,本來它窩在姐姐溫暖的懷抱裡舒舒服服的,卻忽然被一隻邪惡的大手給抓走丟到一旁,超級不爽的。

“喬亞!”尤桐也是驚呼一聲,生怕小貓咪被容尉遲那麼一丟給摔疼了。

“喬什麼亞,你只能叫我的名字!”容尉遲霸道地將小貓咪趕出房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尤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對那麼可愛的小貓咪如此粗魯!實在是太沒有愛心了!這個男人真是沒有風度!

“誰讓它是公的了?!公的就不許抱!”他冷哼一聲,強詞奪理地說道,簡直讓她無言以對。

“你……你……”尤桐不禁羞紅了臉,柔聲嬌斥,想阻止他熱情的進犯。

他凝眸望着她,深邃的黑眸裡燃着興奮卻又神秘的光彩。

屋外月光瑩瑩,靜靜地灑落一圈光華,屋內,壁爐裡的火苗越燒越望,但更熱的是男人熱情迸發的yu望之火,他抱起她,將她放倒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她烏黑的長髮鋪散開來,像是最上等的絲綢,他渴望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表達喜歡她的指數。

“乖,讓我愛你。”他好看的薄脣,噙着一抹壞壞的笑,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裙襬被推高了。

他伸手滑向她的後背,摸索着洋裝上的拉鍊,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索性將她身上的洋裝重重一扯,發出“嘶”的一聲。

“拉鍊在旁邊。”她懦懦地抱怨說道,“你把我的衣服扯破了。”

“沒關係,我再買一百件新的給你,更漂亮、更更漂亮的。”他一邊吻着她敏感的耳朵,一邊低聲呢喃。

她無助地迎向他,在情火燃燒到最高點時,兩人緊緊地相擁着,以最親密的方式合而爲一。

纏綿過後,他輕輕摟着她,頭貼在她汗溼的發間,嗅着她身上獨有的淡雅馨香,仗着高大的身材,長腿跨過她的,以一種親密又霸道的姿勢躺在一起,空氣中瀰漫着甜黏的味道。

兩人的衣衫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交織成凌亂又ai昧的景象。

尤桐好半天都還是呆怔的,茫茫然地無法從剛剛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中找回神智。

過了好一會兒,待到她的理智終於回籠時,驀然發現他不但還抱着她,而且還握着她的手,他的左手與她的右手,十指緊緊交扣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們在歡ai過後有這樣的舉止,如此奇妙的感覺讓她不禁想到自己曾經在某本書裡讀過的一句話——

“人類原本是完整的,因爲犯了錯,觸怒了諸神,所以受到懲罰,被一分爲二,而後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被分開的另外一半

。”

她找到自己失落的另外一半了嗎?!

自從那晚之後,他們之間的感覺起了莫名的變化,這種變化很微小,卻很奇妙,好像兩個人彼此都感覺到了,但又說不清道不明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變化,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意味着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容尉遲帶着尤桐走遍了愛丁堡的各個角落,他們手牽着手,走在聞名全世界的皇家哩大道上,皇家哩大道兩端分別爲愛丁堡城堡和荷里路德宮,都是蘇格蘭以往最重要的皇家居所,他們一一去遊覽過,然後像是其他的情侶一樣吻別紀念。

而同樣位於皇家哩大道的格雷史東之屋,內部的裝飾仍保留着歷史原貌,置身於兩層樓對遊客開放的區域中,他告訴她,那天花板上的彩繪圖案可以追溯到300年前。

另外他們還去了全世界的人們都爲之趨之若鶩的蘇格蘭威士忌中心,在那裡,他喂她喝下最純正的威士忌酒,搞得她一下子就要醉倒,她那不勝酒力的嬌憨模樣,惹得他壞心地哈哈大笑,而她卻只能無奈的生氣。

爲了補償她,他帶着她去了格子呢編織工廠,那裡有各種編織的機器和原料,見識之外還可以嘗試自己diy的樂趣,他在那裡大手筆地買下昂貴的布料,然後在工廠裡及時加工出一條全世界唯一的一款格子呢裙,而這款裙子是他diy設計的,只是裙子相當長,完全沒有了蘇格蘭短裙的魅力格調,但他卻相當滿意。

走得累了,餓了,他便帶她去幽靈餐廳吃飯,這家餐廳在愛丁堡可是聞名遐邇,幽靈餐廳以氣氛和美味取勝,從一樓窄門通過一段小小的走道,再轉向地下室,迎面而來的就是那空靈神秘的氣氛,昏暗的室內光線與半挑高的天井搭配出詭異的組合,輕聲細語的顧客和專業不多話的侍者,更讓餐廳內充滿了詭譎,他看着她嚇得蒼白的小臉,然後有機可趁地摟住她的腰,一口口地喂她吃飯。

天氣比臺灣冷上許多,即使穿着厚厚的外套,也抵禦不住那份寒冷,他擁着她入懷,與她一起分享他溫暖的體溫。

她一瞬間有些恍惚,恍若幸福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幸福太夢幻,現實太明顯。

一晃五天過去了,回程的飛機在藍天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白線。

飛機起飛的那個剎那,她的耳邊卻不是轟隆隆的引擎聲響,而是那首關於愛丁堡的音樂旋律,歌是這樣唱的——

“城堡,教堂,宮殿,美術館,格子呢裙濃郁的圖案,風車安靜的畫面定格了時間,十八世紀的愛,味道很蘇格蘭。”

“雕塑,油畫,商店,博物館,古老的電影傳單在展覽,我卻在一旁欣賞你微笑着的那張臉,多想和你一起漫步在福斯灣,微妙的愛就這樣開始蔓延……”

“瓦特的蒸汽機吐着白煙,長長的汽笛聲宣佈着愛戀,聖瑪格麗特寫滿了浪漫,愛丁堡像一首優雅的詩篇,你的笑都藏着歐洲的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