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地自容
“你真傻!”林婷婷心裡酸楚楚的,她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在沙啞。李小風道完歉後,就低着頭,一聲不吭。
林婷婷心裡不好受,李小風雖然不解風情,可他老實,做錯事會認,對不起別人會道歉,打從這點來看,他就不是一無所有。
“別站着了,我們下去吧。”林婷婷輕柔地說道,見李小風低着頭,不敢看她,她心裡一笑,道:“我又不是怪獸,你別怕。”
她當先下到大廳,坐在沙發邊,她端了兩杯紅酒,見李小風坐在對面,她也不叫他坐過來,自己倒是坐在了他旁邊,活生生把李小風緊張得身體僵硬。
見李小風衣服紊亂的,林婷婷忍不住靠了過來,整理了一番,輕聲道:“你蹲了一夜吧?累不累?”
“不累。”李小風搖頭,可黑眼圈卻異顯的嚇人,林婷婷帶着責備地道:“你就是這麼傻,要是我不開門呢?你豈不要坐到明天?”
“我……”
“別說了,你冷麼?我給你暖暖身。”林婷婷說完,臉色泛紅,見李小風身體僵硬,她啐口一道:“你別想歪!”
“我沒有想歪。”
“嗯,我相信你吧。”林婷婷猶豫了一下,還是靠了過去,挽着李小風的手,近半個身體倒在了其懷裡。
李小風身體一硬,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時間靜靜地流逝,大廳沒有開燈,兩人在暗淡的夜色中相依,誰也不想說話。
可慢慢地,睏意襲上來,李小風睡去,林婷婷睜着眼睛在黑暗中感覺着李小風的臉龐,漸漸地,她也睡了。
而此時,蕭菲嬋從巴黎飛往京都的班機終於停在了國際機場裡,一身制服的她拖着LV單槓箱從安檢門離開,走出機場。
“小嬋。”身後響起喜悅的驚呼,蕭菲嬋回頭,見到了阿鈴,她一喜,迅速地走了過去:“鈴姐,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完全是廢話,我是東航的空姐,不在機場,在哪裡?”阿鈴笑道:“我們只能說太巧合了。”
“嗯,太巧合了。”蕭菲嬋見阿鈴目光盯着她身後,她回過頭,見到了一個手捧鮮花的男子,大概二十五歲上下,戴着大大的無框眼鏡,白淨的臉上是一絲笑意,他靜靜地望着阿鈴。
蕭菲嬋道:“他是誰?老實交代,鈴姐,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男友?”
阿鈴壓低聲音:“他不是我的男友,你別亂說,這男人追我,可自身卻是個多情浪子,我跟他耗上了,除了感覺他的死纏爛打外,其他的都沒啥感覺。”
“那你不打算接受他?你看,人家多有情,大清晨就守在機場外,讓人羨慕。”蕭菲嬋想起了李小風。
“你別羨慕了,要說多情,你家那個小風比誰都厲害,別人是懷着不可測的目的,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單純!說真的,我倒羨慕你,在混亂的社會中找到一個堅實的肩膀。”阿鈴感慨地道:“現在的男人,大多都是狼,可又不完全是壞人,風流不下流,淫蕩不卑鄙,這是男人的特徵了,表面上看來很靠譜,可卻不是女人可選擇的歸宿,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安全,還是你家的呆子好。”
“那是當然。”蕭菲嬋也笑了。
“我今天要呆在京都,有空陪我玩。”阿鈴開口道。
“嗯,我帶上小風。”
“行。”
蕭菲嬋頓了一下,又道:“那這個白淨的傢伙怎麼辦?就讓他在這裡站一天?”
阿鈴搖頭:“放心,他不會那麼傻的。”
“兩位小姐好。”一陣低沉、富帶性的男中音響起,白淨男子捧着鮮花來到兩女跟前,他目不斜視,只是含情地望着阿鈴。
“嗯。”阿鈴有些冷淡,點了點頭。
“送給你的。”白淨男人雙手遞上鮮花。
阿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鮮花,可還是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百合花的?”
“你上次說過的。”
“我有嗎?”
“有,我永遠記得。”
“嗯。”阿鈴點了點頭,表面上不讓人發覺情緒波動,可蕭菲嬋卻瞪了一眼:“看,我就說,你會抵抗不了的。”
蕭菲嬋笑:“今天晚上再陪你好好玩一玩,現在嘛,我就不做電燈炮了。”
“好,今晚見,記得帶上你家的呆子。”
“行。”
蕭菲嬋打的回到美女公寓,小別勝新婚,短短的二天飛行,卻無法隔阻她對小風的思念,工作時,一個人望向窗外的白雲,她常常在想,呆子在幹什麼呢?是不是像我想他那樣想我?
巴黎是浪漫的國際之都,成千上萬的男女襲向這裡,尋找浪費,可拖着拉桿箱,一個人在巴黎裡穿梭,蕭菲嬋的心有些泛冷,再多的美景,她也不願留,只是用熟練的法語催促着法國司機加速加速再加速,去到希爾頓酒店後,她只想倒頭就睡!
可醒來後難免會有惆悵,小別之所以勝新婚,是因爲它讓人充滿了期待與渴望,對情人的思念吞噬了心間,巴不得立即飛到對方身邊。
巴黎對於蕭菲嬋說,已經不陌生,她童年有一半時間是在這裡渡過的,離希爾頓不遠有間希得堡小學,她當時就讀了二年,這裡有她的舅舅,有她的同學,有她的童年時光,可今天的到來,卻帶來滿腔的惆悵,她並沒有聯繫曾經的朋友,只是一個人去張望拉菲爾鐵塔。
可腦裡想的依然是李小風!
晚班機從巴黎飛到京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情郎了!她從沒有如此瘋狂地思念一個人,平時與小風整天粘到一起,本以爲已經夠膩了,可現在的她才知道,給她一萬年也不會多!
她無法相信,短短几個月,清高的自己就陷入了戀情,可曾記得,當初她被男人矚目時,她若無其事地對身邊的姐妹道:“男人就是犯賤,可以吊其胃口,可就是不能失去真心!”
可轉眼間,幾個月過去,她卻陷入情譚,無法自拔,不是因爲拔不出,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拔!
是李小風當初的捨身相救,還是他的木訥表情,抑或是他的單純本質打動了她?蕭菲嬋認爲,都有。
不停地叫司機加速,趕在黎明前,她回到了公寓,開了門,她託着單杆箱進來,大廳暗淡,映着窗外的魚肚色,稀疏可見廳裡的擺設。
可突然間,她聽到了熟悉的鼾聲,很微,很綿長,她一聽就知道這是李小風的!
目光望向沙發,她猛的一震,整個人驚恐萬分,臉色變得泛白無血。
她沒有出聲,可雙腳卻在抖。
她站了好久,才一步一顫抖地走向沙發,坐在對面,她直直地望着沙發上相依的一對男女。
她沒有哭,只是目光有些複雜,身體變得僵硬,一動不動地望着李小風與林婷婷。
不算大的歐式沙發上,李小風在內,像條蝦米一樣蜷縮,而林婷婷在外,抱住李小風。李小風整個人都依偎在林婷婷懷裡,他們酣睡在甜夢中,誰都不知,蕭菲嬋會回來。
時間漸漸地流逝,大廳裡的氣氛變得怪異,夢裡,林婷婷很開心,臉蛋上揮之不去的是甜甜的笑意;李小風則很緊張,他彷彿又在重覆着過往的記憶,手緊緊地握住,時不時響起“婷婷姐,對不起”的囈語,可夢境變了,他又發出囈語:“菲嬋姐要買手機給我……”
對面的蕭菲嬋動也不動,靜望着兩人,李小風的囈語,她聽得清清楚楚,目光失神了幾秒。
天越來越亮了,清晨的霧氣瀰漫在草叢,空氣變得沉凝但不沉悶,無風的早晨,樹木間卻是清新,陽光透過樹葉間鋪灑下來,形成光達爾效應。
甜夢中,林婷婷與李小風奔跑在大自然中,不知不覺中,她抱得李小風更緊,就像魔幻電影裡的男女主人公,騎着掃帚,男在前控制方向,女在後抱得緊緊的,在驚慌中體味着心貼心的喜悅。
可突然間,她聽到一聲驚呼,一動,她睜開眼睛,卻見到了菲嬋姐那雙僵直的眼睛。
菲嬋姐?她怎麼在這裡?林婷婷第一反應就是昨晚睡覺沒有關門,可在驚慌中觸到李小風的那一刻,她一震,低頭才發現,自己與李小風正睡在一起,他在內,她在外,抱得他死死的!
“啊!”
驚呼、緊張、彷徨、害怕、尷尬等等情緒充斥心間,林婷婷坐了起來,她不敢面對菲嬋姐,捂着蒼白的臉龐向房間跑去,迎面碰上穿着紅色小肚兜的郭丹清。
“婷婷姐,你怎麼與大壞蛋睡在一起了?他可是菲嬋姐的男人吶。”
“啊。”林婷婷無地自容,躲進房間,再也不敢出來。
蕭菲嬋目光一直望着林婷婷,此時才緩緩地望着李小風。
“菲嬋姐,你什麼時候回來?”郭丹清走過來,見李小風睡得像豬,她忍不住低咕一聲:“大壞蛋,壞事了你還睡得像豬!”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李小風沉睡,蕭菲嬋直直地望着他睡。郭丹清上完廁所又爬回牀睡她的回籠覺,吳煙楓出門買了幾份早餐,回來見蕭菲嬋僵硬,低聲道:“你也累了,去睡吧。”
雷晶晶醒來後,見僵硬的蕭菲嬋和沉睡的李小風,她火又起了,想上去端幾腳李小風的屁股,卻被吳煙楓拉住了。
韓冰冰很冷,坐在一邊,低頭看報紙,一聲不吭,可目光卻時不時瞥向李小風,她想起二天前的那個長髮墨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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