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原位於東京市區東北部千代田地區,處於環繞東京市中心的高速電車山手線上,是東京圈最繁忙的交通樞紐之一。
作爲世界上屈指可數的電器街,如今的秋葉原的商務、飲食等服務功能也日漸具備齊全,正在發展成爲一個具有綜合性色彩的繁華區域。
電子產品店、模型玩具店、動漫產品店和主題咖啡館在這裡並肩共存,新的辦公及零售賣場綜合大樓也鱗次櫛比。
在這裡幾乎可以買到任何想要的電子產品。除了是電器街以外,動漫也是一大特色,這裡有各種的動漫周邊販賣店,在路上就會看到許多cosplay的人,還有acg相關專門店。
此時的江口川泉當然不是來逛街的,對於這個晚上比白天還繁華嘈雜的地方,他無比痛恨這裡的繁華嘈雜。
事實上,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對方之所以選擇留在這裡的原因,他也明白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正因爲秋葉原擁有着東京最繁華的夜晚,才恰恰是有些人理想的藏身地。
按照信號方位,他們很快來到秋葉原最大的電器商場,yodobashi。雖然說這裡類似於神州的中關村,但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木有騙子,木有假貨,木有拉扯的銷售人員,木有討價還價。正宗行貨,價格你自己看。電器種類煙花繚亂,還有很多國內很少見到的新產品。
信號的地方就在距離電器商場不到五百米的一個電話亭。
江口川泉的車子遠遠停下,他拿起望遠鏡向那邊仔細望去。
第一眼失望的發現電話亭裡並沒有人,他立刻感到自己又一次上當了。
他惱怒的看了眼偵聽人員,後者則委屈的看了看定位設備,有時候錯的不是設備,而是人。
人不在,爲什麼信號一直沒有消失,他當然不會甘心,馬上命令手下的便衣前去探查。
幾十個便衣舉着槍慢慢向電話亭靠近,江口川泉則通過望遠鏡密切注視着那邊的一切。
在距離電話亭還有三十米距離時,其中兩個便衣潛行過去,一直來到電話亭外,隨後向自己的同伴做了個“ok”的手勢。
但他的同伴們並不敢掉以輕心,一方面密切注意電話亭那邊,另一方面則嚴密觀察周圍的一切動向。
儘管秋葉原在晚上也燈火通明,但畢竟不是白天,即便用微光望遠鏡也看得不是特別真切。
江口川泉一邊用望遠鏡觀察,一邊聽着無線耳機裡的動靜。
“現在我們要進去……”耳機裡傳來兩個便衣的聲音。
“嗯,看得仔細點兒,那幫人一定會留下線索。”
只見那兩人進去後仔細搜索了一番,過了十幾秒鐘後才道:“我們發現了一部手機……”
“什麼樣的手機?”江口川泉問道。
“似乎是……很奇怪的一部手機……”
話音剛落,耳麥裡傳出一陣急促的“滴滴”聲,江口川泉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立刻大叫道:“扔掉它,快躲開!”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只聽電話亭裡傳來“砰”的一聲,玻璃牆上頓時灑下一大片血花和腦漿。
兩個人的腦袋就那麼被生生炸掉了半邊,屍體停了兩秒鐘才栽倒在地。
江口川泉的心一片冰冷!
很顯然,又是一個圈套,可悲的是這僅僅是24小時以來無數圈套中的一個而已。
兩個鮮活的人,就這麼在情報本部部長的面前被一部手機炸掉了腦袋。
他的後背一陣冰冷,現在想想都有點兒後怕,如果剛纔進去的是自己的話,結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與此同時,一個更糟糕的猜測浮上心頭,他馬上拿起手機撥打了許劍秋的電話,“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也許是他一貫冷漠沉穩的語氣有了太大變化,這一句竟令對方吃了一驚,“父親,你沒事吧?”
“我問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他把自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
“你啞巴了,說話!”
“我……我在歌舞伎町陪客人吃飯……”
但凡瞭解一點點日本的都知道歌舞伎町是什麼地方,也難怪許劍秋會回答那麼艱難。
要是放在平時,江口川泉肯定不問緣由先罵個狗血噴頭再說,可這一次他居然來了個180度轉彎,長長舒了口氣:“好,好,今晚你不要回家,就呆在那裡。等會兒我會派人過去保護你。”
一句話把許劍秋說的一頭霧水,“父親,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你呆在原地就好了,剩下的事我來安排。”江口川泉一邊說話一邊擦汗。
“父親,我知道我不該來這種地方,今晚真的是爲了陪客戶才……”
江口川泉正憋着一肚子邪火,發狂的吼道:“混蛋,你沒聽到我的話麼,呆在那裡,不要去別的地方!”
“是。”許劍秋怯怯的道。
放下電話,江口川泉往後一靠,兩手按着眉頭,他實在累極了,就好象一根棉絲線再也不能添加任何重量。
儘管這次行動以失敗告終,儘管在最後一刻死了那麼多人,但至少還保留着一線希望,絕大多數人質還活着,他唯一的兒子還活着,現在的他不敢再奢求別的,僅僅有這兩點就夠了。
“傳我的命令,派一支人去京都加強皇御所的保全力量,派一支人去宣仁殿下那裡,再派一支人去歌舞伎町保護我的兒子,再派一支人去保護我的家。”
“是。接下來怎麼辦?”
“我累了,我要好好睡一下,善後的事情交給佐藤處理,我現在要回澀谷總部休息一下。”
死掉的那兩個便衣自有人善後處置,載着他的車子調頭,在三輛汽車的保護下直奔情報本部澀谷總部而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卻偏偏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他本已經累得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可就在電話鈴聲響起的一剎那,他還是第一時間重振了自己的精神。
和他之前的表現不同,這一次當他拿起手機一看,頓時臉色如晦,身子也繃得很緊,端端正正的接聽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一個無比嚴肅的聲音:“江口先生,我一直在電話機旁等待你的好消息,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聽到。”
江口川泉嚥了咽喉嚨:把頭往下一頓,“是,首相大人,我也正準備向您彙報剛剛發生的一切,但是很可悲,我不得不說一些令您感到不悅的事情……”
一輛東京警察廳的運輸車正快速行駛在橫貫東京灣中央的橫斷公路上,車裡坐着二十個男人,二十個西裝筆挺的黑超酷男和一個火爆辣妹。
坐在正中的不是別人,正是葉承歡。
此時的他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打着英倫風的窄領帶,一頭碎髮被髮膠老老實實的固定住,光是伸出露出半截襯衫袖口的右手鬆鬆領口的小動作簡直帥瘋。
他瞥了眼坐在對面一身束身西裝都遮不住火辣身材、正用一雙藍汪汪的大眼睛花癡一般盯着自己的蜜糖,道:“別那麼花癡好不好,這裡有二十個帥哥,你能不能把你的愛心分散一下。”
蜜糖意猶未盡的撅撅小嘴,嘴裡嘟囔一聲:“那你爲什麼還要帥給人家看。”
在場的那些酷男們則一律玩起了深沉。
坐在葉承歡旁邊的那個大個子就是之前在東京大酒店裡前場站臺的傢伙,代號沙暴。
沙暴,德國人,前gsg9德國第九邊防大隊成員。
這傢伙除了長相難看點兒、笑容猥瑣點兒,幾乎沒什麼缺點。
在他旁邊那個正擦着巴雷特大狙的傢伙,代號眼鏡蛇,巴西人,現在是黑暗風暴的精確射手。
還有那個留着一臉絡腮鬍子的傢伙,代號虎鯊,水性超好。
詭刺,殺場上的驍勇之士,在軍人中擁有強大的號召力。
暴怒,善使飛刀,作爲一名僱傭兵,他可謂是一流的殺手。
鐵齒,泰國人,身材瘦削卻有着驚人的戰鬥力,有着過人的戰術頭腦和以一敵十的過硬本領。
冠軍,善使榴彈發射器中遠距離殲敵,桀驁不馴的他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蜘蛛,擁有強健的體魄與超強的戰鬥技巧,可謂全能戰士。
彈鏈,有趣的黑人戰士,善於重火力壓制敵人。
總之,這些傢伙是人羣中的異類、戰場之狼,每個人放出去都是響噹噹的狠角色,可惜比蜜還甜的小妞兒對他們根本不感興趣。
就是這樣一幫人到了葉承歡跟前,一個個比小綿羊還乖。世界上除了葉承歡,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人來統領這羣異類了。
在前面開車的毒蛇不失時機的轉過頭來問了聲:“魁首,那個老傢伙會死嗎?”
葉承歡用手捂着點上一支菸,隨後把煙盒甩給其他人,“那條老狐狸肯定不會親自進電話亭的,頂多炸死幾個倒黴鬼。”
“要是能把那個老傢伙炸死就好了。”
“着什麼急,他要是死了就不好玩了。”
暴怒永遠都是一張黑沉沉的臉蛋子,“魁首,這種小事用不着您親自出馬,我保證分分鐘解決戰鬥。”
“重點是救人不是殺人。”
眼鏡蛇瞪了暴怒一眼,怪他嘴巴太臭,把一臺軍用平板交給葉承歡:“魁首,這是巢鴨監獄的佈防圖。”
葉承歡接過來看了看,整個監獄的構造以及安防密度一目瞭然,看來這幫混蛋有時候做事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他玩味的說了聲:“看來巢鴨監獄除了地處偏僻一般人沒人會找到之外,實在找不到別的亮點了。”
“沒錯,這座監獄早在二戰後就宣佈廢棄,陸陸續續也拆除了一些設施,可是誰又能想到最近幾年又被秘密啓用了,專門用於關押一些秘密的政治犯。它的佈防水平實在沒什麼亮點,重點是它是陸上自衛隊的一個秘密訓練基地。對付那些獄警並不費事,但對付那些軍人可能會比較麻煩些。”
葉承歡沒有吱聲,默默的思量着。
“這一次是強攻還是選擇性獵殺?”詭刺問道。
“我們的目的是找個那個女人,並且保證她的絕對安全,後者是最合理的。”
彈鏈兩眼通紅,對於一場酣暢淋漓的屠殺期待已久的他臉上的肌肉不住抽搐着,“魁首,救了那個女人之後我們是不是可以放鬆一下?”
葉承歡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幫傢伙沒脫褲子就知道他們會撒什麼顏色的尿,彈鏈所謂的放鬆當然就是痛痛快快的殺他孃的一場。
再一看其他那些人,一個個投來無比渴望的目光,葉承歡不禁在心裡小小感慨了下,讓這幫混蛋不殺人就等於讓狗不吃屎一樣。
大家一看魁首沒有任何表示,便認定是默許了,於是所有人都開始做一件事,那就是拿起自己的殺人武器,磨刀的磨刀,裝彈的裝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