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相關事宜後,程煜跟子涵告別,和菲兒一起回城。
他們一起去醫院看程父。王姐正在給程父擦拭身體,見到菲兒他們進去,王姐利索地收拾完,然後向菲兒彙報程父的情況。
程煜看到躺在病牀上的父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拉着程父的手,說“爸,我回來了。”
程父的精神狀態與入院前相比似乎精神了一點,看到程煜,眼裡露出欣喜。嘴裡喃喃道“好,好”。
王姐說程父這兩天吃了點東西,精神狀態稍微好點,說話還不算利索,交流有點困難。
程煜讓菲兒先回家休息,他留在醫院再多陪程父一會兒。
菲兒囑咐他注意身體,不要太累了。
程煜讓菲兒放心。
等菲兒走了,程煜又仔細問王姐程父治療的情況,打了哪些針,吃了什麼藥……父親有些什麼反應。
王姐都一一回答。他對王姐的表現很滿意,沒料到護工能那麼仔細。
王姐說她做幾年了,家屬們關心什麼她都清楚,工作時就比較留意。照顧的都是老人,久而久之對醫院的情況,醫生用藥之類都熟悉了。
程煜見程父頭髮和鬍子都長長了,便想着給他拾掇拾掇。他想去請個理髮師,王姐建議可以買個剃鬚刀。
程煜到外面的理髮店跟理髮師說了情況,理髮師也能理解,同意到醫院去。程煜到附近店裡買了剃鬚刀,帶着理髮師去了病房。
程父比較虛弱,連坐都坐不住,由程煜扶着,理髮師快速地動作,總算順利地給程父理完了頭髮。
送走理髮師,程煜又讓程父躺着給他把鬍鬚剃乾淨了。
“爸,這樣舒服多了吧”,程煜笑着問。
“嗯,嗯,”程父滿意地應着。
到了吃藥時間,程煜和王姐配合給程父喂藥。老人吞嚥功能退化,吃藥比較困難。王姐把藥弄碎了,和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喂。
晚上程煜在醫院裡陪着。王姐說她一個人可以照顧,讓程煜回家休息,明天再來與醫生溝通。
程煜想着要儘儘孝道,要在醫院陪着程父。王姐幫他找了個簡易的牀,又從護士站租了被子和枕頭。
程煜晚上毫無睡意,他躺在父親的病牀旁邊,聽到父親有動靜就起身問父親有什麼需要。
倒水給父親喝,給父親接尿倒尿,給父親揉身……就這樣折騰到快天亮時,程父才沉沉地睡着。
程煜閉上眼,想到的都是父親陪伴他成長的往事,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中父親已經變老,成了如此羸弱的老人……
總想着會有機會好好陪着父母,沒想到成人後自己只顧着工作,與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局指可數。
父親是什麼時候開始變老的呢?印象中的父親總是那麼健健康康的。
雖然躺在父親的病牀邊,程煜還是覺得現實離自己很遠。看着靜靜躺着熟睡中的老人,他竟然有種陌生的感覺,那是我的父親嗎?程煜有一刻會想,是不是在做夢啊?
第二天,醫生來查房,程煜跟醫生溝通了父親的病情。醫生說老人只要能吃飯,慢慢調養,需要個過程。
程煜抽空兒回家一趟,跟程母說了程父在醫院的情況,讓她不要擔心,在家照顧好自己。程母說想要去醫院陪着老頭子,在家裡心裡不踏實,總覺得心慌慌的。
程煜好說歹說才勸住她,讓她等兩天再去醫院。然後他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便去了醫院。
菲兒和阿虎每日會到醫院去看看,叮囑程煜不要太累了。
程煜心疼菲兒,讓她不要每天到醫院;
交待阿虎多留意,不要讓菲兒在公司受委屈……
程父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轉,醫生建議程煜再觀察幾天可以把程父接回家好好調養。程煜很高興,籌劃着父親回家後的事宜,還跟王姐商議是否可以去家裡照顧老人。
王姐說她一般只在醫院做工,有好姐妹可以介紹給他,專門是做居家服務的,照顧得更周到。
程煜想想認爲王姐的建議也適合,便同意了。他盼着父親早日康復,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