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潔攤了官司的消息傳到李英耳朵後,李英一跺腳說:“壞了,我把我兄弟坑了!不但我現在被屈含冤,連我兄弟都跟着倒了黴了!我對不起朋友!那是我的恩公。”李英是被迫無奈,這才把白潔給救出來,心想:不管怎麼說,我不能讓我兄弟吃虧。金眼鷹孫亮發現以後,這才領人在後邊追趕,冒雨追進樹林。嘿,多巧,遇上震八方紫面崑崙俠童林和雍親王胤。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李英捧着眼淚,把自己家裡的事一五一十講述了一遍,最後他衝着雍親王和童林一抱拳:“二位,咱們初次見面,你們兩個給評評這個理!我們哥兒倆冤屈到何等地步,求你們二位給說句公道話吧!”“哦!”童海川點點頭,“李英,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弄了半天是這麼回事兒。”
童林和雍親王胤-聽了李英的敘述,不住地感嘆:花花世界,朗朗乾坤,居然能出現這種事情,真是屈死好人笑死賊!但是也不能光聽他一面的,還得問問官府的官人。童林問這金眼鷹孫亮:“我說他們倆說的,你認爲真假?”“嗯,我聽着有真的。”“嗯,那麼李英說是陸寅乾的,你相信不?”“這我可沒證據,但我抓他的目的是這麼回事兒,因爲牆上留下四句話,其中有李英的名字,而且這李英隱居到山村連面也不露,我們就懷疑他做了虧心的事兒,才怕鬼叫門,不然他躲什麼?但是不知道他是躲避陸寅。因此呢,我們就有種種的懷疑,總想把他抓到衙門跟官長去說,說完之後,我們接着進一步調查,別的意思我們是沒有。因爲這案情太嚴重了,現在究竟誰是兇手,還不敢最後下決定。”“噢,你們就是憑着那一句話?”“對,我們就憑這個。”“哈哈!”童林一笑,心裡說話:我現在還揹着官司呢,跟李英這事大同小異。他是爲了這種事,我是爲了丟失國寶的事兒,我何嘗不被屈含冤呢?哎,想到這兒,就對李英非常同情。李英呵,現在這麼說,問題的關鍵在於捉拿陸寅和陸滾。如果把他們倆抓住,不就真相大白了嗎?但是沒地方去抓呀,就說呀,童林一想這事兒還真麻煩,這倆賊要是找個地方隱蔽起來,這官司還難斷,這李英和白潔還真得到昆明府走一趟,還不定受多少罪,如果永遠抓不着那倆小子,也許拿他們頂賬。這事怎麼辦?童林正在發愁的時候,多巧,從那官道口來頭毛驢。嗒嗒嗒嗒,這毛驢帶着串鈴,很有節奏地響着,在驢背上坐着個老道。這老道個頭並不高,長得紅光滿面,花白鬚髯灑滿前心,頭上戴着道冠,頂樑門上彆着塊美玉,身上穿着黃色道袍,手裡拿着拂塵,緩步而來。
弄了半天現在小雨不下了,大家夥兒瞅着這老道,看人家多自在,從這外表就看到他的心裡頭,那麼平坦,那麼舒服,那麼自在,看人家之後呵,心裡頭羨慕得不得了。說話之間這毛驢就到了樹林了。老道把毛驢帶住,一蹁腿兒從毛驢背上跳下來,往樹林裡探頭看了看,一瞅這幹什麼呢?十來個人,手裡頭還有拿着傢伙的,還有個犯人。這道人把臉往下一沉,用掌中的拂塵一指:“無量天尊!我說你們都是幹什麼的?手拿兇器在這兒發愣,是何道理?”看來這老道挺愛管閒事兒。金眼鷹孫亮趕緊過去解釋:“道爺,您別誤會呀,我們這裡頭正談公事。”“什麼公事,能不能跟我說說?”他問。孫亮一聽,這老道你走你的道得了嗎,你管得着這事嗎?但是話到嘴邊沒說,一瞅這道人,仙風道骨,自然地對他就非常尊敬,“哎,仙長,那時間太長了,也沒法詳細跟您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它是……嗯,他這個……他不是因爲如此,所以才這個。”說了半天沒說清楚。老道一笑:“啊,行啦,行啦。你是不是雲南昆明府八班大都頭孫亮,人送綽號叫金眼鷹的?”“啊,對呀!道爺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不光是你,那邊黑臉的大個兒,拎刀那個,是不是叫騰身步月李英李世鈞?”“呀,李英,看看這老頭!”李英不認得,心說他會算哪,怎麼他能說出我的名字來?不但這樣,老道捻着鬚髯,看看白潔,這小夥子最委屈。“蘇州東關裡的人哪,我認得這孩子,白潔白鳳如,他爹叫白善。爲他攤官司,他娘都死了。慘哪,無量天尊,造孽造孽!”白潔一聽,這,這,這真奇怪呀,我跟這老道從來沒見過呀,對於我的這事兒,他怎麼都清楚?老道一邊說着一邊往前走,來到雍親王近前,拱手問道:“無量天尊!好,弄了半天貴人在此,貧道失禮了!”他可沒說胤-的名字,也沒提官銜,提個貴人,顯而易見對雍親王的身份他也知道。胤-嗎,對出家人一向尊重,今天一看這個道人說話舉動決非一般,而且給自己行禮,口稱貴人,估計着他認得自己,胤-一抱拳:“呵,正是在下。請問先生尊姓大名?”“哈哈哈……貴人您不問貧道我也得說,海川啊,還不過來給我行禮嗎?”“喲,”童林也是一愣,管我叫海川。哎,叫得這麼親切。誰?我怎麼不認得?童林趕緊過來一抱拳:“仙長,您是哪一位?出家在哪處名山?何處洞府?您貴姓?上下怎樣稱呼?”“好了,甭來這一套。跪下,叩頭叫師叔。”一句話真相大白,別人都不知道,童林知道,叫師叔,那一定是我們本門的親師叔李道通啊,人送外號閃電崑崙子。您看我師父他們親師兄弟四位,我師伯叫莊道勤,我倆老師叫何道源、尚道明。
那三位,那甭提我都見過了,惟獨我這師叔,從來沒見過。您說多巧,今兒在這兒遇上了。童林想到這裡,撩衣服跪倒就磕頭:“師叔在上,小侄給您磕頭了。”“嗯。”老道也沒客氣,接受童林四個頭。
童海川站起來,老道這才說話:“海川哪,咱爺兒倆聞名,沒見過面哪!你是我親徒侄,我是你親師叔,知道嗎?”“噢,我猜到了。”“你師父都跟我說了,他收了個寶貝徒弟,就指着你說的,讓你下山以後別開天地,另興一家武術,師叔我也非常高興呵!跟你這麼說吧,這些日子師叔我在暗地之中盡盯着你了,這也是受你老師的委託。你小子要是走得正,行得端,正大光明,那就不在話下;如果有點兒邪的歪的,我可以代表你的倆老師,取你的人頭!”哎喲,童林一聽,汗都冒出來了,足見兩位師父對我何等關心,親自把我師叔派出來,暗地之中監視着我。幸虧我沒做錯事兒;做錯事兒,腦袋搬家了。童海川一笑,李道爺轉過身又說:“方纔你們這兒的事兒,其實我在那邊都聽見了。我也避雨來的。這邊說話連吵吵帶喊,我在那邊樹林聽得真真的,一字沒漏。剛纔無非開個小玩笑罷了。你們不是要找仇人嗎?找這個陸寅陸曉初,找這陸滾陸松柏嗎?”“啊!”童林一聽有門兒,“師叔,您知道這倆賊的下落嗎?”“哈哈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哪!順這條道往前走,不到一里地,有座土地廟,這座廟沒有院牆,開門就一間殿。我發現有兩個人在那兒避雨,其中一個是俊品人物,一個長得相貌兇惡。根據你們這麼一說啊,這倆小子肯定是陸滾和陸寅。”哎喲,這一句話,當時這情緒就活躍開了。金眼鷹聞聽此言,高興得不得了:“要這麼說的話,您是震八方紫面崑崙俠童俠客?”童林點點頭。“哎喲,俠太爺,道王爺,各位,你們可得幫幫忙,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倆賊跑了。要把他們抓住,不但我解脫了,連被害李英、白潔可全解脫了。諸位可得幫幫忙!”
李英一聽啊,也樂壞了,自己去抓賊,責無旁貸。連白潔都站起來了。白潔心說話:我惹誰我招着誰了?被屈含冤,我娘爲這事兒還死了。唉,看來禍打根頭起,都在陸寅和陸滾身上,豈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白潔也要去。這陣兒,金眼鷹孫亮趕緊把差人叫過來,把白潔腳上的鐐子砸下去,別戴這玩藝兒,脖鎖還有呢,剩了半截兒了,也給他打開,同時交給白潔一條花槍。
雍親王胤-一聽,事不宜遲啊,這麗都不下了,一會兒他們倆再離開那兒,再找就不好找了。連李道爺都說了:“我也從中幫忙,量他倆跑不了!”大夥配合一處,把別的事兒先放到旁邊,先以抓賊爲主。順着官道奔北走,一里地眨眼就到。這土地廟就在道邊兒,就是一間殿,連前院、後院一概皆無。但是這廟啊,還挺整齊,就見廟門關着,裡邊有沒有人,現在不知道。金眼鷹孫亮跟童林一商議:“先把廟宇包圍,來個突然襲擊,管他有沒有呢!”童海川同意。四面全把好了。
單說孫亮,背背單刀,手提花槍,邁步上臺階,來到廟門這兒,貼耳朵聽聽,呀,心裡涼半截,沒聲兒啊。難道是座空廟?他一着急擡起左腿來,嗵這一腳把廟門給踢開了。往裡一看,有倆人兒。那位說是陸寅和陸滾嗎?不是,是土地爺跟土地奶奶。
兩座泥胎在那兒孤孤單單呆着,前面是供桌,廟裡沒人兒。孫亮這汗就下來了,心說:倒黴都倒的天邊兒上去了!空歡喜一場啊!這……他一愣,從泥胎的後面鑽出一個人來:“誰呀?我說你踢廟門幹什麼?”孫亮擡頭一看:哎喲,弄了半天堵上了!這小子肯定是陸滾,四十多歲兒,挺黑的臉蛋子,滿臉橫絲肉,大連鬢鬍子,草包肚子,背後揹着刀,二目兇光四射。沒走。噢,在後邊避雨呢。與此同時,從這邊鑽出一個漂亮小夥兒來,二十掛零,大辮兒在脖子上盤着,衣裳收拾得挺利索:蹲襠滾褲,抓地虎快靴,腰裡圍着包袱,背後也揹着把刀,鼓鼓囊囊斜挎鏢囊。一看青眼圈兒。陸寅!錯不了!孫亮提着槍把廟門一堵,高聲喊喝:“呔!好膽大的惡淫賊呀,天網恢恢,爾等往哪裡逃?我乃昆明府八班都頭金眼鷹孫亮,爾等還不服法?”
他這一喊,別人就知道在這兒呢。兩個賊不聽則可,一聽是官人,哎喲,各拉兵刃,就準備決戰哪!
原來這倆小子,在蘇州這兒轉悠,沒走。這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啊。這地方,東西財富太多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倆小子哪能說對這塊肥肉不吃呢?大案、小案在這兒做了四五十起,發了個小財。這錢沒地方擱,他們埋到一片空地了。另外,他們貪戀這塊兒的女人。都說是蘇杭二州出美女,此話也不假。他們糟蹋了不少好人家的姑娘媳婦啊!這就叫色膽包天。說句迷信話是冤魂纏腿,他們要早走沒事兒啦,就因爲他們貪心不足,老圍這兒轉悠,纔有今日之禍。
今天啊,他倆出來踩道來了,看看晚上到哪家作案,偏趕上天下雨了,這倆小子一看下雨怎麼辦?找個地方避避雨吧,就上土地廟避雨。起初呢,廟門沒關,他們倆把供桌上的蠟籤兒、石頭香爐搬下去,倆人兒背靠着背往供桌上一坐。等這雨過去以後呢,他們再出去探道。正趕這時候,閃電崑崙子李道爺騎着毛驢打這兒經過。李道爺也想找個避雨的地方,如果這裡邊沒人呢,道爺就進來了。一看供桌上坐着倆人,廟宇挺狹窄,李道爺就沒進來,騎着毛驢過去了,但是憑着多年的經驗,李道通可以斷定,這倆小子絕非好入,但是又沒看見他倆幹什麼壞事兒,也不能去幹預,騎着毛驢往前走了一里地。雨下大了,道爺怕把衣服淋溼,看道邊兒有片樹林兒,就進了樹林了,正好遇上童林他們。那面說話讓李道爺聽見了,這是那邊兒的情況。這邊兒呢,雨下大,它往裡潲,所以陸滾就把門關上了,關上覺着還有點兒涼,他們轉到神龕後頭,搬了兩塊磚往這兒一坐,背靠背,把腿兒一抱,閉目養神,剛纔還打了個盹兒。不然的話,他倆就走了,真是趕前錯後。
金眼鷹孫亮把門一蹬開,把他倆由夢中驚醒,這才知道事情不妙了。但是大勢已去,悔之晚矣!事到如今這倆小子是困獸猶鬥。
陸滾把掌中刀一晃,喊了一聲:“老匹夫,趕緊把道兒給我閃開!”嗖就一刀。金眼鷹往旁邊一閃身,陸寅啪就是一鏢。金眼鷹知道這小子手黑:“哎喲!”往旁邊一持身,這一鏢沒打中,正好打在門框上了。
金眼鷹這麼一躲的工夫,這倆賊噌噌躥出土地廟,想要走似比登天,外頭都包圍了。當差的是伸不上手呵,這陣兒李英一看哪,正是陸寅和那天晚上遇見的陸滾。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豈能叫他們跑了!李英壓刀就跳過去了:“陸寅哪,陸滾,你們還往哪裡走?”刷就是一刀。白潔一聽,顫花槍往上一縱,照準陸滾就是一槍。
就這樣,李英戰住陸寅,白潔就戰住陸滾,四個人殺在一處。
童林啊,在旁邊看着,一看這場爭鬥是你死我活呀!誰也不留客氣。但是呢,打個勢均力敵。李英要想拿住陸寅,不容易。雖然李英這能耐比陸寅高一點,但是,陸寅這小子會打毒藥鏢。李英不得不加防備。他冷不防要扔出一支,打到身上,這玩兒夠嗆呵!就這樣就吃了點虧。陸滾這小子是個江洋大盜,久經沙場,要想把他抓住也不容易。金眼鷹孫亮指揮着當差的也往上衝,又變成了混戰。
雍親王一看,挺不耐煩:“海川哪,你過去吧!讓他們費這事幹什麼?”“是。”
童林本來不想插手。他們的事兒他們自己辦,看這個情況,一半會兒解決不了,海川也樂意過去。他把長大的衣服往腰帶上頭一掖,飛身形跳過去了,高聲喊喝:“各位!”衆人一看俠客爺上來了,呼啦往旁邊一閃,把陸寅和陸滾就給暴露出來了。
這倆小子累得大口出氣,利用這機會歇了一會兒,一看過來個大老趕。
這位長得侗頭侗腦的,不知是幹什麼的。倆小子把眼珠子一瞪:“你是誰?你小子活膩味了?”童林一笑:“對,咱們是有活膩味的!你們倆快把傢伙放下,乖乖地服法!不然,可別找不順心!”“嗬,莊稼人還跑這兒唬人!你算個什麼東西!”陸滾往上一縱,照童林就是一刀呵。海川往旁邊一閃身,刀走空了。這小子往回一撤刀,童林的右手乘着這個勁兒就進來了。童海川的柳葉綿絲掌那都是近手的招兒呵,這一跟進來,沒等着陸滾變化,這一掌正打在他華蓋穴上。童林知道,這玩兒得抓活的,一掌把他打死不好辦,因爲死人口裡沒有口供呀,將來送到官府,官府還得問這事兒。所以,童林就使了兩成勁兒,那打到陸滾身上他就受不了。耳輪中就聽得啪、噔啷啷啷,這小子摔了個仰面朝天,鬼頭刀撒手。金眼鷹孫亮往前一縱用槍桿照他腦袋上就抽了一下,打得這小子鮮血迸流,用槍尖兒往嗓子一逼:“別動!綁!”當差的過來,不容分說把這小子捆上了。陸寅心說這老趕真厲害,一招兒就把我哥哥打趴下了,看來還不行呵,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我呀,溜之乎吧。這小子想到這兒轉身就走。童林說:“你給我站住,站住。”陸寅一聽:我怎麼那麼愛站住?站住我沒命啦。他還跑,童林沒動地方,又說了一聲:“你給我站住。”嗯,他跑得更快啦。大夥都着急,心說這位俠客爺可真行,幹在那塊站着不動地方,照這樣他不就跑了嗎?其實呵,童林心裡頭有底兒,他跑不了,連喊兩聲,陸寅不聽。就見童林往下一剎身,噌噌噌三晃兩晃就到他背後了。陸寅自知不妙轉回身舉刀就剁。海川往旁邊一轉身,刀走空了,嘈一把抓住陸寅的手腕子,上頭一拽,底下一個掃堂腿:“趴下!”撲通趴下了。海川把大腳丫子往他後背一踩:“別動!來人,綁!”哎呀,就這一手,太漂亮了!金眼鷹孫亮、小公子白潔、騰身步月李英、雍親王胤-,連那些差人,再加上閃電崑崙子李道爺全都暗挑大指。
看來童林的功夫真不是一般的。你看陸寅這傢伙多厲害,又是尥蹶子,又是屁;連練刀帶打毒藥鏢,但是在童林面前根本行不通,伸手就完。
金眼鷹孫亮領人過來,把陸寅按翻在地,單三扣雙三扣捆了個結結實實,把陸寅痛得爹呀、媽呀直叫。差人們從地下把他提起來。這回把倆人都抓住了。金眼鷹孫亮、李英、白潔都跪到童林面前了:“哎喲,俠大爺!哎喲,童俠客!你可積了德,可救了我們啦!可算給老百姓除了害了!叫我們怎麼報答你?”
童林一笑:“這怎麼還用報答呢?天下人管天下事兒。身爲俠客替天行道,這是我的本分。三位請起,請起,請起!”
三人從地下起來,感動得直掉眼淚。雍親王過來安慰了幾句:“這麼辦吧,我說孫亮啊,看來這倆賊就算抓住了,你這案就算到了頭了。”“是是是。”“那你們就趕緊上路,雲南昆明府離這兒千里迢迢,道路可不近哪。但願你們一路平安,別再出意外的事兒。”“是,但願如此。”三個人一商量,李英得去,他不去這案子怎麼了結呢?另外得恢復名譽。白潔也得跟着去呀,他也是當事人,始末緣由,也得到公堂上對證對證。但是金眼鷹孫亮下了保證:“好人,絕對是好人,到那塊兒決不能受委屈,也無非跟着走一趟,把官司乾乾淨淨地了結,你們二位不也就好了嗎?”
就這樣,他們幾位押着二寇先起身了。
他們起身走了以後,童林望着他們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笑容,覺着心裡頭特別舒服。做了好事兒啦,爲民除害啦,連雍親王胤鎮也挺高興。
這陣兒,閃電崑崙子邁步過來:“海川哪,我也得告辭了。”“喲,師叔,您別走啊!咱們爺兒倆剛見面,得聚些日子,我還得跟您學點兒什麼。”“哈哈哈,海川啊!不是師叔捧你,你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震八方紫面崑崙俠呀,能耐可以了!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得回去交差了,稟明你的倆老師,讓他們放心,就說他們有眼力收了個好徒弟。我把你在杭州所有的一切跟我兩位師兄說說。海川,其他的事情要好自爲之。”童林再想挽留,道爺根本不聽,上了毛驢,把拂塵一晃,就走了。
雍親王一看:罷了!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高人都有這種風度!他讚歎不已,回過頭再一看,就剩他們爺兒倆了。剛纔多熱鬧,現在,冷冷清清,這爺兒倆相視一笑。童海川打了個咳聲,雍親王就問:“海川,你愁什麼?”“爺,您看看,拿方纔那事兒來說,本來這官司漫無邊際,眨眼之間把壞人抓住,李英、白潔這官司就完了!再看看我呢,我光幫人家的忙了,可我這案子還茫茫沒有頭緒呀!因此我既羨慕人家,又恨我自己!但不知何時我的官司能了結!”胤-說:“海川哪,你也別往心裡去!這玩兒啊,該報未報,時候未到。我相信到了時候也像今天差不多少!海川哪,雨也不下了,咱們還得接茬兒往前走。”童林說:“可不是嗎,上哪去呢?還得趕奔三叉河口太平莊。”因爲前文書咱們說過,各位俠客商議好的,在太平莊不見不散,那兒是集合地點。
爺兒倆邊說邊往前走。嘿嘿,哪知道又引出了一場塌天大禍!
究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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